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祁紫璇见他叹气,好奇的问道。
“没事。”公冶傲笑了笑,要她不要太担心,同时下了命令让影卫去找人。
时间慢慢流逝,公冶傲一直没找到凌渊庭妻子的消息,听说凌渊庭同样没能找到她。
在他们成亲后半年,公冶傲父亲的一名侍妾终于传出怀孕的消息,并在隔年生下了一名男婴,取名公冶玄,从此之后都没再烦着公冶傲纳妾,两人乐得清静。
“丫头,快醒醒,快到时间了。”公冶傲轻声叫醒怀里的祁紫璇。
“嗯,我想睡……”祁紫璇困得睁不开眼睛。
“丫头,快醒来,不然会后悔喔!你不是一直想看山谷里的星空吗?好不容易等到了。”公冶傲视线望着眼前星光灿烂的山谷,这是他第二次看见这种景象。
祁紫璇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瞌睡虫瞬间跑光光,猛地睁开眼从公冶傲的怀中坐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璀灿闪耀的星光,布满了整个山谷,就像天空突然倒了过来一样,就在他们脚下。
这景象,十足的震撼,好像伸手就可以摘到星辰一样,让人感觉仿佛活在梦中。
“好美……好美啊!傲,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自然界的奇迹真是太令人赞叹了!”祁紫璇欢喜的说着,就算很激动,却还是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生怕惊扰了这样的奇迹。
直到整整两刻钟后,就像突然停电了一样,满谷的星光瞬间消失无踪。
“啊……”祁紫璇惋惜的叹了一声。“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机会。”
美景总是稍纵即逝。
“会有的。”公冶傲笑着亲吻她微噘的唇,拉了拉她身上的毯子,避免她被夜风吹袭。“哪,丫头……”
“嗯?怎么了?”祁紫璇好奇的问。
“夏家没了。”公冶傲简单的说。
她闻言一怔。“没了是……什么意思?”
“夏家的庶长子沉迷赌博,欠下了一大笔赌偾,去年冬天夏家的那间破房子被卖掉抵了小部分赌偾,另大半部分,用夏家庶女抵了,一家人现在流落城外,白日进城靠乞讨维生。”
祁紫璇沉默了好久,听见他们的凄凉下场,她感觉到心里那积压的怨恨慢慢消散,没多久,她浑身一轻,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她知道,原主最后一缕执念终于消散了。
“谢谢你。”她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低哑的说,抬起头来,脸上虽带着泪,却笑得分外灿烂。
月光下这明媚的笑容,是他见过最美的笑容,在往后很长很长的时间里,这个笑容在他的记忆中依然鲜明。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你流泪。”公冶傲爱怜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吻了她一下。
“喜极而泣呢?”她轻笑一声,问道。
“勉强允许吧!”公冶傲点了点她的鼻子。“夜里风凉,咱们回房吧,明日还要回城替肖奶奶过六十大寿呢。”
“嗯。”祁紫璇慵懒的窝在他怀里不想动。“你抱我回去。”
“乐意效劳,我的丫头。”公冶傲低笑,打横将她抱起,明明几个飞纵便能抵达,却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
祁紫璇双手圈着他的颈项,舒服的靠在他的胸膛,夜里的园子有点点闪烁的萤火虫,看起来既神秘又美丽。
“对了,一直忘了说,你以前的外公家已经从四大家族除名,这件事你知道吧?”
“嗯,不是好久前就除名了吗?”她懒懒的说。
“是啊,当初只接收了他们三分之二的产业,不过上个月又接收了剩下的一半,现在他们只是普通的小商贾,养活一大家子能够温饱而已。”
祁紫璇没有发表意见,因为她已经不在意了。
“丫头,如果你想让他们更惨,我会吩咐下去……”
“不用了,这样就好,失去了富贵,每日汲汲营营只够温饱,他们的日子想必不会好过,毕竟富贵惯了,这种生活对他们来说已经够残忍了。”
她轻声的说:“我已经不在意了,傲,因为你给了我很多很多幸福,把我的心装得满满的,再也没有空隙装那些仇恨,我们别管他们了。”
“好。”公冶傲深吸了口气,自己的努力,成效很好,不是吗?
“还有事吗?”祁紫璇偏头笑望着他。
“皇上说,夏天荷花季,他要吃他义女做的荷花餐。”公冶傲有些无奈的说。
“皇帝义父是不是又找你抬杠了?”祁紫璇想到那个“可爱”的皇帝,就忍不住想笑。
“他就是心眼比针尖小,当初我可是帮了他大忙,不过就是顺手玩了一下,他就计较到现在,真是小心眼,亏他还是皇帝。”
“呵呵,为什么我觉得你跟皇帝义父越来越像了?”不是外表,而是性子。
公冶傲全当没听见。“反正离荷花季还有一个多月,到时候再说。”
“嗯,还有吗?”她蹭了蹭他的胸膛,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秀气的打了个呵欠,真困。
“没了。”公冶傲将她揽紧。“睡吧,我抱着你。”
“嗯,我有事儿要说……”哈啊!又打了个呵欠,眼皮打架,意识开始涣散。
“什么事?”脚步放得更稳,不让她感觉到震动。
“……唔,我…怀孕……”没能说完,已经沉沉睡去。
公冶傲脚步停了下来,头一次,他的脸上浮现了他常常对她说的伪装大智若愚的傻乎乎表情。
“丫头?”他声音微微颤抖。
没有回应,她已经睡得很沉了。
“怀孕了?”公冶傲低喃,脚步轻之又轻的继续前进。
调养了这么多年,她终于怀孕了。
他太高兴了,不是因为有孩子,而是因为这代表她的身体好了!
“呵呵!丫头,这种事你都这么玩我,话说得不清不楚的……”他低低的抱怨,嘴角却扬着极其柔软的弧度,久久不散。
话说凌渊庭这边,本以为像公冶借到药就万无一失了,却想不到林世程把人救回来以后,明宇就一直昏迷不醒,凌渊庭一边承受着孩子没有的事实,一边担心着明宇撑不下去。
这种像在地狱里的日子,他生生熬了半个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