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道歉,如今都显得更加的多余。
“娘亲要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我便带你去峰山看树,那满天漫之的,竟是美丽急了。”
“好,等我病好了,别陪着你,你想去哪儿。娘亲陪你去哪儿?。”
他们两个人温情一片,稍晚些,沈知冬还帮衬着,为了他药物,陪着他一起安睡。
直到身旁的下人提醒已经到深夜了,请他回去休息的时候,沈知冬才刚刚转型。
然而就这一班,他却感觉到了自己的手所碰触的却是冰冷的尸首。
他慌慌忙忙的将自己母亲抱进自己的怀里。
他慌慌忙忙的去呼喊着,“阿娘,阿娘你醒醒…阿娘……”
他慌慌忙忙的去叫那个人,然而那人再也张不开那双美丽的眼睛,用那虚弱的声音喊他一声秋儿。
他的泪水随着眼眶低下。
他不明白,明明下午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还伺候好一起去看枫树,整的这晚上变艳了气。
他不明白,他才刚刚和自己心底里的那个怨恨的他和解,他才刚刚的想要享受真正与母亲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是什么样的。
而他便失去了这一切。
沈知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匆匆赶来,便看到抱着姨娘的失手跪在地上失声痛哭的沈知冬。
他将自己的姐姐搂进怀里,他努力的在安慰着。
“别太伤心。”
沈知冬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才刚刚答应他,要与他好好的过日子,他便真的撒手人寰。
“我真的是丧门星…如果不是我答应他以后会好好的跟他过日子,他就不会死,他就不会咽气,都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他突然之间回来,如果不是他出现在年轻的面前。
或许姨娘永远都想不出来当年他抛弃自己远走的样子。
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般悲惨的事情发生。
沈知秋只好将沈知冬一直搂进自己的怀里,尽量让他不要去看到姨娘的失手。
他慢慢的安慰着,“这一切与你无关,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娘亲的身子本就出了问题,这些年他一直都在要调理着,但是也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如今他咽了气也是她的因果”
但是现在把所有的错全都归之于自己身上的沈知冬,是完全根本听不见他的安慰,真话,反而越发的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错,要不然他是绝对不可能消失在这人世之中。
他如此悲伤过度,沈知秋生怕他的身子也会因此而受到损坏,连忙将他打晕,让人送回院子里。
如今场面已经够乱了,沈家老爷迟迟未归,就已经说明今日白日里传出来的闲话已经成真。
如今姨娘却在这个紧要关头上过世,家里头能够主事的病只有他一个人。
这个时候他定是不能够乱了阵脚,是要想办法将沈家姥爷营救回来,也要将姨娘的丧事,办得干干净净。
就在沈知秋刚安排好一切让人去采买商宜的物件的时候,却被来者不善的沈家大夫人打乱了一切。
“不过是个区区妾室,生前只会狐媚姥爷,不知道让姥爷做错了多少事情,如今连带着你这个小狐狸精,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何必发丧,按照旧礼,随便拿个东西将尸体裹了,扔到乱葬岗就是。”
“我看你们谁敢…这是我亲生母亲,我身上可是有的诰命的,你们要敢动他,今日我绝不会让你没有好日子过。”
瞧这谁家大夫人带来的那些人,想要搬动自己母亲的尸体。
沈知秋立刻便冷下了脸,他始终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沈家大夫人竟然会来给自己弄半子。
“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诰命?如今你身上除了一个驸马的职位又有什么?还真以为这个什么用都没有的公主能够护你一生安宁?给我把他的尸首拖出去,我偏要这狐狸精死无葬身之处,我看你们谁敢拦着?。”
沈家大夫人说着,便推着自己身旁的嬷嬷让他去做。
身旁的嬷嬷也是跟着沈家大夫人多年看过他的荣辱。
如今沈家老爷不在,所有事情全是他说的算。
公主也因为想要去宫中探查沈家老爷的缘故,一直都不在府中。
沈知秋如今眼瞅着看自己没有办法拦下大夫人,想要动母亲尸体的事情。
他慌慌忙忙的拿起桌面上母亲时常做手工时用的一把剪子。
他将茧子抵在自己的脖颈之处。
“我告诉你,你其实要敢让他的尸首遭受抛尸荒野的痛,我便死在这里,虽说我也只不过是小小一个驸马,确实没有什么实力,但是若是我死在了自家院子里,就算是沈家的名声再不好想来皇帝,也绝不可能让他的姐夫死于非命吧…”
沈知秋站起身来,她将剪子狠狠地插自己的脖颈之处。
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红血丝,恶狠狠的盯着沈家大夫人。
“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是母亲与你争了这么多年,却从来都没有在你受难之时下过什么绊子,如今他已经死了,你又何必让他的身后事都如此不能安宁。”
沈知秋万万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这些年来速来退让,为何还能够与沈家大夫人有这么多的绊子。
难不成真的就只是所谓之同,嫁给了一个男人,这辈子都是仇恨吗?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从来都是赢家,总会知道我的痛,他怎知没有自己夫君疼爱没有柚子理解的夜晚有多么的黑暗,他怎么知道这些年来,我在在主母的位置上受尽了委屈,他怎么会知道…我心里的痛…不知比他多了多少倍。”
他至少有夫君的疼爱,有儿女的理解。
而自己呢?
自己这些年却从来什么都没有啊,如果不是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黑暗的日子,或许早就在这些不经意之间丢失了自己最后的性命。
他,曾经也是高傲的大家闺秀,也曾经最厌弃这些豪门之争,但他最后真的不愿意自己争了,这么多年都还没有争来的结果,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