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也没在意,正打算离开这里,却在乍听到谈话的内容时停下脚步。
“少爷的伤势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嗯,孟神医又不在,普通大夫束手无策,司徒公子他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说少爷会不会就这样……”
“少胡说了,少爷一定会没事的。”
祁紫璇脸色发白,觉得眼前发黑。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他们说的少爷,不是公冶傲吧?不是吧?一定不是的!
她想问清楚,可是绕了一圈终于来到墙的另一边,已经不见人影了。
对了,暗卫!
“你们主子现在在哪里?”她对着空气问。
空气中一片沉寂,没有回话。
她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答。
她想到昨天才问过暗卫,暗卫回答说在致远书屋不是吗?所以刚刚那两人口中的少爷并不是公冶傲!
可是那个暗卫回答之前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是不是故意隐瞒她?
如果……如果他真的受伤了,那应该会在房里。
她立即飞快的往怀松楼奔去,才跑没多久,就已经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可是她没有停,直到跑到怀松楼,才扶着墙弯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紫璇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在钓鱼吗?今天收获怎样?”司徒旭从怀松楼走出来,看见祁紫璇,微笑的打招呼。
看见她白中带青的脸色,心里有些担忧,如果祁紫璇因此有什么差错,他八成会被阁主剥皮抽筋吧!
“少……少爷……在吗?”祁紫璇喘着气问。
“哦?阁主他……他不在,有事离开山庄几天。”司徒旭一副心虚的样子。
祁紫璇看他的模样,二话不说就走进怀松楼。
“紫璇姑娘,他真的不在,你就不要进去了。”司徒旭拦住她。
“让开!”祁紫璇低低的说。
“紫璇姑娘……”
“让开!”祁紫璇蓦地抬头怒喊,眼神冷得像冰一样。
司徒旭心下微微一凛。
老天爷!他看见了什么?小紫璇竟然……竟然有这样冷冽的眼神!
他忘了要演戏,下意识的让开。
祁紫璇走到房门前,犹豫了一下,终是伸手将门推开。
浓浓的药味充斥着屋内,原来……是真的。
她身子微微一晃,扶着门框才稳住身子。
绕过屏风,来到内室,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公冶傲紧闭着眼,脸色苍白,其他的地方被覆在棉被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
“紫璇姑娘,你怎么会……”守在床边的雷嘉年看见她,很讶异的样子。
是啊,怎么不惊讶,她天天开心的钓鱼赏景吃美食,完令不知道主子在和死神搏斗,自顾自的过着他给予的安逸生活。
她真是可恨不是?
她踉跄的奔到床边,又及时的停下脚步,没敢扑上去,怔怔的站在床边,双眼眨也不敢眨的看着床上的人。
“他……少爷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详细情况我也不好说,只是之前出去办事时,阁主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疏忽了,结果被暗算。”雷嘉年微微一叹。
祁紫璇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是因为她吗?所以……是她害的!
“大夫……怎么说?”
雷嘉年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
祁紫璇晃了一下,跌坐在床沿。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我……我不相信!他伤在哪?我看看,我可以……”
“阁主受的是内伤,内力散乱,造成内腑受损。”
祁紫璇手一顿。
内伤?所以她的专长……没用?
她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不会的,我不相信,少爷他……”
“紫璇姑娘,有什么话,就赶紧对阁主说吧!我……先出去了。”雷嘉年暗暗抹了把汗,赶紧离开房间。
“少爷……别死……”她哽咽的低声道,伸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将脸埋进他的掌心,“别死,求你醒过来,我不要你死……”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逃避?
“都是我的错,呜呜……是我不好,该死的是我。”
“丫头……”公冶傲被她哭得心疼得要命,再也装不了昏迷,只好醒来。
“少爷,你醒了!”祁紫璇惊喜的抬起头来。
“丫头,别哭了……”他轻声的说,闭了闭眼。
“别、别闭眼!”祁紫璇一急。
“如果我死了,丫头……别伤心……”
“不会的!少爷不会死的!”
“人总要一死,迟早而已,丫头,来生,我们都做平民百姓,到时候,就咱们俩,一生,一世,一双人,好不好?”
“不好、不好,奴婢不要来生,少爷,今生好不好,你坚持下去,孟神医马上就回来了,奴婢不再逃避了,少爷,你别死……”祁紫璇抓紧公冶傲的手,心慌得语无伦次。
“丫头也喜欢我吗?”
“喜欢,奴婢喜欢少爷,所以……别死,来生……来生喝了孟婆汤,就什么都忘记了,少爷,咱们不要来生,好不好?你坚持一下,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她紧握着他的手,将脸埋进他的掌心,祈求似的不住的道。
公冶傲再也装不下去了,抬手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拥进怀里。
“嘘,没事了,没事了,对不起,丫头,别哭,我没事。”他拍抚着她的背,温柔的轻声安抚。
祁紫璇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一边还抽泣哽咽着。
“你骗我?你们……”她不知道此刻她该气他的欺骗,还是该高兴他没事。
“对不起,丫头,可是如果不这么做,你会一直逃避下去,你是属于我的,我不会放手的,一辈子都不会。”
“等契约到期,我就是自由的人,你又凭什么把我留下一辈子?”
“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要娶你,这样说够清楚了吧!”这丫头,非得要他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我不做妾。”她抬手抹掉眼泪。
也罢,他没事就好,幸好是假的,她再也不想体会那种可怕的感觉了。
“娶,当然是娶妻,你听过人说娶妾吗?”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放心好了,你说的话我记得,一生一世一双人,除了正妻之外,我的后院也没打算让其他女人加入。”
祁紫璇沉默的埋头在他胸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