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景宁的眼中,她先是跟了沈诚舒,然后投奔了叶扶苏,这种二主之人,怎么可能效忠他!
萧景宁冷冷看着她:“如果叶扶苏知道你想逃,你觉得自己还有几分活路?又或者,你离开了国师府的庇护,夏楠笙会怎么对你?百里星曜会不会放过你?沈诚舒那边你又如何处理?”
果真,要挟上了。
陈瑾初笑道:“我可没说我想逃,我这是给国师办事去呢。说起夏楠笙,你想过没有,若是夏楠笙和国师联合起来,沈诚舒的境遇如何?您还能坐收渔利吗?按照我的观察,夏楠笙现在对国师很——感兴趣。”
萧景宁眯缝了一下眼睛,带着危险的气息,这个女人,竟然要挟上他了。
“有夏楠笙这样的烈货在,我有几个胆子敢靠近国师呢?所以,我不如在外头拼命,好歹有条活路。”
“你是这么想的?可本王觉得叶扶苏待你非常不同。”
“自然是不同。毕竟我帮过他呢。”陈瑾初笑了笑。
“是不是说,你对本王那天的提议很感兴趣,只是没信心?”萧景宁笑道。
陈瑾初道:“没兴趣。我喜欢女人。”
这……
她就是要故意刺挠一下萧景宁:“这是我的病,见不得光,希望王爷替我保密。”
萧景宁又是一阵轻咳。
“你好好想想,有本王的庇护,可以让你改头换面开始新生活,叶扶苏找不到的那种,你就不用东躲西藏了。我了解叶扶苏,他得不到的东西、无法掌控的东西,他都会毁掉。”
明明很虚弱,但眼神如鹰隼,直击她的灵魂。
陈瑾初定了定神,笑道:
“如果我不是我了,您觉得叶扶苏还会待我特别吗?如此一来,我还能完成王爷交代的任务吗?”
萧景宁看着陈瑾初,笑了,收起前面凌厉的眼神,这让陈瑾初瞬间轻松不少。
他有一双好看的“狗狗眼”,又黑又亮,湿漉漉的,双眼皮也很完美,在这样一双眼睛温柔的注视下,任谁都会卸掉心里的提防。
“这里的饭菜看着不错,不过,本王饮食清淡,吃不了这种重油。”萧景宁笑道。
陈瑾初道:“为客杀鸡。要不是知道王爷要来,我也不可能点这么多菜,还都是大菜。王爷吃或不吃,这笔账可都是要算在王爷头上的。”
萧景宁笑了笑,道:“你这么无赖是叶扶苏教的?”
“不是,天生的。”陈瑾初一本正经道。
萧景宁道:“无赖并不能保你的小命,小聪明也不足以护你周全,本王今晚亲自前来,诚意十足。”
陈瑾初道:“我知道了。容我想想。”
她瞬间出手,直取萧景宁的咽喉。
萧景宁没想到她竟如此大胆,众目睽睽之下竟有了杀意,而是目标是自己。
陈瑾初的手抓在了萧景宁的咽喉处,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景宁伸出两只,夹住了她的手腕。
“本王捏着你的脉门,只要本王稍微用力,你就必死无疑。”
陈瑾初冷笑道:“平民一个,与堂堂亲王同归于尽,我赚了!只要王爷想好了。”
“本王数一二三,我们一起……”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瑾初松了手,笑道:“我与王爷闹着玩的,王爷果真深藏不露。”
萧景宁并未松开,微微一用力,正捏着她的脉门。
“只要本王轻轻用力,你的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了。”
陈瑾初道:“不会的,您不喜欢这么没挑战的事情,何况,亲自杀人,脏了您的手。”
“油嘴滑舌!”萧景宁暗自用力,陈瑾初运转内力想要反抗,但因为被拿住了门脉而无法聚气。
就在她以往自己要一命呜呼的时候,萧景宁松开了手。
“你小小年纪,又是个女人,已有宗师的功力,还不错。”萧景宁道,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如果本王今晚子时没见到你的诚意,本王会送你一份礼。”萧景宁起身,淡淡道,像是点评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用闲适的表情说着威胁的话。
陈瑾初道:“王爷慢走,我就不送您了。”
一个白影闪现,臭宝蹲在桌子上啃着脆皮蹄髈。
“菜点得多了,快吃吧,吃饱了我们好上路。”陈瑾初道。
臭宝看了一眼陈瑾初,继续啃蹄髈,一脸的满足。
这家伙爱吃肉,十足的吃货,一点都没有灵宠的自觉,而且,方才她与萧景宁大打出手的时候,它在哪呢?
陈瑾初思及此处,一阵抑郁,但是一想到自己一个炮灰女配的身份竟然有灵宠,这种逆天配置,还想怎样?
吃完饭,陈瑾初带着行李和臭宝匆忙出城。
行至渔阳时,她住了下来,因为看到一则官府的悬赏告示,想着,若是能抓到此人,今年的食宿就有着落了。
她怀揣悬赏告示,又买了一张当地的地图研究了一番,还找了一家茶馆打探到了一些嫌疑人的作案信息。
“没有擒贼工具显得我不够专业啊?”想要专业形象的陈瑾初又去铁匠铺加钱紧急打造了一把短剑,看着挺锋利的。
“买一条悬赏线索,多少钱?”陈瑾初找到了渔阳城的“包打听”。
那是个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贼眉鼠眼地打量了一下陈瑾初,道:“你也是赏金猎人?我看你……我是好心提醒你,能让官府出赏金的人那可都是穷凶极恶。哥哥劝你不要白白送命。你长得不错,找个男人就好了,我这边不但能提供线索,还能帮你送到大户人家做小。”
陈瑾初一脚踢起,将那人踢出了两丈远,拔出那把笨重的短剑:“老子没有你这么猥琐的哥哥!一百两,买你一条灵山双煞的线索,快说!”
她把一张银票拍到他脸上。
“这灵山双煞的赏金一万两,一百两不够买线索啊!”
陈瑾初看了看自己的手,道:“好久没有练习人肉沙包了,你方才轻薄了我,我正好拿你试试手。”
“哎,别打,别打!我说,我说啊!”
“有没有骗我?”
“哎,女侠,您的脚挪一挪,我怎敢骗您呢!都是真的,再说,这事关我包打听的名声,童叟无欺,否则,以后谁敢再找我打听?不要说一百两,就是一两银子,人家也不肯买消息了。”那人道。
陈瑾初抬起踩在他身上的脚,转身的时候,那人冷冷地奸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