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家传卦术,相术精奇匪夸,一个竹筒装天机,数枚铜板卜万事,摸骨观言不需言,便知高低贵贱!”
陈瞎子表情非常浮夸,上下其手,胡八一被他摸得浑身不自在,就像有很多蚂蚁在咬他似的。
“嗯~嗯~老爷子我不行了!”
眼看着陈瞎子的手指都快戳进了,他的鼻孔里,胡八一哼唧唧的说道,陈瞎子这才停了手。
不过他的脸上满是惊诧。
“不是,这能摸出什么来?”
一边的王胖子,也伸手摸了两下,胡八一一巴掌将他刚上完厕所没洗的手拍到一边,“边上玩去!”
目光投向正在沉思的陈瞎子身上,胡八一弱弱的问道:“老爷子,您这摸也摸了,能说说了吧?”
陈瞎子摇头晃脑地说道:“怪哉,怪哉,你面相竟然与老夫有三分像,不得了啊!”
陈瞎子又是怪哉,又是不得了的,胡八一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老爷子我劝您一句,迷信思想终要弃,党的光辉照我行!知道吗?”
王胖子更是直接笑的合不拢嘴:“哈哈,您还真是有意思,合着面相跟您有三分相像就不得了了?那您怎么还窝在这种破地方呢?您该飞黄腾达呼云唤雨啊!”
陈瞎子冷哼道:“老夫年轻时候,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飞黄腾达对我来说平无足轻重,因为老夫已经享尽了荣华富贵!”
“噗!”王胖子直接笑喷了。
这瞎眼老头还能享尽了荣华富贵,真是吹牛皮不上税啊,胡八一也有点不开心:“您这是在占我便宜啊?”
陈瞎子笑呵呵道:“我这是抬举你,凡人蛇锁灵窍必有诸侯之位,看来你也是个不小的朝廷命官!”
陈瞎子如是说道,王胖子嗤笑:“老爷子,您知道诸侯吗?这要是论现在,那是封疆大吏啊!
在地方,那可就是高官,在军区,那就是军区司令,您看他是像高官还是司令……”
“胖子,你先别说话!”
胡八一拉住想再喷两句的王胖子,他非常的明白,这老头说的官和普通的官不一样。
陈瞎子说的官十有八九是在暗示,他是摸金校尉,摸金校尉发丘将军,这当然是官了!
然而王胖子并没有闭嘴的意思:“老胡你别拦着我,分明就是他说漏了嘴。
老头,你真是连编谎话都编不圆,你得这么说,你说他儿子以后是诸侯这不就没问题了?”
胡八一:“……”
陈瞎子的脸上也有了几分火气:“你这竖子,一口一个老头地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你就不怕旁人听了取笑与你,不懂长幼之序?”
胡八一将胖子推到一边:“老爷子,这易经八卦,风水秘术,博大精深包罗万象,自有其用处,您要是利用这个骗吃骗喝,那可是侮辱咱们老祖宗的智慧啊!您说呢?”
陈瞎子点头道:“周易八卦的确是精妙深邃,自古风水秘术也都有不传之秘,除了真正懂得寻龙诀的正牌摸金校尉以及传说中的发丘将军,旁人怎知这其中奥秘,尔等小辈也敢取笑老夫?”
王胖子瞅了瞅胡八一,这老瞎子,还真让他猜到了,他和胡八一就是正牌的摸金校尉!
胡八一要看王胖子就要脱口而出:我们是摸金校尉,他连忙捂住王胖子的嘴巴,然后对陈瞎子道:“您刚才不是说我们要大祸临头了吗?得,今天我就在您这里卜一卦!”
“那可说好了!”
陈瞎子说着将桌子上的铜钱拾起,正要摇上一卦,没想到胡八一伸手拦住了他:“老爷子,我自己来吧!这样可能会准一点!”
胡八一说着从陈瞎子手上将铜钱,拿到了自己手里,双手微合,轻轻地摇了两下,随后吹了一口气,将铜钱散落在桌子上。
哗啦啦!六枚铜钱错落有致!
胡八一看了看,信心十足地说道:“字为阳,面为阴,离上乾下,大有元亨!老爷子,这可是上上卦!”
胡八一虽然听不懂胡八一说什么,但是这不妨碍他炫耀,他得意洋洋的对陈瞎子说道:“瞧见没,大有元亨!可不是什么大难临头!”
陈瞎子戏谑一笑:“看来你小辈,也懂得一点八卦的皮毛,可惜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胡八一眉头一皱,他的算卦之术,可都是根据《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琢磨出来的,就没有不准的时候。
难不成,这陈瞎子真是高人?
连他祖传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都镇不住?
胡八一不相信,他一脸平静的道:“来,老爷子,您说说,这火天大有卦还有什么讲头?”
“你仔细瞧瞧六枚铜钱在什么方位,可是在东北方?你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
胡八一瞳孔一缩,确实是东北方,王胖子看了看怀表,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
“这算卦和时间还有关系?”
陈瞎子幽幽开口:“八点半就对了,现在正是癸亥日,壬戌时,东北方正是死门,火天大有卦遇到死门,正是得意忘形,盛极而亡啊!”
“老胡,啥是死门?哪有门啊?”
王胖子被陈瞎子说的一愣一愣的,胡八一小声嘀咕着:“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这…死门这是奇门遁甲里的八门之一,以前但是听说过,有高人在算卦的时候要确定一下八门的方位,没想到这老爷子还懂这个!”
王胖子猛然一惊:“老胡,不会吧,感情这老头真是高人?那我刚才是不是有点唐突了?”
胡八一瞥了王胖子一眼:“你说呢,换成我,早就给你埋了,你没听所长说,出门在外不能惹老人、孩子、女人还有算命的嘛?这些人里随便一个都有可能是隐藏大佬!”
王胖子:“……”
陈瞎子哈哈大笑:“这话倒没错,能有这种见识的,也是个人物,不知你们口中的所长是何方高人?”
王胖子不屑的道:“我们宁所长,还能是一般人,您呀,也就能忽悠忽悠我们这些人,换成我们所长,您可没这个本事!”
胡八一在一边附议。
陈瞎子道:“有机会倒是可以领教,不过老夫话已至此,哪有见死不救之理。
尔等可曾听过巽卦?”
陈瞎子说着伸手捡起了六枚铜钱,放在龟壳里摇了摇,然后轻轻地倒到了桌面上。
“上眼。一为阴,二为阳,三为阳,四为阴,五为阳,六为阳,此卦便为巽卦!”
陈瞎子此刻就像是个正常人一样,手一一指向了六枚铜钱,连正反面都一清二楚!
“这老头真瞎假瞎啊?”
王胖子一脸懵逼,陈瞎子又道:“巽为风又同逊,意思是顺从,可这问题又来了,主方与客方,又该谁顺从谁啊?”
陈瞎子说到这就不再说话了。
胡八一脸色不断变幻,想了又想,终于颓然叹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此行顺风顺水呢!
“老爷子,受教了!”
胡八一艰难站起身来,不知怎么,他这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走两步都很艰难。
王胖子跟着也要走被胡八一一推,“给钱了吗,老爷子忙活了这么大半天不得给个茶钱?”
“我这……”
王胖子一脸委屈,给钱是没问题,可眼下他兜里没零钱,都是大团结,给出去有点用心疼啊…
最终,王胖子还是给他了十块钱,陈瞎子理所当然的收起钱,他耳朵微动听到胡八一和王胖子越走越远。
“有意思,没想到摸金校尉这支,现在还有传人现世,可惜了我卸岭力士一脉、大哥的搬山道人一脉以及三弟的发丘将军一脉,全都没落了啊!”
陈瞎子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小声道,他确实没有看到,算卦摊位旁边的一只红色的瓢虫,已经在这里趴半天了!
胡八一王胖子一走,瓢虫也飞了,飞向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那边,有两个人正快马加鞭的赶过来。
他们正是宁辰和鹧鸪哨。
实际上,要不是担心会破坏剧情,宁辰直接就在这蹲陈玉楼了,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稳妥。
胡八一和宁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王胖子闷头就睡,陈瞎子讲的一大推听得他脑袋晕乎乎的。
而胡八一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所长啊,你说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让我放心大胆的去做,可您没料到这里会有这么一尊大佛吧?”
一夜无眠,直至清晨。
李春来早早地就从家里赶了过来,这回他没背上次的那个破包,反而抱着一只木头箱子。
里面看来有不少好东西。
三人到一家饭店要了包间。
“两位老板,这是另一只绣花鞋,你们不是说,找到第二只,价格还能再翻一倍吗?”
李春来像是献宝一样拿出了绣鞋,胡八一眼睛一亮,他花了六百五卖了一只绣鞋。
实际上那只绣鞋能卖至少两千块,现在又多了一只,卖个五六千基本不是问题。
“好啊,我收了!”
胡八一又花了六百五十块钱收了,李春来便让服务员上菜,边从箱子里取出一件件宝贝。
可不久后胡八一发现了猫腻。
过来送菜的服务员面无表情不说,还总是往他和王胖子身上乱瞟,就像是看到了钱一样!
胡八一想到昨天夜里陈瞎子的话,他和胖子将要大祸临头,难道这李春来给自己摆了场鸿门宴?
“陈瞎子不会是乌鸦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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