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沈知秋也醒了。她揉揉眼睛,看看到了一旁靠着墙睡着了的纪羡林。
有的床不睡,干嘛靠着墙坐着。沈知秋心里纳闷,纪羡林恰好在这时候醒来。
“......你,看着我干嘛?”
“没什么......就是好奇你有床不睡为什么要坐地上?”
“地上凉快,快起来收拾收拾吧,咱们要和李焕然一起回京都去救你弟弟了。”
收拾洗漱过后,二人穿好装束去找神医谷谷主。在院子里,二人见到了已经整装待发的李换然。
“师傅,早上好。”
“哎,好,好啊,看你们也是起了个大早,事不宜迟,马已经在外面了,赶紧启程出发吧,回京都去。”
沈知秋跨上马背,在几天前,自己还是个骑马还会紧张的人,如今,抚摸着马儿坚实的脊背,她的心里多出几分信心来。
来的时候,基本上三天的路程,沈知秋没觉得有多漫长;可如今归心似箭,这三天,她感觉像走了三年一样。一路上李焕然和纪羡林从古说到今,从小说到大,纪羡林没办法,只能一直听着,沈知秋的心思全在回家,他不听这神医说,还有谁能听这神医说呢?
眼见京都的城门已经在视线里不断的向自己前移,沈知秋不禁让马儿跑得更快了一些。
几人通过了护城河,终于回到了京都。此时又是一个黄昏,李焕然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居民,感叹道:“是老夫许久没有回京都看看了,变化可真大啊。哎小林啊你看那边店铺的布匹好生漂亮......”
纪羡林仰起头一看,前方不远处的一家不算小的店铺前,绫罗锦缎搭在红木的架子上。仔细读一读店铺的名字——锦玉......轩?哎,知秋你看啊,这家店铺的名字好生熟悉啊。”
沈知秋呵住马儿,看了一眼店铺的牌匾:“这不就是去神医谷途中遭遇被劫持的商队,你我二人出手相救,当时那个长得很俊的男子所说的锦玉轩吗?”
“哦哦...对,想起来了。要不要进去拜访一下?”
“嗯......为师也觉得她们家的缎子非常的细腻,一看就是一个老店的手艺了。”
“好了,咱们救人要紧,拜访这种事,改日也可以来的,当务之急就是先解决我弟弟的伤,所以,师傅,快走吧。”
纪羡林轻轻“哼”了一声,“那你和尝芸先回丞相府吧,我就直接回书院了,夫子还在等我回来,我在书院等你。”纪羡林说着便骑马向书院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向沈知秋和李焕然二人挥挥手。
“那咱们快走吧。”
骑马果然比步行快很多,不一会儿,二人就到达了丞相府门前。
天已经暗下来,一如当初沈知秋来到神医谷的时候,暮色昏沉,月亮已经在攀空了。
轻轻叩门,沈知秋喃喃,“千万要赶得上啊......”
“来者何人?”里面传出一声清脆的女声。
“如春,是我啊!沈知秋!”听到丫鬟的声音,沈知秋高兴的答应着。
大门一下子被拉开了,里面扑出一个伶俐的身影,“少爷你怎么才回来啊!可是让众人一番好等,我们都以为你去寻找神医谷的路上,迷路了呢!哎?你身后的这位老先生是......?”
“你这丫头,”沈知秋走进院子,“就知道拿我开玩笑,这位是神医谷谷主,李焕然先生,现在是我的师傅。”
“啊!谷主大人风尘仆仆到此,是如春招待不周,还望您海涵!”
“哎~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家公子待我不薄,如今还是我的单传弟子,我来帮帮她也是应该的分内之事。都是自家人,用不熟那么多礼节,叫我尝芸先生就可以啦。”
“好的,那少爷这边请,二少爷在里屋。”如春说着,朝丞相府里面走去。
“师傅,这边请。”
“好嘞。”二人紧随其后。
在里屋,沈知秋远远就看到了明亮的灯火,和灯火旁微微发胖的身影——那是父亲,啊不对,是沈知秋的父亲。想来也是许久没有安然入睡了,一直在等沈知秋回来。
“父亲,儿子回来了。”推开门,沈知秋行礼,轻声说道。
沈安抬起眼:“啊,是知秋回来了,这边这位是大夫吧,让老人家看看,从博改如何医治,才能醒来啊。”
李焕然行过礼后,简单的号了号脉,眉宇之间的紧张气氛算是消去了大半,转过身,对沈安说道:“回大人,公子是近来急火攻心,再加以外力撞击,有些闷的昏了过去,再加上气血不通,普通的治疗就难以使其苏醒。”
“那依神医之见,该如何是好呢?”
“老夫有手段,能让贵公子今晚就苏醒,只是需要一点东西。”
“你尽管讲。”
“薄荷叶二两,菊花三朵,银针一包,冰水一盆。”
“如春,你速速安排。”
“是,老爷。”
不一会儿,东西就安排妥当了,李焕然对沈知秋说道:“待会儿就留你在屋内给我打下手,其余人你先跟他们说在屋外稍等片刻,老夫一定会将令郎救醒的。”
照做后,沈知秋站在屋内,深吸一口气,肺里满是薄荷的清香。
神医谷谷主手段果然娴熟,中医的望闻问切掌握的那是炉火纯青,对穴位的银针落点也是轻车熟路,老人家虽然已年过花甲,但这样的精气神,确实是有点宝刀未老的架势。
待抽针之后,轻掐人中,翻了翻眼皮,李焕然舒了一口气:“看着吧,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就能醒过来了。”
果然,沈从博醒了,一家人喜出望外。沈安来到房内,问询儿子:“感觉怎么样?”
“回父亲的话,儿子感觉好多了。”
这样,沈安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床上的沈从博。
“所以你知道那女人的真面目了么?”
“孩儿还是想听她亲自告诉我。”
“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来人,传那女人来。”
“报告!她趁人不备,逃走了!”
屋内人皆为之一振。
“什么?!你再说一遍!赶紧派人给我把那贱人抓回来!立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