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能行。”
温以宁执意不肯搬过去和霍云沉同住,语气显得格外坚决。
且不说家里还有两个儿子。
就算没有,她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地搬进霍家。
全网都将崔芯爱当成了霍云沉的未婚妻。
要是被媒体拍到她和霍云沉同居。
即便他们还没有离婚。
只要霍云沉不公开他们的关系,她就会被人看成是品德低劣的小三。
霍云沉见她态度坚决,便不再提同居一事。
穿戴齐整后。
他忽然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嘴,“儿子大概三天就能痊愈,你的手肿得这么厉害。不如这几天,儿子先跟我?”
“啊?”
温以宁的脑袋里嗡嗡嗡直响。
惊愕之余,更多的是迷茫。
霍云沉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
可是合在一起时,她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什么时候知道她还藏了两个儿子?
她明明很小心了的。
难道...
他之所以对她这么好,是为了骗取君泽和洛白的抚养权?
霍云沉在很早之前就说过,他最讨厌欺骗。
而她却瞒着他,生下了两个儿子,一躲还躲了整整四年。
以他的脾气和性格来看。
他肯定会大发雷霆的才是,为什么她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愠怒?
难道...
他真的打算先诱哄她交出儿子的抚养权,再一脚踹开她?
还有一点是。
霍云沉和崔芯爱之间,一直暧昧不清。
两个孩子回到霍家后。
歹毒狠辣的崔芯爱要是成了他们的后妈,又该怎么办?
温以宁越想越恐慌。
到最后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坚决不能让他抢走她的两个心肝宝贝。
“身体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霍云沉犀锐的眸光停驻在温以宁花容失色的小脸上,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抹狐疑。
“没...没事。霍总,有件事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他们不是...”
“哪个他们?”
“你不知道?”温以宁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该知道什么?”
“没什么。对了,你刚才指的儿子是?”
“怎么当妈的?儿子还在宠物医院躺着,这么快就忘了?”
“啊...对!”
温以宁暗暗松了口气,这才想起不久前君泽捡到的那只受伤的小狗。
沉默了片刻。
她这才开了口,轻声提议道:“霍总,要不我们给儿子换个名字吧?听着怪怪的。”
“我觉得挺好,我们刚好缺个儿子。”
霍云沉一开始很嫌弃这个名字,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喜欢了起来。
温以宁心虚地低下了头。
她暂时还没有看清霍云沉的心,压根不敢跟同体君泽和洛白。
前几天高架上男人带着打手强抢男婴的事还历历在目。
她绝对不能拿两个儿子去豪赌。
如果单单是感情上赌输了,就算痛苦,总有释怀的一天。
可这次不一样。
她豁出命生下的儿子,就算赢面极高。
她都不可能将他们当成赌注。
“以宁,你刚刚指的他们是谁?”
霍云沉总感觉温以宁的心里藏了事,不过她具体隐瞒了什么,他是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温以宁抿了抿唇,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就是电视台姚pd他们。他们邀请你录制财经讲座,其实是为了收视率。”
“这有什么?电视台做节目不是为了收视率,难道是为了科普财经知识?各取所需而已。”
霍云沉摸了摸她的头,三两句话就被她糊弄了过去。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
想让他完完全全相信一个人,其实是很难的事。
不过。
他偏偏就信了她的说辞。
送她回去的路上。
崔芯爱的助理一连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起初。
霍云沉只是扫了眼手机屏幕,并不打算接。
但见手机震动个不停。
最后还是按下了接通键,“喂,小汪。什么事?”
“霍总,出大事了!芯爱姐抑郁症复发,用水果刀划开了手腕大动脉,情况十分危急。”
“她现在在哪?”
霍云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紧张地问。
“芯爱姐情绪失控的时候还在仁禾医院治疗脚伤,被护士发现她割开了手腕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将她送到了急诊室。”
“让她别急,我马上去。”
霍云沉蹙着眉,将温以宁送到小区门口后,便立马调转了方向,风风火火地赶去了医院。
温以宁下车后。
并没有立刻走进公寓楼。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痴痴地盯着车子绝尘远去的方向,心里有点酸酸的。
印象中,崔芯爱是坚强的。
就连崔芯爱自己都说,自己是生命顽强的荨麻草。
外界越是压迫,她越要野蛮生长。
试问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又怎么可能罹患抑郁症,动不动寻死觅活?
想来。
这一切不过是留住霍云沉的手段罢了。
“自残,就能让他回心转意?”
温以宁在心里默默地问着自己,双眼也在同一时刻怔怔地盯着自己缠着丝巾的手腕。
如果...
她狠下心里在手腕处划上一刀,霍云沉会不会临时掉头回来找她?
温以宁轻咬着唇瓣,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轻轻滑过花色丝巾的表面。
仅仅犹豫了一秒钟。
她就打消了用自残争宠的念头。
对于男人来说。
有个女人愿意为他舍弃生命,心里或多或少会生出别样的征服感又或者是满足感。
但温以宁有她的傲骨。
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做出伤害自己肉体的事。
如果自己都做不到爱惜自己。
又怎么指望别人会爱你如生命?
*
仁禾医院,住院部。
霍云沉赶来的时候,崔芯爱正虚弱地靠在病床上。
受伤的左手被缠了厚厚几层纱布,却仍旧有血迹渗透了出来。
看到霍云沉出现在病房门口的那一刻。
原本死气沉沉的她突然从病床上做起了身,眼泪就跟掉了线的珍珠一样,簌簌往下掉。
“云沉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有接。最后一个电话,你还选择了拒绝。”
说到这事儿,崔芯爱心里更是着急。
自从得知她罹患了抑郁症后,霍云沉一般情况下都不会选择拒接她的电话。
由此可见。
刚才他和温以宁肯定干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没能爬上霍云沉的床。
温以宁却轻而易举地将他迷得晕头转向。
她更是郁闷得喘不上气。
“你给我打过电话?什么时候的事?”
霍云沉狐疑,今天晚上他似乎只在车内接过一个电话。
除此之外,手机就没有过任何的动静。
崔芯爱一开始也觉得奇怪,不过很快就想通了。
这种情况下。
肯定是温以宁趁霍云沉不注意删掉了通话记录。
为了让霍云沉看清温以宁丑陋善妒的嘴脸,她不由得添油加醋道:“云沉哥,你看看通话记录,我打了不下五通。如果没有记录,会不会是你身边的什么人故意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