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柳真停了一下,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暗示得不到位,可是眼前这样的美男子,矜持是没有用的,于是立马就明示了:“开始撩撩,立马回撩。”
所以现在立刻马上牵着她的手,放下心中的迷茫,让我们一起掉入了爱情的漩涡。
顾墨宁站起来,长长的黑发从肩上垂下来,眼皮耷拉着,睫毛很长,脸上看起来像一块羊脂白玉,他甚至可以捕捉到刘的一个不经意的一瞥。
他伸出手来,搭在章柳真的肩膀上,压得她不起来,然后俯身,越来越近。
章柳真人的嘴花得很,关键的时候比较清纯。眼看气氛越来越暧昧,脸颊微微发热,她认为虽然进展很快,但喜欢,过程可以省略。不管怎样,婚后,每天都在恋爱。
顾墨宁开口问:“你不认识我?”
哎,比神仙还美的男子,说起话来都自带滤镜,觉得像在口吐莲花,那么悦耳动听。
章柳真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然后眨着眼睛问:“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想和你进一步深入的了解彼此。”
顾墨宁闻言眉头不伸,他终于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下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眼前的心上人的眼里确实燃烧着炽热爱情之火,可是这火烧得再浓烈,也是带着陌生感的,它是新生的,顾墨宁甚至还能分辨出那火苗里的惊艳占了多少。
这并不是他刚刚以为的久别重逢,而是很久以前一样的初见情浓。
顾墨宁抬起手掌盖住章柳真的眼睛,深吸口气压下心中暴戾的情绪,放下手掌见章柳真的眼里多了一丝疑惑。
他看着章柳真问:“章章,你不记得我了?”
章柳真:“……”
章柳真奇怪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难道,我们以前认识?”
经过顾墨宁简单地解释过后,章柳真清楚了,故事大概内容就是他们两个以前是道侣,不过她不小心着了坏人的道所以才会失去,以前的记忆不知所踪,流落在普通人之间,而顾墨宁也找遍了,几乎找遍了全世界都没找到,只能苦苦的等了她十年。
现在他们终于重逢,而且对方还互相深爱着彼此,这真是美好感动人的大团圆结局。
虽然但是!
“你肯定确定以及笃定自己完全没有认错人吗?”章柳真一脸严谨的问:“知道在你的故事里面,您可是是神主,全世界第一厉害的人物,那为什么我还会被坏人?姐这个坏人还会这么好心不把我杀了,而是仅仅只是去了我的记忆,让我变成一个普通人?总不可能是坏人良心未泯,甚至也爱看那些狗血8:30的剧情吧?后面既然坏人都死了,为什么你找了十年都没找到我?真的是有找遍了全世界吗?您确定我就是您要找的人吗?万一找错了怎么办?你就不怕我是别人假扮的吗?”
这几匹布那么长的问题问完之后,章柳真才叹气表示:“我是馋你身子,我也承认自己下贱,不过虐恋替身什么的还是别找我了。重逢还是得瞧仔细点,而且你我现在也不用着急,你还是把事情捋清楚了,或者是用什么办法再确认一遍我的身份,再和我聊吧。”
顾墨宁面无表情的听她说完上面的话,直接就禁了他扎头发的那个戒指空间里,把里面所有的故事小说全都收走了,然后尽量保持温和对她说:“以后还是少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书,不然脑子容易坏。”
章柳真始终觉得顾墨宁要谨慎一点,因为她之前可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混吃等死的,完全没有灵力和修为,虽然失去记忆这一点很奇怪,但是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突然会有一天发现修炼界的大佬就是她的道侣。
这位大佬还是一般的大佬,是全修炼者的第一人,唯一的神,这个比小说情节还要夸张的故事,无论怎么看都比站在巷口忽悠过路妇女买东西开光的徘甚比丘尼还不靠谱。
而且根据套路,那些跟这位主角作对的坏人反派肯定也不是一般人,估计还会是和他一争高下的大人物,也是牛逼哄哄的那种。
这样的坏人不用多说也知道,肯定是会有诸多的报复手段,说不准现在自己就是被那个坏人用了不知名的神奇手段复制出来的一个假的神主道侣,作为用来欺骗报复他的小手段,然后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展开一段虐身又虐心、新欢旧爱齐上阵的复杂三角情。
顾墨宁一看就知道她的脑袋又在乱想:“我不可能会认错人的,人的脸是可以换,性格也可以进行塑造……”
说着他的手就压着章柳真的脸颊,每说一个字,力道就会重一点,每说一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神变得十分可怕渗人。
“神魂是不会错的。章章,你的识海、神魂,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甚至你的骨头我都知道是什么样的。。”
章柳真听到他这样讲,立马就说出口:”你难道菜过我的骨头吗?家暴?”
顾墨宁立马就笑了起来,找了一下他纤长的手指说:“没错!我家暴你了。”
他的语气变得阴森森的:“我不但拆了你的骨头,还抽过你的神魂,从你的身体到神魂全都尝了一遍,哪里都没有逃过这一劫。”
章柳真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害怕的,可是听着他的描述,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就突然开始发热了,耳朵还开始滚滚烫烫的红了起来这都要怪美色诱人,眼前的顾墨宁实在是太好看了,嗓音又低沉性感,他慢慢的描述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身上全都真的被他用唇齿流连过。
既刺激,又害羞。
“你也没有必要说的这么详细,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回忆过往。”
她一边说一边害羞地绞着手指。
顾墨宁一时之间没忍住,就抱着她笑了起来,浑身都在颤抖。
章柳真被他笑懵了,心里不明白他在笑什么,既然没有不存在认错这一回事,那么他说出这句邀请的时候,难道不应该是直接亲过来,接先温情软语把自己撩脚趾头蜷缩,然后再狠狠交流一下吗?他为什么要笑?!可恶,这有什么好笑的?!
别笑了!
可是顾墨宁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已经从闷声发笑转成朗声大笑,完全都没有掩饰,也不用考虑她这个刚刚被找回来的心肝小宝贝的心情,痛快而肆意的笑着。
好像他真的说了能笑死人的逗趣话一样。
章柳真被他抱在怀里,感受着他坚实的臂膀,心里悄咪咪的吐槽他到底是有多久没开心过了,才会突然笑得这么疯。
心里吐槽着,可是忽然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笑声终于停止了,顾墨宁才低头问章柳真:“你信不信我说的话?”
章柳真垂眸说:“信吧。”
故事套路花样百出,其实他的心里一获满天飞,可是看着顾墨宁刚刚说那些事的时候,他的眼睛,他的表情完完全全都在诉说着这个故事是真的不仅仅只是一个故事而已,所以她相信他。
当然颜值的加成也很高。
章柳真犹犹豫豫的还是双手揽住了眼前的顾莫宁的腰,然后很自然的亲昵得蹭着他的脸颊,跟一个小动物似的在表达亲近、安慰以及自己没能够早些回来让他一直担忧的抱歉。
特别可爱,特别乖巧,同时也让人觉得有些心酸。
顾墨宁感受着眼前真真实实存在着的章柳真,抱着她的力度越发大了起来,紧紧的,紧紧的,恨不得永远不和她分离。
章柳真也保持着安静,并不说话。
过了仿佛好久好久后,顾墨宁才把她松开,然后把她抵在榻子上压着,面对面的问她:“你刚刚可是跟我在表白?”
章柳真很自然的点头承认了:“没错,我对你一见钟情,再见立马就倾心,所以我也相信我们之间就是命中注定的天生绝配。”
顾墨宁盯着她的眼睛:“你还说了‘马上撩撩,你会回撩’?”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章柳真坦坦荡荡的回视,举止端庄,丝毫不慌,从容不迫,镇定对视。
顾墨宁眼睛里有些不高兴:“这些话你都跟谁说过?”
章柳真双眼瞪大了,惊声问:“你居然质疑我?你别和我说话了,我现在心里很难过。”
顾墨宁闻言,冷哼一声,人找到了当然很高兴,可是那些欠下的债该算的还是得好好算通。
章柳真推了推他,发现推不动后就跟着脖子不看眼前的顾莫宁,反正她不认这个罪名,赤裸裸的污蔑,然后就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翻过身,接着就感觉到自己肉嘟嘟的屁股,被轻拍了一下,章柳真睁大眼睛,心里紧张得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虽然当初她变成鱼的时候,春心就被他弄乱了,然后就满怀期待的想着顾墨宁什么时候来弄乱她的床,可是现在真真切切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她觉得还是太快了,现在她应该是配合呢,还是要意思意思的推一下表示反抗?
章柳真刚想开口说话,结果耳边就响起了风声,接着就是“啪”的一声,然后她就感觉了一股痛意从屁股传来。
她,居然被一个自称为她道侣的人打屁股了。
她现在满脑袋的问号,一脸懵逼,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这为什么?!
难道这久别重逢不开心吗?就算不恩恩爱爱地快乐一下,那也可以执手相看泪眼,在温言软语述尽无数相思也好啊!
为什么她会被打屁股?
到底为什么?
她不要重逢了!
......
章柳真觉得自己的屁股有点小痛,不过顾墨宁下手是十分有分寸的,打的只是让她稍微觉得痛而已,并未真正的下了狠心。
不过在半路上觉得手感挺好的,软乎乎的,觉得特别合适,用来揉一揉捏一捏,于是就把这手下的东西当做面团来揉就是搓。
她一揉一搓心无旁骛,并无邪念,章柳真心里却有了别的想法,面团还是需要一些东西来加成的。
章柳真小声的进行了暗示:“湿的,手感好。”
顾墨宁立马抬头看她问道:“你是真的失忆了吗?难道是为了逃避算账,所以才装失忆?”
嗯?逃避?算账?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她怎么感觉情况不大对劲?
章柳真立马一脸正直说:“这有什么好骗人的,我是真的忘得干干净净了,难道装失忆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吗?作为道理你就不要再胡乱猜撤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嘛。”
她拉着顾墨宁的手往刚刚的地方上放,接着说:“请继续,别客气。”
然后直溜溜的躺着,眼睛紧闭,双脚平放,魂游天外,忘记身体,随便打,随便随便撩,乖巧又听话,完全没得说。
看到她这样,顾墨宁反而打不下去了。
所以把她翻过来,然后搂着也跟着躺了进去一动不动的。
他们刚睡醒,现在都没有任何困意。
章柳真就伸出小手戳着他结实的胸肌问:“我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你能帮我吗?”
顾墨宁吻了吻她的头顶说:“只要你的修为恢复之后就能恢复记忆了。不过现在你的灵根受损颇重,识海也不稳,后面过两天我再治好你身体的沉疴就成了。”
章柳真嗯的应了声,安静了一小会,后面实在没忍住,然后又低声问:“那能说是谁害的我?”
顾墨宁沉默了片刻,才说:“我。”
“嗯?”章柳真诧异了。
顾墨宁摸着她的头发,眸色深沉说:“是我狂妄自大,不够谨慎,不然也不会导致你遭受那一场苦难。”所以相比于世界意识,他觉得过错的那个人是自己。
因为这一切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的,章柳真是在他的随身空间里出来的,又紧接着被世界意识算计得差点就身死道陨。
顾墨宁不愿意去想要是世界意识真的算计成功而章柳真真的没了的话,他会怎么办?他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一想到这里,顾莫宁立马又大力抱紧了章柳真,然后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而虽然章柳真被累得有些难受,可是她能切身的感觉到,在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身上传来的那种如滔天的海浪一样汹涌又澎湃的不安和黑暗,让人能感觉到无比难受,甚至有些窒息。
于是她伸出手回抱顾墨宁,用无声的拥抱安抚眼前这个男人,用自身的体温无声的述说,告诉他,她现在已经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
……
外面的风雪停了天气晴朗,碧空如洗。
小木屋前的庭院里,忽如一夜春风来,万千桃枝红花朵朵开,那些陶虹粉嫩的花骨朵和花朵长满了枝头,变成这中年雪白的天山上唯一俏丽的艳色。
在木屋的篱笆外,海东青安静如鸡地躲在木桩后面,可是那木桩子根本就藏不住他过于圆润的球儿般的身子。
它悄咪咪的伸出一只脚来偷偷试探,倏忽之间又缩了回去。然后又过了一会儿,觉得没有危险了,就神着小脑袋暗中观察,结果正好对上此时趴在窗边上笑意盈然的章柳真。
章柳真朝它大力招手,海东青也发现了顾墨宁不在,于是立马撒着欢儿蹦了进去,好像一颗实心的圆球呈直线状冲进了她的怀里,一边‘唧唧’乱叫,还不停地拿着脑袋顶着她的肚子。
“哈哈,别蹭了,好痒。”
章柳真又撸起了海东青蓬松又茂密的羽毛,然后直接就从窗户跃出来,完全不像别的女孩子,走出木屋,往空灵湖走去。
这湖水清澈见底,里面如万千银丝一般的鱼苗到处都是,偶尔还有手掌大小的成鱼隐匿其中。
在湖面上有一叶小舟,顾墨宁就在那舟上垂钓,虽然隔着有些远,可是他不用神识也能知道章柳真在岸边。
转眼间,这小舟被风吹着送到章柳真眼前,顾墨宁对她说:“章章,上来。”
原本蹲在他脚边的海东青立马张开翅膀冲向天空,章柳真也跳上这小舟,走到顾墨宁身边,就看到他旁边放着一个有些旧的竹篓。
那竹篓里好像已经有好几条鱼了,然后还活蹦乱跳的,特别新鲜。
顾墨宁眼底含笑说:“你最喜欢吃这个鱼了,等下我就回去给你做。”
章柳真完全记不起来了,不过看到这些鱼这么新鲜,全身都是透明的,在阳光下还折射出银白的光芒,看起来就特别好吃的样子,之所以她也是满心期待。
顾墨宁很自然地捏了捏她的后脖子,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了好多果子塞给她,红的、黄的、白的等等,形状各异,给她吃着消磨时间。
黄色果子是灯笼果,具体来说应该是黄红的皮白色清香的果肉,汁甜水多,甜而不腻。红色果子外皮有些硬,可是一开里面确实一股好闻的霸道果香扑鼻而来,又果肉又有汁水,吃着酸甜可口,很是味美。
这两种果汁的口味完全不同,但相同的点就是好吃而且里面的灵气都很充裕,肯定是这修炼界十分难得可贵的邻国灵果。
灯笼果之前她就吃过了,原本就是特别难得的天材地宝,要是普通修士随便吃上几个都能进阶了,眼下给了章柳真这个灵根受损的普通人,只是白白浪费了。因为他经脉受损完全不能存储灵气,这些灵果吃到嘴里只是过了一遍身,暖和一下身子罢了。
但是章柳真并未觉得有什么可惜的,修不修炼的倒是不重要,毕竟她老公不是也说了吗,她的修为肯定会回来的。
她自然是相信他她老公说的话,所以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沮丧和难过的,迟早的事情罢了。
等到她连续吃了两三个灯笼果之后,顾墨宁就提点他她,让她吃那个红果子说:“这果子能锁住灵气,虽然不能让你一下子就回到十年前的修为,也不能治好你受损的经脉,不过可以暂时的让你拥有修为。”
章柳真一听觉得还挺神奇的,于是特别顺从的把红色的果子给吃了,果不其然她体内的灵气当真被储存住了。
十年前那场浩劫导致的沉疴顽疾在这些充裕的灵气的修复中感觉有所好转,让他觉得精神十足,以前老觉得自己无端的疲惫和困顿完全一扫而尽。
她觉得眼前视野无比的清晰,是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明亮和清楚。
以前章柳真是有一段时间是看不清楚,也听不清楚的状态,迷迷蒙蒙的后来被徘甚法师捡到后把她给治好了,但是那视力还有听力确实比不上正常人。
可是现在他也远在山的那边的一片小小的雪花,得分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心随意动之下,她就不自觉地放出了神识。
无形的神识如同网状一般无声的向周围扩散,他很好奇,就跟一个满怀好奇心的小孩子一样用身子这边戳戳那边瞧瞧。
而且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天上的这些云,还有那些飘落的雪花都是一样的冰冰冷冷的触感,但是还不会冻到她的神识。
忽然一个俯冲直直垂下随着海东青直接冲进了清澈见底的空灵狐狸,然后发现那只胖嘟嘟的白花球儿,居然在水里变成了一条五彩斑斓的小鲸鱼儿。
没想到这天鱼居然就是是昨天她撕了化形符后附身的本体!
章柳真还没来得及惊讶,然后冲凉而来就是一个小浪花,接着就被她的神识给击飞开了。
在一阵难受的眩晕感之后,她的神识就飘到了陌生的地方,然后摇摇摆摆地往前去,突然就听到一阵小声的说话交谈声,就附在树上的一只特别娇小可爱的灵鸟上,然后好奇的往下看。
只见树下有几十名修炼者,全都貌美如花的,可是现在全都满头灰、十分狼狈的样子,看样子他,们大概分成分成了三个势力,人数最多的赤羽琯和苏宁青带头的那两个队伍。
至于第三方势力,就只有可怜的两个人,那就是徘甚和赤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