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于自己曾经的师傅,沈知秋的内心并没有任何波澜。
他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这是为了自己心中所向往的,虽然他出卖了自己从前最为相信的师傅,但他也明白了这人间正道。
“如今你我皆为阶下囚,还有什么其他的话可说,虽然出卖你确实是我对不住你,但是从一开始,你不也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沈知秋早就已经麻木了。
他知道大夫没有一直相信过自己。
但是因为他身旁没有什么别的人可用,所以他只有依靠于自己才能够得到他所想要得到的一切。
大夫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最后的结局竟然会是这样。
“你手上那么多鲜血,有那么多条人命死在你面前,手机你也该为他们偿还一二了。”
那么多人,都因为他所谓的大义而牺牲。
而他,却一直冠冕堂皇地活在这人世之中,享受着独属于他的荣耀。
“他们是为了大业,是为了这天下的稳定,我就应该贡献出他们的生命,做大事者而不拘小节,你什么都不懂,有什么资格在这指示我。”
大夫依旧没有放弃他所这些年来做的一切。
他更相信自己所追逐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也相信自己,只要努力,总有一日会将这一切全都变为真正的真相。
“就算是你做了皇帝的狗腿子,你拼尽全力的为他做了这些事情,又有什么用,当年我就劝过你,这些事情与你与沈家,都是有好处的,让你好好的跟着我做,你却不听如今倒好,带着你沈家一起在这陪我。”
大夫瞧着她,你当年也是想要救他于水火之中。
更是知道东窗事发的那一日,倒戈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沈家。
所以从一开始,他便竭尽全力的想给沈知秋一个后退之路,就是想让他有朝一日就算是沈家满门,因此而真的丧命,他也能够活下去。
但是自己已经竭尽了全力,最后还是没有让沈知秋逃脱所有的危险。
但是作为他的师傅,自己也尽了一个作为师傅的责任。
直到如今沈知秋才反应过来,自己曾经也备受他人保护。
虽然大夫确实做了许多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但是对于自己他却也曾经真正的当过亲生的儿子来对待。
甚至因为自己的缘故,他也格外的照顾着沈家,生怕自己会因为沈家出事而略显忧愁。
“之前的事情确实应该谢谢你,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是你们触犯了法律,违规了正义去做事的原因。”
虽然他也曾经因此而想要留情,但是这天下自有正道去处罚他们这些违规的臣子,他也不能够因一时感情用事,而破坏掉原来的规矩?
“罢了罢了…事情竟然已经发展成了现在这个地步,你我二人就算再说什么别的也无使用了。”
安家老爷那边倒是不如他们之间那般平静。
反而是与周围看着他的狱卒吵吵嚷嚷,“我可是向陛下揭穿当年事情的功臣,你们怎么能够把我关进这么捡漏的房间之中,若是让陛下知道你们如此对待我,定然成了你们的性命。”
他的炸炸呼呼声音能够从监狱这边传到那边。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理他,更没有任何一个人管他。
他撕心裂肺嚎了许久,却不见任何一个人的踪影?
他有一些心里没底,自己也是实在没法子,只好将那个女人和自己这些年来所掌握的所有罪证全都交给皇帝。
却不曾想,即使这样自己也没有求得一个好的结果,反而直接和他们那些人一模一样,轮回了阶下囚。
他们悲观在这不见天日的监狱之中,外面无论发生什么皆与他们无关。
而在监狱里的他们好像是被所有人遗忘了一样。
除了那天早朝的调圣旨的处置以外,之后便再没有关于他们的事情传出。
甚至直到今日,他们也没有真正的被取之性命。
沈知秋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夜,只能够按照他们送来的饭菜,判断时间。
那些人也从未亏待过他与沈家老爷,道是衣食住行上面虽是简朴了些,但却也能看出其中的格外之意。
难不成…皇上他…有所改变。
大夫自然也看出了在这里沈家父子与旁人的区别。
而阴债与沈家父子两个人在同一个牢房之中,他自然也享受了这般的待遇。
“没想到就算是这个狗皇帝要取了你父子俩的性命,但却也愿意做这表面上的功夫,瞧瞧这些精美的食物,和纳特已为你们二人拿来的毯子,还真是让人觉得可惜。”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或许人家当年没有最喜欢的一些罪名,今时今日,他们两个应该也是人上人的沈家少主。
只是可惜,事情皆已做过,时光也遗失,而西他们都没有办法改变当年发生的事情。
直到那么一日。
沈知秋竟没有想到送沈家,最后一路的竟是纪羡林。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纪羡林,大夫是有些疑惑。
这个人不应该早就死于当年他派去的刺杀之中吗?
“你怎么还活着?我的人寻找了那么久…你不可能从那么紧密的巡查当中逃脱开来。”
大夫自然是不肯相信自己,那么周密的调查之中,竟然还能够让人活着跑出去。
至于当年的经历,纪羡林虽然没有和沈知秋说过,但是他也明白当年纪羡林定是九死一生。
纪羡林看了两眼,大夫并没有说别的,只是将自己手中的毒药送了过去。
“皇上说了,您毕竟也曾经帮了他这么多年,虽然从始至终您都是皇太后的爪牙,更是为了推翻他而存在,但是挂念着这些年的旧情,他便留你一个全尸。”
终究是一起共事这么多年的君臣,就算是他真的怨恨着对方背叛自己的事情,但他仍旧没有办法真正的娶了对方的性命,更看他死无葬身之地。
大夫桥这皇帝这般做派,大声耻笑了一句。
“就是他这种妇人之仁,才让他这些年来仍旧做不完皇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