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胜利结合前后左右的字,连起来读一遍,发现银杏写的好像是对的。
不服输的再写两个过去,几秒钟过去银杏的小纸条又传过来,放在原来的位置,读起来通顺无误,意思也正确。
这个上午,银杏比较忙,因为她一直在认字。
肖胜利觉得很惊奇,终于不再一个字的一个字的发,这次换成了一句话,“你怎么认出来的,教教我。”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肖胜利气的把纸条『揉』成一团,使劲瞪了银杏几眼,小气鬼,不说拉倒,他还不稀罕知道哩。
银杏挑挑眉『毛』,一派世外高人不可言说的模样。
她怎么会认得?
因为那几个字和她写的有点像呗。虽说不是完全一样,感觉是几个偏旁部首刻意合起来,可她一眼就知道到底是哪个汉字。
对大神的兴趣一点点浓厚,之前粗看一眼,感觉他的字像鸡爬的一样,但是肖胜利无法识别的这几个,倒不像是鸡在跳舞。
看来这人很多变。
过了两天,李大力去进货,拐着弯儿先去了巧巧蹲点学校一趟。
晚上,他是这样给银杏描述的。
我到的时候已经已经中午,随便找了个人问,有好心的同学给我指章丫头卖衣服的位置。循着路找过去,老远看到长长的一条队,那丫头坐在最前面正在收钱。
没有踩人骂人事件,没有你推我挤发生,现场秩序井然。
不想排队,太耽误时间,我打算亲自上前去看看。
谁知还没走到队伍前面,一群人叫嚣起来,甚至有的撸起袖子要干架。学生说话骂人不带脏字,我被挤兑的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章丫头看样子不认识我,满口的不耐烦,让我要么排队,要么滚。
我说我就问问情况不买衣服,她更火了,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旁边的学生跟着给她撑腰。
可我还什么都没打听到,怎么能走。
万般无奈之下,我选择排在队伍的最末端。站了不大会,后面又来了好多人。
本来我以为得等好几个小时,结果她速度非常快,大概半小时就轮到了我。
她不是一件一件的卖,是几件几件的卖。
一次至少卖五件,一下子队伍就少五个人,能不快嘛。
李大力停顿一会,伸出五个手指,朝着银杏晃晃。
“五件?你是说她不单卖?”
李大力跟着点头,“怎么样?很惊讶吧,我当时也是。心想着这些人怎么都结伴买衣服,还个个都是。”
批发卖的确是快,但她是怎么做到让大家报团买的,银杏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某宝,也没有团购,只可能有其他优惠。
“她肯定有什么活动吧?”
李大力瞪圆大眼睛,“姑娘跟我想的一样,我仔细观察,还真发现了一件事。”
目光炯炯的扫视一圈,很满意大家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来。
田双等得急得不得了,“你快点说呀,卖什么关子。”
李大力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我发现他们只要买了衣服后,章丫头就给几张纸。”
“几张纸?”银杏的眼珠子转转,看来关键在纸上。
“就是几张纸,只是有的多,有的少。”
“纸上写了什么?”崔红听了半天,终于问了一句。
“每个人拿到之后大致翻翻,就揣到荷包里,生怕别人看到。”李大力说的一本正经,还抽过手头上的一张纸,学着人家先瞅几眼,然后整整齐齐的叠成四方块,最后在小心翼翼的放兜里。
感觉捧着的是个金元宝。
戏精上身,银杏静静的看着她爸表演,积极的配合。
“爸,那你是怎么知道上面到底写的啥的?”
看老爸的样子,绝对是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否则早早垂头丧气起来。压根不用她们问,会一五一十竹筒倒茧子似的把啥都说的清楚明白,没有悬念,没有停顿,没有抑扬,也没有顿挫,全程语调平稳,完全的陈述句,除了懊恼就是自责没把事情办好。
李大力过足戏瘾,继续下半场,带领大家把白天的买衣事件走完。
轮到他的时候,章巧巧果真直接问,“买几件?”
摇摇头,“不买,我就有事来问问。”
“不买就过去,我忙着了。”章巧巧头都不抬,“下一个。”
“你怎么找个态度啊?顾客至上懂不懂。”李大力很不满章巧巧的表现,杏儿怎么招了这么个人,愣是成了买衣服的大爷。
章巧巧怒了,“我就这样,你不买还挡着后面的人,居心叵测,还想要我给你好脸『色』,多大脸啊。”
排在后面的人全跟着章巧巧一起声讨,最气人的是李大力背后那小子,一把推过去,当时李大力正和他人争执,冷不防的被推,差点摔个狗吃屎。
场面差点失控。
最后的结果是大家合力把这个不买衣服,当“老鼠屎”搅场子的人撵出去了。
眼见事情没完成,李大力开始在附近转悠,不是他不想呆在章巧巧附近,而是他一出现,人人喊骂。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李大力也精明,既然章巧巧突破不了,他就从学生身上找突破口。
开始,那些大学生都不屑搭理他,对这个“破坏市场秩序”的坏分子直接甩脸『色』。
他索『性』等那一拨人走完后,才去重新找目标。
“同学,你刚才买衣服时,人家另外给的是什么啊?”
被问的路人乙很惊讶,“笔记呀。”大部分都知道的事呀,有什么好问的。
“能给我瞅一下不?”
后面这句才是重点吧,路人乙很懂礼貌,至少在李大力看来,他比章巧巧好多了,“叔叔,不好意思,我赶着上课。”
飞也似的跑了。
如法炮制,李大力又问了好几个,确定了拿到的是笔记,据说上面记了好多总结和学习心得,对考试很有用。
为了顺利拿到笔记,李大力经过讨价还价,给了其中一位握有笔记的学生一块钱,请人家誊抄了一份带回来。
“东西了?快出来给姑娘看看。”田双伸着手掌,调侃道,“还以为是坐上席,非要三催四请的才行。”
李大力才里面的袄子荷包里掏出叠成小四方块的纸,摊开后放在银杏手里。
“杏儿,你看看,要是笔记好,像章丫头也要一份。学校里面好多人都说行,我看也行。”
银杏瞅了两眼,仍然是之前在肖胜利那见过的鸡扒的字。
读了几句,好眼熟,貌似她也写过类似的总结。
再往下看,仍然很眼熟。
继续往下。
翻过一面。
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