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沉越想越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见她没有回话,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话算话,绝对不反抗。随便你怎么折腾,被榨干了也无怨无悔。”
温以宁盯着霍云沉闪着亮光的眼眸,总感觉他似乎很期待她对他做些什么。
可她还在气头上。
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挑逗调戏他。
她气得只想哭。
霍云沉瞅着她泪眼汪汪的样子,一下子慌了神。
他阔步走了上前,轻轻地抱住了她,“多大点事,不会又哭了吧?”
“你就知道占我便宜,我讨厌死你了。”
温以宁气愤地推开了他,费劲地整理着身上的礼服。
礼服是战景莲借给她穿的。
要是弄坏了,她还得赔钱。
她本身就没有多少积蓄,还欠了霍云沉五百万。
这种情况下。
她是真的不舍得花这个冤枉钱。
“不要讨厌我,好吗?”
霍云沉解开了腰间的皮带,给她递了过去,“要不你拿着皮带,抽我几下?”
“你就知道凶我,自己却跟战景莲卿卿我我。”
“她是战狼集团亚洲区负责人,我总不能当场拂了她的面子吧?”
“可是她喜欢你,她的眼神骗不了人。”
“她喜欢我,还是我的错了?”
霍云沉哑然失笑,才发现温以宁的醋劲儿这么大。
温以宁嘟着嘴,闷闷地说:“你就跟公交车一样,谁都可以上。”
“这是什么比方?什么叫谁都可以上?”
“你在和战景莲搞暧昧之前,还在欣赏崔芯爱的自拍,你还说你硬了。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来者不拒!烂白菜!”
“......”
霍云沉默默地掏出手机,“我没有看她,你自己拿去翻。”
温以宁接过手机,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
果真没发现崔芯爱的自拍。
反倒翻出了她呆愣愣地吃草莓的照片。
以及她睡觉打呼的视频。
还有她醉酒后和他上床的视频...
“霍云沉,你不是说删了吗?”
“你又不是每天都给睡,不给睡或者吵架的时候,我总得留段视频回味一下吧。”
“可是...你这么做我没有安全感。万一你弄丢了手机,被人发现这段视频,我怎么办?”
“那就删了吧。”
霍云沉不情不愿地删掉了视频,心里突然有些委屈。
与此同时。
周斯年也给温以宁发来了一条微信:【有机会我教你跳舞吧?刚才被你踩了好几脚,脚背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温以宁原本不想点开,手机却被霍云沉抢了过去。
【不用。】霍云沉冷着脸,替她回了信息。
【刚才很抱歉,你太漂亮了,我承认我情不自禁了,才会那样搂着你的腰。】
【我有老公,还请自重。】
【以宁,我觉得你的观念太保守了。你老公有多花心全世界都看在眼里了的,你凭什么为他守身?相信我,我在那方面绝对不会比他差。】
霍云沉看着周斯年发来的信息,脸色瞬间绿了。
他抬起头看向温以宁,冷冷地道:“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我和他不熟...”
“不熟的话,他会跟你聊这个?如果不是你跟他说我床上功夫不如他,他是怎么比较出来的?”
“我没说过。”
温以宁也觉得有些头疼,被迫添加了周斯年的微信,其实他们还没有说上几句话,他就开始这么劲爆的话题。
别说是霍云沉。
任何人看到他的这番言论,怕是都要误会。
“我不是想要限制你,但还是希望以后你能少回他的信息。”
霍云沉其实很想删除拉黑周斯年,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未免太不尊重温以宁。
沉默了片刻。
还是不情不愿地将手机还给了温以宁。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已经没力气去解释了。
其实不论是和周斯年,还是和司凌宇,她都没有逾越过半步。
但这两人的所作所为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加上她和霍云沉之间经常拌嘴吵架。
他每次一发火,就总喜欢拿周斯年和司凌宇说事儿。
她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
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信任感逐步增加,这些看似无解的矛盾就能迎刃而解。
“不开心?”
霍云沉能够察觉到她的情绪很低落,又不知道该怎么破解两人之间的僵局,只能笨拙地用行动证明自己。
他捧着她的脸,深情地吻着她。
情到深处。
他不再满足于浅浅的啄吻,大手撩起裙摆,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强占了她的身子...
半个小时后。
霍云沉整理好了身上的西装,这才慢条斯理地拿下了西装口袋里的雾霾色方巾,细致地擦拭着她满是痕迹的双腿。
温以宁此刻已经狼狈得不像话。
身上的礼服也被他撕得破破烂烂,原本盘好的头发散落肩头,使得她看上去有些憔悴。
她强忍着眼里的眼泪,哑着嗓子道:“霍云沉,我们离婚吧。”
“弄疼了?”
霍云沉不以为意,淡淡地问。
“心很痛。”
温以宁和他说了好几次,她不想怀孕。
他却故意不戴套,甚至还不让她吃药。
刚才她也一直在软语相求。
她身上的礼服是战景莲借她的,弄脏了不好交代。
结果他竟将礼服撕得稀碎。
这事要是传出去,让她怎么见人?
她觉得霍云沉不是真的爱她。
他甚至只想睡她。
不管什么场合,哪怕是陆老爷子的寿辰宴。
他也没有分毫的收敛。
他其实就是在膈应她和周斯年跳舞,所以刚才他是往死里折腾她。
周斯年碰过她的腰。
他就反反复复地握住她的腰,力道大得仿佛要扭断她的腰。
她不小心跌进了周斯年的怀里。
所以他就那么凶狠地啃噬着她的柔软。
“温以宁,你就这么讨厌我?”
霍云沉没有那么细腻的情感,他做事向来只是率性随心。
可能确实是因为吃醋,才会要她要得那么凶。
但他并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她也没有受伤,顶多累了些。
“是。”
“你是单纯不想做,还是不想和我?”
“不想和你。”
“你好得很。”霍云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
见她默默地整理着身上凌乱不堪的礼服,他倏然扣住了她的后脑,用力地吻了上去。
他吻得很用力,就好像要将她的唇碾碎一般。
直到嘴里传来了血腥味,他才松开了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休息室。
温以宁擦拭着唇上残留的血迹,才发现她的双唇都被他亲肿了。
“真是的!”
温以宁努力地控制住眼泪,但还是觉得很委屈。
“女士,我可以进来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位女服务员骤然敲响了休息室的门扉,“霍先生托我给您带了一件全新的礼服。他还说,您身上那件扔掉就行,他已经让人重新定制一件一模一样的还给战小姐。”
温以宁敞开了休息室的大门,轻轻地接过了女服务员手中的礼服袋。
正打算合上门。
崔芯爱竟不合时宜地闯了进来。
她扫了眼温以宁身上破烂不堪的礼服,一下子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其实从霍云沉和温以宁双双离场时,她就注意到了。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
温以宁居然敢在休息室里勾引霍云沉。
“手段还真是低劣。”
崔芯爱阴阳怪气地冷哼着,转眼就进了休息室里的更衣间。
温以宁懒得搭理崔芯爱。
换上全新的礼服,就匆匆离开了休息室。
宴会大厅里。
众人纷纷排着队,给陆老爷子祝寿。
温以宁寻思着同姚文元一道给陆老爷子敬杯酒,便可以溜之大吉。
今晚破事一大堆,搞得她心情很不好。
她是向霍云沉提出了离婚,但冷静下来之后,又不舍得这个时候和他离婚。
以他的性格。
离婚之后,他绝对不可能让她看绵绵。
霍云沉的目光倒是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看着她通红的眼眶,他心里更加烦躁。
“三哥,小嫂子怎么又换衣服了?”傅寒霆一眼看出了端倪,但还是试探性地问道。
他很希望霍云沉和温以宁能够和好如初。
他们俩关系好了。
往后他就可以让温以宁在黎弯弯面前多帮他美言几句。
“没什么。”
“三哥,女人是不能凶的。你老是凶她,很容易让其他人趁虚而入。”
“搞得跟我倒贴她一样,没意思。”
霍云沉烦躁地点上了烟,见她小心翼翼地吸着鼻子,气不打一处来。
不就是在休息室里要了她?
她居然哭到现在。
这得多讨厌他,才能一直哭?
“老秦。”
霍云沉猜不透温以宁的心思,转身又询问着秦晋阳,“你说,她在哭什么?”
“咳咳...我又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哪里会知道她为什么哭?”
“也没有发生什么。”
“三哥,休息室隔音不好,女孩子脸皮薄,心理压力大。她会觉得你不爱他,还会觉得你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她说不想和我...”
霍云沉觉得难以启齿,他还从没有被人这么嫌弃过。
“大概是气话。你看她现在的表情,只是委屈,没有其他情绪。她如果真的很排斥你,应该是厌恶,而不是委屈。”
“知道了。”
霍云沉深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眸定定地望着她。
她的唇似乎有点肿。
也不知道疼不疼...
霍云沉的心有些乱。
他觉得自己就跟舔狗一样,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底线打破原则。
其实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在一段感情中是被爱的一方。
他也不例外。
但事实上,他觉得只有他一个人在努力维持着婚姻。
她动不动就提离婚。
温以宁敬完酒,就安安静静地回到了位置上。
她怔怔地盯着手机。
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给霍云沉发来了一条微信:【今晚是我惹得你不高兴,我认错。明天幼儿园的亲子活动,你会以小泽和小白爹地的身份参加吧?】
霍云沉只顾着抽闷烟,没有注意到温以宁给他发的信息。
温以宁等了三四分钟,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又开始有些心慌。
【霍云沉,你别总是对我冷暴力,我害怕。】
【我本来就欠了你一大堆钱,还带着两个儿子在揽山苑白吃白住,你一生气我就害怕你会将两个儿子赶出家门。】
【我更害怕你不让我见绵绵。我当年真的不知道她还活着,我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对我,我都可以忍受。你要是觉得我今天态度不好,回去之后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
【你以后想和谁好,我也不管了。我会摆正自己的位置,尽量不惹你生气。】
温以宁其实不是不生气,她只是看到了她和霍云沉的阶级差距。
如果霍云沉真的发了火。
她可能再也见不到绵绵。
甚至于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搞垮季禹风的事业,到时候她姐也得跟着受苦。
她的顾虑太多太多。
以致于她根本没办法顾及自己的情绪。
就算是霍云沉做错了事,还得她先让步。
霍云沉全程都在盯着温以宁出神,以致于裤兜里一直传来振动,都被他忽略了。
众人敬完酒,纷纷又坐回了原位。
战景莲此刻已经从霍云沉口中得知温以宁是他的隐婚妻子,心里大为不快,却还是得做出一副大方得体的模样。
不过她身边的女人们,对温以宁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发现她又换了一套礼服,闲言碎语更是不绝于耳。
“你们快看!那个女人又换了一套礼服。”
“我刚才想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意外听到里面传来了那种声音。那段时间,应该就温以宁和霍总不在宴会大厅。”
“天啊!你的意思是,温以宁和霍总在休息室里那个?”
“我觉得是。要不然她干嘛又换了一套礼服?而且这套礼服还是顶奢品牌的高定,以她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穿得起这么名贵的礼服?”
“这也太贱了吧!她刚刚才和周总眉来眼去,眨眼的功夫就换了个男人。”
“更过分的是,景莲好心借她礼服,她转眼就跟景莲抢起了男人。下等女人果真没有底线。”
“太恶心了。她这种所作所为跟妓女有什么区别?是个男人都能让她张开腿。”
“我也觉得。她真是以一己之力拉低了宴会的档次。”
......
温以宁低着头,一直等着霍云沉的回复。
那些女人们的言论她都听到了的。
但是她根本无力去辩解。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
更何况。
她一晚上就“勾搭”上了在外人眼里就是妥妥黄金单身汉的三个男人。
霍云沉也听到了那群女人对温以宁的评价。
其实这件事是他做得不对。
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会来攻击他。
反倒是将所有脏水泼到了温以宁身上。
“够了。”
霍云沉再也听不下去众人对温以宁的诋毁,沉窒的声音倏然在人群中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