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如春被腰上强烈的痛感疼醒,一睁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房间。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身上几乎令人昏厥的痛感逼回床上,她仔细回忆起之前的事,依稀记得自己被大夫人拖了出去,打昏在外面,可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她仔细听着外面的声响,很安静,安静的不可思议。
她睡的地方是丫鬟们的住所,一般屋里多多少少也会有几个人在,可现在不仅屋里没有人,连外面也是安安静静的。
如春憋住一口气,一咬牙猛地坐起来,忍住强烈的痛感,踉踉跄跄地冲到了屋外。
外面的庭院里一派鸟语花香,如春跌跌撞撞地走着,远远看见前面有两个丫鬟提着东西急急地走着,好像在低声说着什么。
“哎!请等一下!”如春焦急地喊着,想快走几步,却力不从心,摔在了地上。
“什么声音啊?刚刚是有人在喊吗?”一个丫鬟停下脚步,好奇地四处张望,没有看到摔到的如春。
“不知道,哎呀别管那么多了,三公子好不容易醒了,老爷高兴得紧,可千万不能怠慢了,万一老爷一高兴,没准给我们赏赐呢!”另一个丫鬟说。
“也对,快走吧。”两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三公子醒了?我家少爷醒了!如春欣喜若狂,顾不上身上的伤痛,跌跌撞撞就往沈知秋的房间跑。
远远的就看见沈知秋的房间门口围着一大群人,丫鬟侍卫们整齐地在门口列队,听候屋里的主子们吩咐,屋里不时传出人们的说话声,热闹非凡。
如春急急地就想冲进去,被门口的丫鬟一把拦下:“哎哎哎你进去做什么?”
“我......我是如春,三公子的贴身丫鬟,听说三公子醒了就去侍候。”如春回答。
“是如春啊,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这么多人侍候着也不缺你一个,你就这样衣衫不整冒冒失失地闯进去,老爷要训的。”那丫鬟说。
“那......三公子他......还好吗?”如春红着眼睛说。
“不知道啊,我们做下人的管那么多做什么,只要老爷太太们高兴就行了,你快回去吧,衣服这样乱,让老爷看见我们都要跟着遭殃。”丫鬟不耐烦地说。
如春只好失望地低下头,离开了宅邸,悄悄在四周打听着沈知秋的消息。
而屋内的气氛却异常热闹,沈知秋的醒来令沈安非常高兴,沈府所有人都聚集在沈知秋床边太探望,当然,有人是真心,有人是假意。
“父亲,儿子身体并无大碍,您不用担心。”沈知秋说道。
“你可让为父担心死了,昏迷这么多天还没有大碍吗?”沈安说,“这几日你好好休息,有什么想要的就和丫鬟们说,交给他们去办,如春这丫头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作为贴身丫鬟竟然也不来侍候着。”沈安不满地嘟囔着。
“父亲,如春昨天受了伤,今天在休息呢。”沈知夏适时地提醒道。
陈娟面色一僵,沈安这才想起昨天如春被打的事:“一个丫鬟而已,哪有这么娇气!知秋,身边的丫鬟小厮若是不称职要责罚他们,不能太惯着了。”
“爹,儿子明白。如春怎么了?”沈知秋问道。
“哦没什么,这丫头不懂事,我一会就派人叫她过来。”陈娟连忙敷衍道。
沈知秋本想再问,可这么多人在场,他也不好多说,只好应付过去。
沈府三公子醒了,满城权贵都来探访祝贺,一时间京兆府人满为患,沈知秋不得不疲惫地应付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沈大人,三公子大病初愈,不适宜频繁见客,还请沈大人让这些贵客回去吧。”顾神医看不下去,向沈安提出了建议。
沈安这才注意到沈知秋疲惫的神色,只好招呼着客人回到前厅,但还是让几位贵客见了沈知秋。
一天忙碌下来,直到晚上沈知秋才清净下来,如春也有机会溜进沈知秋的宅邸。
“公子!”如春委屈地扑倒在沈知秋的床边,眼泪不断地刷刷流下来。
“别哭别哭,怎么了?”沈知秋把如春拉起来,心疼地问。
“公子你.....终.......终于醒了,可担心死如春了.....”如春抽抽噎噎地说。
“别哭啦,我这不是没事吗?”沈知秋安慰道。
“可是你昏迷了好久,伤口那么深......我好担心......”如春哭着说。
“好了好了,你家少爷我命大着呢!”沈知秋笑道:“对了,他们说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大事......”如春推脱着不肯说。
“确实没什么大事,就是差点送了命而已。”门外,纪羡林摇着头走了进来。
“纪公子......”如春连忙行礼。
纪羡林把昨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了沈知秋:“这小丫头真是个好姑娘,这样的丫鬟我真是求不来。”
“傻丫头......”沈知秋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单纯的姑娘。
“你放心,现在我醒了,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身边的人。”沈知秋坚定地说,“等着瞧,我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如春不要少爷报仇,如春只要少爷平平安安地不被人欺负就好了。”如春说。
“我也是一样的,我不要你为我舍身赴死,我只要你安安全全地陪在我身边,这就够了。”沈知秋说。
“那你们俩的愿望恐怕是达不到了。”纪羡林笑道。
“瞎说什么?还有你也是,给我好好的,别为了出头把自己栽进去!大夫人虽然在府里没地位,可她的娘家势力大,保不准会在哪里给你使绊子,你要小心。”沈知秋对纪羡林说。
“我知道。伤口还疼不疼?”纪羡林问。
“不疼了。”沈知秋说。
“嘴硬什么?嘴唇都发白了还不疼?要我说你也真是,跑来挡什么刀?明明我自己能躲开的。”纪羡林说。
“你能躲开?纪大少爷,咱别嘴硬了行吗?那刀都到你眼皮子低下了你都不动,上哪躲去!”沈知秋说道。
纪羡林尴尬地一翻白眼,沉默了一下:“谢谢你。”
“这算是感谢吗?我怎么听不出诚意啊?”沈知秋打趣道。
“那你......要什么诚意?”纪羡林问。
“嗯......现在我也不知道。等着吧!就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沈知秋笑道。
“好好好,都听你的。”纪羡林无奈地笑着,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