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佬坐下来喝了口水说：“我跟你们齐爷爷当年，从摆摊做起，我们会什么？想干一行就去学一行！大学你们都读完了，还读不了几本书？哪个行业不就是几本书？又不用你们亲自操刀，理解理论就行了！知道规避风险，知道用人用在刀刃上！我学电脑，知道怎么刻光盘才去摆摊，你齐爷爷去学烤肠，都学了几天。我们改做二房东的时候，哪请得起律师？法律文书还是跑了几家书店找法律文书，才不被人反坑我们。如果只是这样躺平了，哪有我们今天？那不是因为读了很多相关条文，才对房屋中介感兴趣的！不做中介哪懂得跟着潮流炒房？没有雄厚的资金，怎么进入钢铁行业？你以为我和你们齐爷爷背着几个钱就能在自己不理解的行业立足这么多年？家里那些书，你们什么时候见上面有灰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反反复复的看呢！你们怎么了？大学毕业是眼瞎了？腿瘸了？脑子进水了？”
马建设说：“也不是这个意思。”
马佬说：“那几个意思？当年我们甚至没有人可以去问！可以去求！你们啊！跟屁虫的一群大学生都不去用！就知道找人打游戏喝酒！怎么的？纨绔子弟了呗！你们都有孩子了！你们说说，你们算什么孩子们的榜样！？教孩子养私生子？”
马建设不说话了。
马建业看着大哥偷笑。
马佬说：“你们妈妈走了，我找别人了吗？都是男人，我也不是不懂，但你们都不怕麻烦的吗？！你们有几个钱能堵住别人的嘴？还弄出个孩子啦！呵！财产太多了？还是活得太长了，多找个人来盼着分你的遗产？当年给你们找老婆，本来门当户对的人就不多，年龄合适的只有那几个！能追上人家就不错了！你以为你有钱就可以玩女人了？你再多钱人家要告你分分钟！而且你要是没钱可能人家女生吃亏了也就吃亏了，哭一鼻子也就算了，就是因为你有钱！你爸我有钱！人家才会在无路可走的时候想着去告你！懂不懂！外面惹得不告你，回头你们老婆告怎么办？”
马佬踢开了椅子，坐到茶几上去，继续说：“就说这次污水处理这个事，这事就是个关口！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是谁做的！人家背后有没有什么人致使？动机是什么？！万一是你们谁的老婆呢？有没有想过？就因为你有私生子，人家记恨你！”马佬指着马建设说：“人家是不是反而挺正义？大义灭亲！报复负心老公！你有脸？我有脸？这个关口过了有没有下一个关口？有没有别的什么不如意的时候？”
马佬咬牙切齿的摇头又说：“不行！你们三个明天跟我回百盛，我让你们学习学习！百盛有一多半的骨干都是我培养的，我真是教别人怎么就一个个都是人才，教儿子反而都教出废物了！”
三人没说话。
马佬站起身就回房去了。
马建设说：“爸都这么说了，不如我们一块准备投标的事吧？只是最后做成三份，投三个名额就是了。”
马岑诺点点头说：“谢谢大哥。”
马建业说：“大哥你本来手下就有厂里的专家，你跟他们讨论讨论，做出个初步方案出来，我去外面转转，看有哪些公司有资格投标。”
马建设点点头，又问马岑诺说：“你是跟着我回厂里，还是跟你二哥去转转？”
马岑诺说：“我想去找齐东强。”
马建设说：“他再怎么说都比我们小一辈，你虽然跟他年纪相仿，但你总去给人家当跟班似的，爸会没有面子。”
马岑诺说：“爸不是认了他老婆做干孙女吗？就当我是叔叔关心侄女去了！没事！”说着起身就走。
马建设大声嘱咐道：“你还是以看齐爷爷为由去啊！”
马岑诺没停下脚步只是嘴上应和了一声。
马建业凑近马建设说：“你那个二老婆真的不是省油的灯，你最好把她灭干净些，就是花钱也让她嫁别人去，也别留在身边了。”
马建设眉头一皱说：“怎么？关你什么事？”
马建业指了指手机，说：“传给你了，躲着人的时候看看。”
马建设回到厂里，就开始着手准备投标的事了，就把马建设说的事忘在了一边。
马岑诺到百盛集团的时候，是赵艳招待的。
赵艳说：“与其您等我们传话，您自己给小齐总打个电话，让秘书下来接您更方便。我们的预约流程是很繁琐的。”
马岑诺说：“其实我是想在公司里参观参观，也不一定要找他们。”
赵艳放下给马岑诺的咖啡说：“那也要得到批复，还不如让他们打电话跟我们说一声，这样自然有高管来带您走一圈。要不然，您等一天可能都答复不了具体安排的时间。”
马岑诺说：“我们厂里都有专门的部门可以安排，怎么你们集团没有呢？”
赵艳说：“参观厂房，在厂房那边自然有这个安排，但我们这边是集团，都是统计工作居多，还有就是开会议，其实是不对外办公的，会来的人顶多是分公司的人或者银行的人，其他的都是公司里的人出去办好再拿回来。实在是都可以说是公司机密，怎么可能专门有个部门管参观呢？要是有市领导来巡查，总裁们就亲自接待了，自然没有这样的安排。”
马岑诺点点头，问：“那就是说分公司都是可以参观的？”
赵艳说：“分公司有钢铁厂、零件厂、房开、安保公司，最近我们还收购了一个化妆品厂，这些都是要面对市场的，不仅能够参观，还有各种各样的展厅，只是我工作的关系，没什么机会去看过。您直接去，他们知道您是马佬的儿子，肯定积极接待的。”
马岑诺点点头，看了看百盛大厦十几米高的大厅，心里有了计较。
反倒是方菲一直在前台里面看热闹，偷偷给马岑诺拍了照，发给黄芊芊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