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槿汐,好好的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年世兰好心替皇后问询崔槿汐,皇后心里是着急又害怕。她只知道此时是一言不发是最正确的。
只要皇帝不问,皇后不会回答。皇帝哪怕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会说不该说的。
至于年世兰问的,且看看再说。
“祺妃莫要着恼,崔槿汐说了她有错,可还没说什么呢。祺妃还是听崔槿汐将话说完的好。”
敬贵妃站起身替甄嬛说话,还不忘给甄嬛一个叫她放心的眼神。
甄嬛哪里能放心。崔槿汐忽而起身认错。甄嬛全然不知是为了何事。她倒是对崔槿汐撞倒的酒壶多瞧了两眼。
崔槿汐不是这样不谨慎的人。
敬贵妃不知甄嬛心中疑惑。当五阿哥那一番浑说是甄嬛和端皇贵妃共同的设计。她如往日一般暗中推动。
“皇上,臣妾记得崔槿汐在浅邸时侍候过纯元皇后几日。五阿哥那般说,虽是醉酒之言,可累了纯元皇后声名。”
敬贵妃停顿下来。甄嬛脑中闪过一道霹雳。崔槿汐是纯元皇后身旁侍候过。她都忘了。
甄嬛眼睁睁看着崔槿汐走入宴会中央。叩拜了皇帝皇后。
“是。奴婢当年有福气侍候了几日纯元皇后。纯元皇后当年怀着二阿哥的时候,因心中郁结一直没能好好养身子,到最后香消玉殒。
其实五阿哥也没说错,事情和章妃是有莫大的关系。”
崔槿汐这是在承认皇后害纯元皇后。她如此莫不是想替纯元皇后报仇。那过去的一切……
甄嬛不敢深想。
“当年纯元皇后得了一盒皇后娘娘送来的去除疤痕的药膏。说是纯元皇后每日涂抹于肚皮上,便不会因怀生生出难看的疤痕。”
崔槿汐只顾说自己的,未曾留意她一提起膏药。皇后和安陵容都看向了她。而甄嬛也忽而想起了安陵容送给她的舒痕胶。
舒痕胶里有麝香,甄嬛第一个孩子小产和舒痕胶脱不了关系。
舒痕胶原来一开始就是皇后为了对付纯元皇后研制的,可崔槿汐也未曾和自己提过此事。
她可是死了一个孩子。
“等等,崔槿汐,就算是你在纯元皇后跟前侍候过。可你说的如何能当真。
本宫记得当年熹贵妃不也是因误穿了纯元皇后姑衣,犯了错。
那时候你怎么不提这些事情?怎地不提醒熹贵妃穿错了衣衫?
你连纯元皇后的一件衣服都不记得,你说的如何当真。”
崔槿汐被年世兰一语问的语塞。
回首看甄嬛,甄嬛神色不明。
崔槿汐知甄嬛恼了。
她有些懊悔自己今日跳出来太着急。可为纯元鸣不平她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顾不得这么多。
端皇贵妃做局,必然是万无一失。她只能暂时对不住甄嬛了。
甄嬛误穿纯元故衣的事情她当年不是没瞧出,而是她从见甄嬛第一眼就知道甄嬛是纯元的替身。为了叫甄嬛的恩宠更甚。她便存了私心。
崔槿汐不解释便等于在甄嬛和纯元之间她选择了纯元。
甄嬛实在想不明白崔槿汐可以替自己隐瞒果郡王的事情,为何会在纯元的事情上一再背叛自己。
纯元到底多紧要。
“祺妃。你若是不信崔槿夕的话。本宫说一句。崔槿汐说的不错。本宫当年和纯元皇后往来颇多,也知事情原委。当年纯元皇后刚得了药膏。
不想章妃便来说药膏有问题。纯元皇后和皇后娘娘是亲姐妹。为此纯元皇后斥责章妃,罚跪了章妃,章妃便是这个时候没了一个孩子。”
“为了这个纯元皇后心里难安才在生二阿哥时那样艰难。断然不是五阿哥说的那般。纯元皇后有意害章妃。”
一直站在五阿哥身旁的端皇贵妃也出了声。
甄嬛死死盯着弘昼桌上的鎏金酒壶。那壶里的酒应该是要比自己的酒更烈。
端皇贵妃为了扳倒皇后和三阿哥,颇费苦心。算计了自己,也算计了崔槿汐。虽然端皇贵妃帮齐允儿也是为自己。
可她总有一种被冷落的感受。
甄嬛去看崔槿汐,心中疑惑她可知道端皇贵妃算计,可是甘愿扑上去?可知道今日起自己再难信任她?
“时过境迁,端皇贵妃和熹贵妃过从甚密。一句两句就想污蔑皇后,怕是不能够。”
“纯元皇后已死,一切只是崔槿汐和端皇贵妃所说。至于五阿哥,早已醉生梦死。一片胡言乱语,也值得大动干戈,说起来谁真谁假还真不好辨。”
年世兰搅扰,却让事态变得越发紧张。她所言不无道理。
甄嬛听了年世兰的话,在这一刻不知怎地很是希望皇帝能够听进去年世兰说的。
甄嬛面上难掩的哀默心死,年世兰心中记了许久。她也终于叫甄嬛尝到了被人友人,忠仆背叛的滋味。
而且背叛她的崔槿汐还只是为了一个早死去的旧主子。
甘露寺修行,与果郡王恩爱,再到和果郡王生离死别,那是甄嬛最美好也最痛的回忆。
而这一切的开始是纯元故衣。
她隐忍了多年现在忽而告诉她。一切都是早被人算计了的。一开始就是欺骗。
“祺妃觉得端皇贵妃说的不可信。小王便说一句。”
果郡王也站出来了。他怕也是和敬贵妃一样错以为这一切是甄嬛和端皇贵妃合谋。
年世兰心里高兴,果郡王一惯不言语,此刻站起来,怕也是要说些要紧的。
“皇兄可还记得,五阿哥出生时也是可爱活泼。大约是上了五岁。五阿哥忽而就性格叛逆起来。处处与皇兄忤逆。
现在想想这一切或许都不是五阿哥的不是。不是有人给小小的五阿哥说了那些不该说的。不若五阿哥应该是连章妃是何模样都不知。”
果郡王的话彻底说的皇后心虚了。坐在上首不敢有任何举动。
年世兰看完皇后想看甄嬛。想看甄嬛得知果郡王心底里也藏了这许多秘密。她又是何反应。
“哈哈哈,十七叔,你说的是。很是。”
醉酒的弘昼突然指向皇后。
“ 皇额娘跟前那个叫染冬的宫女还记得吗? 在我五岁时她就告诉我。是纯元皇后害的我母亲。后来她就死了。”
剪秋主动出来挡在了皇后前头。
“皇阿玛。您最爱纯元皇后,可儿子却以为我母亲死于纯元皇后之手,儿子不孝啊。”
五阿哥说着说着似疯魔了一般笑。
五阿哥说完这句。抄起桌上的酒壶又灌下半壶酒。
“哈哈哈, 大阿哥没了二阿哥也死了,我母亲也在生我的时候死了。四阿哥也和我一样孤鬼一个,府里可不就是只剩一个蠢蠢的齐娘娘的三哥。”
五阿哥只是笑。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
他忽而冲着荷花池一跃而下。 将同站在跟前的四阿哥撞倒。
“一切交给你了。”
四阿哥心领神会。
“皇阿玛。五弟思念章娘娘心切。儿子……”
四阿哥才一跪,不知何时来到三阿哥跟前的景泰轻轻推了一下三阿哥。
“三阿哥我家娘娘要我告诉阿哥。可小心。 ”
三阿哥听了景泰的话。忽而开口。
“胡说,你们都是胡说。皇额娘不是这样的人。”
皇后恨恨看三阿哥。
这个蠢材倒是自己认了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