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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清如似笑非笑的说完,顿了顿,又道:“哦对了,还得让太太把正房腾出来,给祖父祖母住才是,咱们所有人的一应吃穿用度,也必须比照她的份例来,就是不知道现在老爷太太的家是叫的张府,还是施府呢?若是叫的张府,可一定得立刻改为施府才是,不过老爷好歹也是从五品,咱们当地出了名的大官儿,不至于还得常年住在岳家,没有自己的府邸吧?太太当初对老爷也是情深义重,等不及我娘离世,已迫不及待嫁给了老爷,肯定也不会让京城人人都知道老爷吃软饭,所以纵是太太出的银子买宅子,应当也不会大喇喇叫张府吧?待会儿我可得好生问问李妈妈才是。”
施老太爷与施老太太的脸都让她说得白一阵青一阵的。
他们就算再蠢,也知道张氏绝不会如当年的祝氏那般说得好听叫好性儿,说白了就叫好欺负,施清如也显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摆明了是在奚落嘲讽他们。
可他们却一个字也不敢说,就怕一个不慎再惹恼了施清如,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等着他们。
所幸,很快便有跟李妈妈的妇人进来回:“回老太爷老太太,老爷到了。”
方打破了一室的尴尬与紧张。
施清如摆手打发了那个妇人:“老太爷老太太都知道了,妈妈且去忙吧。”
方笑着与施老太爷施老太太道:“待会儿见了老爷,祖父祖母该与老爷说的,可一个字都别忘了才是。”
相较她的满脸是笑,施老太爷与施老太太却是死活笑不出来,惊喜也是大打折扣,片刻方讪笑道:“我们肯定一个字都不会忘的。”
“老爷请。”
片刻之后,李妈妈引着个着玄色披风,身材高挑,面容俊朗,气度卓然的男子进来了,不是别个,正是施延昌。
施延昌进了门,冲李妈妈点点头:“你先退下吧。”,待李妈妈应声退下后,方冲施老太爷施老太太跪下了:“不孝子见过爹、娘,爹娘一路上可都安好?”
施老太爷施老太太都好几年不见长子了,乍见之下的喜悦暂时冲淡了别的,施老太太起身一把便扶了施延昌起来,热泪盈眶的激动道:“我们一路上都好,你和你媳妇孩子们呢,也都好吧?这么多年没见你了,快让娘好生看看你。”
施延昌笑道:“我们也都很好,只公务繁忙,一直不得闲回乡拜望双亲,承欢膝下,都是儿子不孝。娘,清如呢?上次见她,还是在她娘……身故之时,转眼已经六年了,她肯定已经长成个大姑娘了吧?”
施老太太见儿子就想着施清如,搁以往心里不知道得多酸多恨,现下却是断断不敢了,忙指了施清如道:“这便是清如,的确已是大姑娘了,你们父女好容易相见,且先说说话儿吧。”
施延昌便看向了施清如,见她虽只一身简单的素面袄裙,却五官清丽,皮肤白皙,身形长挑,与祝氏十几岁上时,恰如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心里霎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好一会儿,他方笑道:“清如,你都长这么大了,这些年爹爹公务繁忙,也顾不上照顾你,幸好你祖母和二婶看起来把你照顾得还不错,你娘若是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施清如屈膝一福,淡淡道:“这话老爷还是等待会儿从祖父祖母口中得知了一切后,再来说吧,我就先回房了。”
说完便带着桃子转身自去了。
施延昌看着她挺直从容的背影,大是意外,清如这个样子,与他想象中的,大不一样啊……
他忙看向了施老太爷和施老太太:“爹、娘,清如这话什么意思呢?她这些年,真只有娘和二弟妹教养,连家门都没出一步?”
见施老太爷与施老太太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看向了一旁的施二老爷,皱眉道:“二弟,你见了我,也不知道打招呼的,你什么时候与大哥这般生分了?这是兰如吧,上次大伯见你时,你才这么高呢,如今都长这么大了。怎么不见二弟妹和远哥儿运哥儿,难得一家人进京来探亲见世面,怎么单把二弟妹和两个孩子留家里了?”
施二老爷闻言,耷拉着脸草草给施延昌行了个礼:“大哥,我没与你生分,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日,也没只是出个所以然来。
施老太太见状,只得接道:“老大,你别怪你弟弟,他才受了天大的打击,你不知道,金氏那个贱人……”说着见施兰如还在一旁,喝道:“你这死丫头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喝得施兰如满脸通红的出去后,方继续恨恨道:“老大你不知道,金氏那个贱人竟然给你弟弟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两个儿子一个都不是他的,他居然当了这么多年的剩王八,白给姓赖的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施老太太已把话说开,施二老爷也没什么可羞耻遮掩的了。
咬牙切齿的打断了施老太太,“大哥,那贱人如果找别人当奸夫还罢了,竟然就找的是咱们镇上那个赖屠户,她的大师兄,呸,那样一个浑身臭气熏天的杀猪匠,给我提鞋也不配,那贱人简直就是瞎了眼,不,是我瞎了眼,当初才会非要娶她!”
施延昌大吃一惊,“竟有这样的事,金氏不是自来都与二弟夫妻恩爱,爹娘也自来都说她能干孝顺吗,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那现在他们母子三人在哪里?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有证据吗,可别弄错了,白白冤枉了好人。”
施二老爷咬牙切齿的道:“贱人自己亲口承认的,还能有假不成?我是说两个孩子越长越不像我,越长越不像咱们施家的人,那个贱人回娘家的次数也那么多,三天两头的不是她爹病了,就是她娘不舒服,不然就是她哥嫂吵架了,敢情都是骗我的!就算已经将贱人和贱种沉了塘,现在想起来,依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施延昌见他情绪激动,转向了施老太爷,“爹,既然是金氏自己承认的,那肯定再冤枉不了她,将他们母子三人沉了塘便沉了塘吧,不过她为什么会承认,你们又怎么发现的?总该有个契机才是。”
施老太爷长叹了一口气,方低声道:“这事儿说来你肯定不信,若不是发生在咱们自家身上,我们也多半不会信。年前腊月里时,清如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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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忙了一天,晚上十点才回家,忘了设自动更新所以更新迟了,请亲们见谅o(*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