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晚被柏尘渊带着走到了一楼的书房里,沈岁晚已经觉得好多了,看着书房“我们还不去看病人吗?”
“现在就要去,先把这个戴上。”
柏尘渊取出一个斗篷来,长到了脚边,将她的容貌和衣裙都藏的严严实实了。
“此次要救的人,叫萧承毅,当朝六皇子,他和皇贵妃现在就在庄子后面。”
沈岁晚转身就要走“柏尘渊,你个老六,你敢玩我?”
就是让她救柏尘渊的红颜知己白月光,她也一个字都不会多说,可是救的人却是当朝皇贵妃的六皇子。
谁不知道,现在贵妃是最有可能坐上皇后位置的人,如果她成了皇后,六皇子就是太子,就算是在书里,那也是能和男主打了一本书擂台的人啊。
现在开头的剧情已经稀烂了,还让她去救男主的敌人,她沈岁晚是多惨啊。
人人都想当女主角,她想当个背景板炮灰,却非要拉着她往主角的剧情走,不知道这样会短命吗?
柏尘渊拉着沈岁晚“所以,我不是给了沈姑娘斗笠吗?沈姑娘放心,你的身份,谁都不会知道。”
“谁都不会知道?你拿什么来保证?”沈岁晚冷笑一声。
“你放开我,信不信我喊救命啊。”
“沈姑娘也说了,此处是我的地盘,便是喊了救命,应当也不会有人来的。”
沈岁晚看着柏尘渊“柏尘渊,你是在威胁我吗?”
柏尘渊松开手,看着沈岁晚,神情有些无奈,若是其他人,柏尘渊转手就能把人扔到大理寺地牢去,可是眼前的沈岁晚,打不得骂不得。
“自然不是,我柏尘渊以性命为证,必然不会让沈姑娘被发现,陷入危险之中的。”
说得容易,用性命为证,如果他死了,她难不成也要死一次,去地府让他守着吗?
“柏大人不是忠于陛下吗?难道暗中投靠了六皇子?这样的事情,还敢让我知道,难道就不担心沈家将你卖了?”
柏尘渊今日若是敢逼迫自己,她转身就回家找爹,让他爹娘进宫卖了柏尘渊,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银子。
柏尘渊看着沈岁晚的样子,小姑娘杏眼瞪圆了,带着怒气,樱唇一张一合的,露出一口糯米牙,看着像是要上来咬他一口。
“沈姑娘怎么知道,我这一次是瞒着陛下呢?”柏尘渊看着沈岁晚,他都二十四岁了,如今却要开始学着哄小姑娘了。
“六皇子若是死了,就只剩下大皇子了,这对正处于鼎盛之年的陛下可不是好事。”
沈岁晚不跑了,犹疑的看着柏尘渊“真的?你可别骗我,我可不是那种为了男人抛弃家族的人。”
柏尘渊当真是无话可说了,从前他面对庞大的世家,盘根错节的官官相护的情况,都未曾如此头疼过。
“沈姑娘放心,我也不是那样,哄骗女子为我出生入死的人。”
“最好不是,那走吧。”
沈岁晚将斗笠戴上,将自己的脸遮挡的严严实实的,连身形都藏起来了。
柏尘渊看不到沈岁晚的面容,只能悄悄猜着眼前的人的心思。
“沈姑娘,这一次若是治好了六皇子,想要什么诊金?贵妃和冯家的好东西可不少。”
“还没见到人,你就知道我能治好?那可是六皇子,如果没治好,六皇子死了怎么办?难道到时候让我去给他赔命吗?”
“不会,沈姑娘尽可放心,无论能不能治好,此事都和沈姑娘无关,沈姑娘是我带去的人,便是贵妃和冯家也不敢为难于你。”
沈岁晚看着柏尘渊的样子,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
“反正我只负责给他看病,其他的事情都是你的事。”
“好。”
柏尘渊点点头,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小姑娘软糯清甜的声音。
“但是诊金还是不能少的。”
“至于想要什么,我不知他们有什么宝贝,你替我要一个,不要那种没用的东西。”
“什么叫没用的东西?”
柏尘渊还真不太明白,沈家姑娘对有用没用的定义是什么。
“就是琴棋字画,那种只能看,不能用的东西。”
“好,我知道了,定然会要一个让沈姑娘满意的东西做诊金。”
说话的时候,沈岁晚已经能看到地道的出口了。
柏尘渊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沈姑娘,还有一件事,你刚才和我说话的时候,好像说了一句,你个老六。”
沈岁晚默默看墙壁,她说过吗?
柏尘渊问的时候,疑惑的真情实意“此话是何意?在下不管在何处,应该都未曾排名第六过。”
沈岁晚看着柏尘渊,语气好了许多“柏尘渊,如果我说,那句话,我是在夸你,你信吗?”
柏尘渊嘴角微微挑起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生动了几分。
“这个话,自然是不信的。”
沈岁晚撇嘴,那还问,她若是真的说出来了,让柏尘渊恼羞成怒了,诊金岂不是要被吞了。
地道到头的时候,柏尘渊的手已经要按在门上了,被沈岁晚拉住了袖子。
“今日之事,柏大人应该不会放在心上吧。”
柏尘渊没想到,沈岁晚最后居然还在意这事情,想来毕竟是姑娘,心思细腻敏感一些。
这沈家姑娘因为久居内宅,有时候行事作风的确是超乎预料,但到底是娇养的姑娘,稍微骄纵一些也能理解。
往后娶进门,若是不哄好了,怕是沈家会不满。
柏尘渊对沈岁晚倒是有几分兴趣,他见过那么多女子,沈岁晚是最特别的那个。
可若是要说爱的死去活来,也谈不上,柏尘渊这个人心机深沉,情感淡薄,让他对一个人一见钟情,情根深种,太难。
只是现在的柏尘渊,心中却忍不住感激陛下的赐婚。
虽然难养了一些,但他柏尘渊还养得起。
透过面纱,沈岁晚看到了柏尘渊好像温柔了许多的表情。
“沈姑娘不必担心,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晚晚一向乖巧。”
沈岁晚满意欲走,却扭过头,这人刚才叫她什么?
柏尘渊没说过,若是不知道沈岁晚善医这件事,这个名字才是他当初真正想要的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