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夜,是繁华的夜。
夜空之下,主街上酒楼各处悬挂着各式颜色的灯笼,昏黄的光,一片连着一片,将整个街道照耀得灯火通明。
一家酒楼门口,醉醺醺的罗洪踉跄而出,沿着街道的青砖石墙往前走。
忽然,他腹中一阵胀痛,不得不疾走几步,来到一处小巷中。
私下无人,他快速解开裤腰带,一阵开闸放水之后,方才消减了腹中的难受。
他一手拎着裤子,一手系腰带,不料身后传来一声阴森森的声音,“罗洪!”
罗洪打一个激灵,猛地回头。
月色下,小巷的入口处,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那女子背对着月色,看不清她的脸。
罗洪揉了揉醉意蒙蒙的眼,试图看清她时,那女子动了。
她身段曼妙,走动时,特有的水蛇腰一扭一扭,令人精神亢奋。
罗洪几乎是脱口而出道:“张小花。”
“是我!”张小花的脸埋在阴暗处,导致根本看不清她的神色是喜是怒。
“你跑去哪里了?”醉酒之下的罗洪,眼前出现的皆是张小花盈盈一握的腰肢,在他的身下,声声呻吟。
“老爷,你可曾想过人家?”她终于从小巷的阴影处走出来,一张精致的脸上,一双美眸染上了一抹狠辣,却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老爷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罗洪一张脸变得飞快。
最近,他真是气闷得厉害。
府中,苗曼丽那个母老虎,整日为了搞垮一个丫头,费心费力,搞得家犬不宁,提心吊胆。
事后,他方才知晓,她竟设计出一个愚蠢不已的计谋,去投毒,让‘大家发’铺子无奶茶可卖,借此毁了铺子的名声。
蠢!
蠢!
简直是愚蠢至极!
若不是他在官兵寻上门前,临时一计金蝉脱壳,此时被抓入参将府大牢的人,会是他那个蠢女人。
可他替她办了好事,她却半分不领情。
她还口口声声强调,他的一切都是靠她。
罗洪不服气啊!
他得到的一切,分明都是靠自己豁出命努力得来的。
就连他娶她,也是他冒着被淹死的危险,跳入冰寒湖水中,在深不见底的湖底摸索了半日,才救活了她的命。
那个女人,实在是不懂得感恩啊。
他在府中,她趾高气昂地对他,连他身边的三个妾室,因为曾经是她的贴身婢女,所以,苗曼丽在,她们一天时常伴随在她的身边。
弄来弄去,他一个老爷,倒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在府中受气也就罢了,他在参将府也不受曹然待见,时时遭到冷遇。
比如说,这次曹然派兵去樊山剿匪,如此声势浩大的一场仗,他却被勒令守在江城。
他出身低,武功差,加之樊山剿匪,剿了那么多年,每次都是大战一场,双方损失严重,樊山依然坚挺不倒。
所以,曹然没点名让他去。
内心中,他也不愿去冒险,万一死在哪里,岂不得不偿失。
谁知道,这一次,曹然带领的兵士势如破竹,竟然将樊山土匪剿灭了。
这泼天的功劳,他身为曹然的护卫长,原本是最亲近的人,却半分功劳也没有捞到。
他屈呀!
实在是太屈了。
若是当时曹然让他去了,他若是去了,翻过年返回京师,论功奖赏,他再也不用凭借苗家的势力讨要职位。
他终于可以在苗曼丽跟前扬眉吐气一番。
可惜……
机会错过了。
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了。
孤寂郁闷烦恼失落……各种情绪积压在他的心头,令他夜不能寐,难受不已。
他唯有走入酒楼,一杯一杯地灌下黄汤子,当醉意来临时,那些恼人的情绪才能稍微得到一些缓解。
“我的美人儿!”曹然走上前,一双咸猪手抚上张小花的脸上,细腻的皮肤触感,令他的心一阵阵悸动。
一伸手,他一把揽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软玉入怀,令曹然的心更加蠢蠢欲动。
他几乎是等不及,张嘴便啃上她的脖颈,哈着热气道:“随老爷回府吧。不……”
他的咸猪手抚上她纤细的腰部,“前面有一个客栈,我们去那里。”
他已经等不及回府了。
“老爷,可曾爱过我?”
“爱啊!你是老爷的心肝肝。”
“老爷是真爱我吗?”她不依不饶地询问道。
“是真爱啊!若不爱,老爷为何要纳你为妾,为何会独宠你……”
他的嘴放肆地啃着她的耳后。
张小花没有抗拒,任由他为所欲为,一张妖娆的脸颊上,那双魅人的狐媚眼,闪过一丝狠辣。
她双手抚上罗洪的脖颈,手指划过他的肌肤,忽然,尖锐的指尖在他后脖颈一划。
“嗤嗤!”罗洪吃痛,一把推开她,用手摸上后脖颈,眼神一竖,“你作甚?”
他脖子后的肌肤上,被划了一道血痕,足有两寸长。
“痛吗?”
月色下,张小花那张妖孽般的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笑意来,“当我娘被铁链绞上脖子上,她应该很痛很痛,为何你能眼睁睁的看着?”
后脖颈处的小伤口,突然火辣辣得疼,罗洪的醉意一下子被吓得清醒了一半。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勃然大怒,呵斥道。
“你对我爹又做了什么?”张小花笑得越发诡异,提及死在牢中的张大奎,竟然没有一丝伤感,“让混混将他打死了?”
“呵呵呵!”张小花轻笑出声,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若是爱我,怎会伤及我的父母。”
“若是爱我,伤及了我的父母,为何任由你府中的贱人将我关在柴房,任由下人虐待。”
“罗洪,若是爱我,你怎能欺我虐我害我到如此地步?”
声声控诉,宛若杜鹃泣血,令人不由为之动容。
罗洪的眼前忽然花了,双腿一软,他跪在地上,脑仁一阵阵发疼,“你……对我……做了什么?”
“送你去见我的爹娘,送你去赎罪!”
眼前女人的身影一阵阵模糊,那水蛇腰更是扭动成诡异地弧度。
而他的全身一点点发软,头越来越沉,他想大声呼救,可嘴唇哆嗦着,发出的声音,犹如蚊呐,“你竟敢对我下毒!”
没有人回应他。
罗洪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未系牢的裤腰带一下子松开,露出白花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