耿忠挠头,表情有些不自然:“可能是公子。”
“他吗?确定?”
耿忠打哈哈,“我还忙着,去干活了。”
一干人等,干隔壁的活,越发起劲。
夏芊芊有些好奇,不知那个墨鱼为何突发奇想,要在她家隔壁建房。
这些都不关她的事情了。
自家屋子建好了。
她开始帮王大爷修葺他的屋子,一起帮着烧砖,和水泥。
期间,她有空就去江边查看。
曹然带着一帮人,也开始加固堤岸了。
如此,她的心便稍微轻松了一些。
可古代的建设条件有限。
加固的堤坝,不过是将大块石头堆砌在一起,若是遇到大潮水,没有诸如水泥的粘合剂,恐怕稳固性差一些。
不过,她还发现了一些问题。
兵士们将石头搬来后,接下来便是搬运沙子,可他们的工具好似很少。
幸亏建房的工作忙完之后,她便上山砍了一些竹子,连夜编织了一些竹笼。
她将竹笼送给兵士们,被曹然看到,要给她银子,她不要。
转身,便往回走。
大门口,宫小八望着她,当她要进屋时,他不解询问:“为何不要?你家不是缺银子吗?”
夏芊芊觉得好笑,学耿忠的模样,一手拍在他的肩膀头,警告道:“我家是缺银子,可兵士们那么累,他们搬沙子为了加固堤岸,也是为了保护我们。”
“兵士们是我们的子弟兵,无国便无家,我做这些事情,根本不算什么。”
撂下话,她回去坐到屋檐下,继续编竹篓。
隔壁地皮上的人一开工,村民便开始私下打听,到底是谁,为何要住到那里。
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各种传言四起。
谁知当天下午,王大爷家的房子也开始修葺重建了。
一些人怀着好奇的心态,跑去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王大爷毫不掩饰,将事情的始末讲了一个清清楚楚,更是大肆将夏芊芊的好心肠赞扬了一番。
福安村的一干人等,有些坐不住了。
照王大爷的意思,这修葺房子,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夏家他们随意挖一些土,建一个砖窑,第二日,齐齐整整的砖头便烧制成功了。
至于他口中的水泥,在江边挖一些石灰岩,混合一些沙子,也就成了。
福安村是穷,而且是特别的穷。
但它并不缺少人力,也不缺少物资。
要土,谁家后院都能挖。
要石灰岩,沙子,江边随便掏。
夏家痴傻女能干成的事情,他们为何不能干。
于是,福安村以村长徐江为首的人,开始浩浩荡荡地在后院挖土,跑江边拉石灰岩。
全村人,开启了修缮屋子的大工程。
翌日,不少人在自家后院,长吁短叹,那砖窑中出土的砖头,各个歪瓜裂枣,断裂不堪。
和出来的水泥,更是粘性不好,无法使用。
瞬间,整个福安村的人,犹如泄气的皮球般,一个个蔫了。
晌午刚过,王大爷家的门,快被人踏破了。
所以人,都想到可以去寻王大爷出主意,想办法。
突然之间受到如此多人的青睐,王大爷吓得从后门逃跑了。
一路跑到夏家,让夏芊芊给他出主意。
“丫头呀!现在不仅仅是村长,还有许多人私底下来寻我,让我帮忙建砖窑,指导水泥配方,这个……”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丫头告诉他的,算是独家秘方,怎能轻易告知旁人。
王大爷颇为难,一进门逮住夏芊芊,就开始升级碎碎念。
夏芊芊淡淡一笑,她的计划马上要启动了。
她想了想,给王大爷支招道:“指导是可以指导,可也不能轻而易举地帮他们。”
她提议道:“您看着办,收取一些劳务费。”
白给的东西,福安村的人不懂得珍惜,更没有几人会愿意去干活。
唯一的办法,就是给出的价格,他们可承受。
当遇到困难时,他们会因为放弃就会失去付出的银两,而感到心痛,从而继续坚持。
王大爷得了夏芊芊的准信,搓了搓手,“那回头,我将银子给你送来。”
“送我作甚。”夏芊芊神色如常,郑重道:“是您去做的指导,活是您干得,我没有道理接受您给的银子。”
“可这些东西……”全部是你教给我的呀。
夏芊芊微微一笑,摆一摆手,“您也帮了我。现在这门技术是您的,你自己的东西,你愿意给谁,愿不愿意换取银子,都是您的事,与我无关了。”
她今日还要去江城,没法耽搁,背起背篓,就出了大门。
五日后,便会有降雨。
她今日打算去买一些东西,再囤一点食物,以防不备。
走上大道没多久,斜刺里的树林间,缓步走出一个人。
夏芊芊定睛一看,是多日未见的墨鱼。
今日的他,穿着一袭暗色系的袍子,面料普通。头发也随意用发带束起,两人四目相对,彼此怔愣一下。
夏芊芊率先打破了尴尬局面,“嗨,好巧。”
姬子墨:“……”不巧,他正在等她。
“你要去江城?”他主动提问。
夏芊芊点头,“是,有点事。”
“我也打算返回江城,与你一起啊!”他竟然主动邀约。
夏芊芊有些纳闷。
可这会他跳出来,她也不能用她的小电驴。
若是要靠她的腿走去江城,有些太远了。
“你的马车呢?”搭个顺风车,她还是很乐意的。
“需要往前面走一段距离。”
“行,那我们走吧。”
两人并肩,沿着乡间的小路而行。
四月的天气,从江边的风吹过来,也带着一股热浪的气息,让人有些受不了。
何况,身边还跟着一个不知深浅的人儿。
夏芊芊有些拘谨,两人一直沉默不语地走着,气氛有些尴尬。
灵机一动,她终是先开口了,“耿忠他们在我隔壁建屋子,是你……”
“是我。”他爽快承认了,“住在福安村,离青山近,我去山顶方便。”
“哦!”
他不说他每日去山顶的缘由,她也假装不知情。
“怎么,你不愿我住在隔壁吗?”他忽然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