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崔芯爱?再说,你管我喜欢谁?】
【我是管不着。】温以宁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理会霍云沉。
然而她刚放下手机,温妙的来电便打断了她繁杂的思路,“宁宁,姐姐对不起你。”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姐夫又骂你了?”温以宁听着温妙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关切地问。
“他没有骂我。他被人打断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后,就好像开窍了一样,成天念叨着你,说是对不起你。”
“我还有事,过会再给你打电话。”
温以宁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季禹风的事,匆匆挂掉了电话。
季禹风见温妙并没有将他交代她的话说出口,不由得翻了一记大白眼。
他从温妙的口中得知那天晚上和温以宁发生关系的人并不是霍云沉之后。
温以宁在他心中的价值,就已经大打折扣。
不过鉴于她年轻貌美身材还一级棒。
季禹风很快又打起了歪主意。
他寻思着霍云沉看不上温以宁,不代表那些土豪暴发户看不上。
只要她愿意陪那些土老板睡上一觉。
季风鞋厂在流动资金上的缺口就有机会补上...
“老婆,是我对不起你。你跟了我之后,甚至连一天的好日子都没能过上。”
季禹风也不顾打着石膏的腿,扑通一声跪在温妙面前,狠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儿子!你这是做什么呀?你是想疼死妈吗?”张兰见状,心疼得不得了,抱着季禹风就是一阵哭嚎。
“妈,是儿子没本事,鞋厂资金要是再周转不了,就得宣告破产。我要是还不上债务,只能割腕自杀了。”
张兰脸上写满了震惊,不过她很快就转头看向了温妙,“妙妙,你妹妹现在已经成了财经频道的主持人了。你能不能让她出面,帮帮禹风。”
“宁宁她这才初出茅庐,怕是帮不上忙的。”
见温妙不肯帮忙,张兰食指直指着她的鼻尖,一阵臭骂,“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妹妹当初住在我们家的时候,也是白吃白喝。现在不过是让她帮个小忙,她都不肯?”
“......”
温妙有苦难言,只默默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其实温以宁在他们家住的时候,并不是白吃白喝,每个月的月初都会给上一笔生活费。
她还想着将这事告诉季禹风。
温以宁却不让她说,总让她存着点积蓄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年来,要不是温以宁时不时给她打钱,她哪里有钱买菜,又哪里有钱给自己添置衣服?
“妈,你别怪她,是我自己没本事。”
季禹风重重地叹了口气,见温妙的神情稍有松动,索性抢过她手中的手机,给温以宁回拨了过去。
“宁宁,姐夫没用。鞋厂在资金周转上出了点问题,要是解决不了,怕是没钱给你姐姐缴纳医药费了。”
“姐姐的医药费我来缴。”
温以宁觉得季禹风真是可笑至极。
她姐姐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的时候,他甚至没想过打通电话关心一下。
再说了。
她姐的医药费他连一毛钱都没出过。
现在跑来跟她说这些,脸皮可真厚。
“宁宁,你就算对我有怨气,也得为你姐姐着想吧?”
“你舍得眼睁睁地看着她跟我一起讨饭?”
“那晚的事是姐夫不对,姐夫不知道你酒量那么差,也不知道霍总那么绝情。”
说话间,季禹风又抽了自己几巴掌。
温妙看着季禹风红肿的脸,不知是心疼他,还是心疼温以宁,也跟着一阵哭嚎。
“说吧,你想做什么?”
温以宁受够了温妙的恋爱脑,但不管怎么说,她就一个姐姐。
她深知自己要是不答应季禹风的请求。
她姐姐在季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犹豫片刻。
她终究还是答应陪季禹风去一趟巴黎月光会所,去见一见他嘴里多金慷慨的风投救世主们。
去之前。
温以宁曾给霍云沉打过一通电话。
他说过,往后她要是遇上自己难以处理的事,可以随时找他。
只是...
自己才跟他吵了一架。
现在给他打电话,他不知道会不会接。
铃声足足响了四十秒。
见霍云沉没接电话,温以宁只好拜托司凌宇陪她一起去。
*
深夜,巴黎月光会所。
季禹风早早地就和海蓝钢铁实业的李总,以及一位膀大腰圆的煤老板入了座。
得见温以宁并不是一个人前来赴会的时候。
他的脸色瞬间铁青。
“宁宁,这位是?”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迎了上前,语气不善地问。
“他是我的朋友。”
温以宁早就猜透了季禹风的心思,不过是为了姐姐,才答应了下来。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任季禹风摆布。
相信有司凌宇在。
那些牛鬼蛇神也不敢对她做些什么。
“季总,您好。”
司凌宇客气地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季禹风懒得理会司凌宇,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在他看来。
像司凌宇这种做跨境电商的大体都没什么前途。
电商行业早就已经过了蓝海期,目前正处于红海厮杀期。
想要闯出一番名头,比登天还难。
会所二楼开放式雅座。
正趴在栏杆上看辣妹的陆衍突然兴奋地拽着霍云沉的胳膊,“三哥,快看!是小嫂子。”
“开什么玩笑?她哪里会来这种地方。”
霍云沉嘴上这么说着,不过还是侧转过身,将一只胳膊支在栏杆上,向下俯瞰着一楼大厅会客区。
“三哥,小嫂子边上那个男人是谁啊?他们俩看上去似乎挺亲密。”
“不关我的事。”
霍云沉收回了视线,自顾自地喝着闷酒。
“小嫂子交新男友了?”
陆衍惊讶地张大了嘴,他还以为温以宁和霍云沉还有复合的可能呢。
现在看来,怕是悬。
“应该不是。”
秦晋阳摇了摇头,十分理性地分析道:
“季风鞋厂被三哥切断了资金链,季禹风肯定急了眼。他应该是特地请小嫂子来帮忙的,小嫂子现在是财经频道的主持人,特别是她采访三哥的那期节目一播出,她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很多金融大拿都会给她几分薄面。”
“蠢女人,她难道不知道季禹风安的什么心?”
霍云沉低咒了一句,饮尽杯子里的酒之后,便起身朝着一楼会客区走去。
“老秦,三哥这是怎么了?”
“你没发现小嫂子回国后,三哥变得特别情绪化?他现在肯定是赶去英雄救美了。”
“我看,三哥对崔芯爱都没这么上心。”
“可不?那位崔大明星努力了四年还是进不了霍家的门,小嫂子要是愿意,她轻而易举就能跨进去。”
......
霍云沉全然无视了身后两人的窃窃私语声,径自下了楼。
彼时。
司凌宇刚替温以宁挡下海蓝钢铁实业李总的敬酒,季禹风又给他满了一杯。
他们的意图很是明显。
今晚怕是非要灌醉司凌宇不可。
温以宁眼看着情形不对,试图着将司凌宇拉走。
那位大腹便便的煤老板却又腆着啤酒肚,笑呵呵地坐到了她的边上,“温小姐真人比电视上还要好看,百闻不如一见。”
说话间。
他那双粗糙的戴满了金戒指的手已然蠢蠢欲动,好似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朝着温以宁胸前袭去。
温以宁想要起身。
她的座椅已经被煤老板粗壮的手臂牢牢地固定住,根本没法动弹。
“朱老板,我今天还有要事,失陪了。”
温以宁寻思着她既然来了,她姐夫再想要为难温妙,怕是也找不到由头。
至于她什么时候走,又或是今晚的谈判失败与否。
都和她没有关系。
然而,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
煤老板依旧恍然未闻,反而在她耳边呼着热气,“十万一晚,怎么样?”
“十万?十万你还不够买下她的一根头发。”霍云沉冷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