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二气死了,可心中再气,理智告诉他,主子的命令比较重要。
若是任性离去,事后可少不了惩罚,这惩罚还算小事,就怕到时会被逐出雁飞楼。
辛苦这么多年,可不能白费功夫。
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夜二平稳了心态,可还是不想见到夜一这混球,他别过头,走在前面。
夜一见到这蠢货想开了,悄悄松了一口气,可嘴角却控制不住,微微上扬。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这人的味道,这人的温度。
看着夜二的背影,他忍不住将手指伸到了鼻间,然后下滑,抵在了唇边。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他极力忍耐着想要尝尝看的冲动。
本来淡漠禁欲的眉眼...逐渐变成了苦苦克制...
夜二走到一间衣裳铺,想到两人现在一身黑衣,着实招人眼球。
今日去往南国的客船就这么一艘,他们只能在同一时间订个客房入住。
这样一来就只能低调点,以免被江姑娘发现什么不对之处。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想得这么周到,虽然有些不爽,可他还是转过身,准备和夜一说道说道。
谁知道,这一转身,他就见到了夜一站在那里呆呆愣楞的样子。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夜一这副神情。
“你怎么了?”
夜一在这人转身之际,便迅速放下了手。
心里头十分庆幸,还好这人转了身,不然他恐怕就控制不出,含住了手指。
他看着夜二,还是头一回感到如此心虚,“没事。”
夜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开门见山没有浪费一点时间,“我们得换套衣服,再上客船。”
听到夜二不是提刚刚的事,夜一松了一口气,“你安排。”
两人走进了衣裳铺,没多久便一人穿着一套白色长袍,走了出来。
夜二瞅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人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挑一样的颜色。
不就是长得比他好看了一点,高了一点,气质好了一点么。
用得着这样让他难堪?
这穿着同款衣服,同款颜色,还真是一眼见高下。
夜二那叫一个心塞啊,可他偏偏骨子里执拗的很,哪里开得了口,让这人换套衣服。
夜一哪里知道蠢货就是蠢货,想东西都太过片面。
他心中还因为两人穿着同款同色的长袍,而感到十分开心。
虽然这开心...只能由他自己一个人独享....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客船之上,原本两人是准备一人一间客房的,谁知来得太晚,客房竟然只剩一间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非得....”
夜二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这话实在太过难以启齿。
夜一皱了皱眉头,淡淡道,“若是你介意,我可以出去睡。”
反正他也习惯晚上不睡觉了。
守着这蠢货,也挺好。
“.....别搞得好像我欺负人一样,进来!”
夜二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不得不说,这个客房真特么的小。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好像空气都稀薄了不少。
夜一坐在椅子上,连腿都伸不直,只能和夜二的脚贴在一起。
灼热的温度,透过不厚的衣袍,毫不保留的传递过来。
他眸光微闪,呼吸渐渐变得有些紊乱。
好像....
靠太近了....
江子箐两人就住在,距离夜一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客房里。
隔着很近,夜一夜二两人过去也方便。
不过,没有主子的命令,一直到下船,他们都只能呆在客房里,尽量不要出去。
江子箐哪里知道小孩在暗地里安排了这么多,她这会儿闲着没事,又拿出了宣纸,写写画画。
小孩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可随着画画的成型,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姐姐,这是什么?怎么子苏从未见过这样新奇的东西。”
小孩好奇是件好事,江子箐自然不会藏着掖着,而是知无不言,仔仔细细的解释了一通。
“温室大棚?”
江子苏看着她,他发现姐姐总是能给他带来诸多惊喜,“这东西真的这么神奇吗?”
“当然了,这些都是通过重重实验,并且实践过的科学研究项目,在我们那个年....“
江子箐说着说着,急忙停住了。
差点就说漏嘴了!
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在小孩疑惑的眼神中,又硬着头皮,胡诌乱扯了起来。
“这些都是我救下的那个老人教我的!”
“......“
姐姐这个借口,他还真是听一次,无奈一次。
还好....姐姐是在他面前说得这些话。
不然...就这么多新奇而古怪,却又让人震撼的宝贝,要是传了出去,不知道得引来多少人的觊觎。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一定会好好守住姐姐,让她安然无忧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不会做生意也没关系,有他在,就是烂泥也能扶上墙。
只要她是开心的、她所希望的,他都会竭力满足。
哪怕是一直呆在她身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江子苏勾着嘴角,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姐姐还在苦恼什么呢?有这等好的东西,姐姐不是应该感到开心吗?”
“哎...难搞啊,苏苏你是不知道,这温室大棚最重要的一个材料,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呢。”
江子箐想到这件事,就觉得头秃,这天下这么大,还不知道得找到几时去。
“什么材料?”
江子苏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就是那种...可以采光发热,还得能保持温度的材料。”
“这么奇怪的东西?”
“没错。”
江子苏皱了皱眉头,倒是没想到这温室大棚所需要的材料,会这么稀有古怪。
不过,这也不碍事,雁飞楼里头多得是能人异士。
若是情报机构那边找不到,倒是便让这些人出动就成了。
江子箐还在这里苦恼,哪里会知道,不过是自己的一次无心之语,便让雁飞楼里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而被迫接了这个任务的情报机构组,陷入了一片难以形容的沉默当中。
“......”
“......”
所有人,面面相觑。
半响,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的男子,无奈的摇了摇扇子,打破了沉默。
“我觉得主子最近的要求总是奇奇怪怪的。”
“自信点,请去掉觉得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