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什么突然这样狠戾,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终究是在一起照拂了自己两年的人,哪怕不欢而散,可是郑轻轻也没有办法完全无视他的喜怒。
她有些担忧地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道:“沈肇,你怎么了?”
那声音细细地听,几分甜软,是沈肇没有听过的少女生气。
方才在门口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觉得她变了多少。
可是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她真的是彻底变了。
一瞬悲哀愤恨。
他冷笑,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凝了冰:“郑轻轻,你和陆郗城做了,是吗?”
郑轻轻没有想过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而且还是用这种近乎于质问的口吻,她一时怔然,竟是忘了问他是如何知晓陆郗城的名字。
她只是有些难堪地别过了脸:“沈肇,我不想回答你,这是......我的私事。”
沈肇脸上的笑容,益发阴沉,掺杂着说不出的凉薄与怨毒,蚀骨的冷意:“我原本想要慢慢来的,阿轻,你知道吗?我真的不舍得吓到你,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原本,是真的想要循序渐进的。可是你这样的不乖,实在是很考验我的耐心。”
郑轻轻惶然地转过脸看他,面容有些发白:“沈肇,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羞辱我?”
“那你呢?不声不响失去了音信,如果不是我今天自己找上门来,你打算什么时候主动联系我?两年?三年?还是十年?或者说,你已经不打算再找我了,对吗?”
他说到这里,陡然平静了下去。
他拿起郑轻轻刚刚替他斟的茶,抿了一口,才轻笑了一声,缓缓道:“你别忘了,你父亲的公司法人,现在是我。还有一年,一年的时间,我若是想要它垮,轻而易举。”
“沈肇,”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语气有些尖厉:“你拿这个威胁我?你卑鄙!你这是恶意操作,是违法的!”
“法?阿轻,你确定,你要和一个律师,谈什么法吗?”他笑,放下了杯盏,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事到如今,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濒临失控。
故人刚刚重逢,却已经兵刃相向了。
郑轻轻看着沈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他真的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现在的他,冰冷、几乎没有什么底线。
他曾经是一名杰出的律师,可是如今,他更是一名成功的商人。
他想要她妥协,用的办法都是狠戾的、不择手段的,动辄便是叫人当场血溅三尺。
事实上,他也的确达到了他的目的。
郑轻轻听见了自己求全的声音:“那么,你想怎么样?”
沈肇的眸色,一瞬柔和下去。
他望着她,似乎有小心翼翼的底色在眼底酝酿,他说:“阿轻,我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
说得轻描淡写。
“沈肇,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谈何回去?”她垂眸,笑了笑,却是平静了下来:“你要是想要郑氏,你拿去好了,我死后会去九泉之下,同我的父母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