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在昌武城内停滞的这几天,大安朝廷内惊涛骇浪。
太极殿内,
李浩看着跪倒一地的朝廷大员,心中的愤怒几乎透过双目溢出。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否则我等今天冒死直谏!”
窦桂的话响在殿内,下方朝廷重臣纷纷附言:“请陛下三思!”
“太子狼子野心,李修递上来证据确凿,尔等百般维护,莫非以为朕的刀不利?”
李浩的话透出一股杀意,冰冷的语调却丝毫没有让群臣退缩,益州形势逆转,尤其是黄荣手里的人证物证俱对李博有着致命威胁。
李浩现在还没有动李博,无非就是试探朝堂群臣的态度。
虽然早有预料,但见近半数朝廷大员为李博说情,李浩还是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慨。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些人吃着朝廷的俸禄,却都与李浩不是一条心。
“黄荣死不足惜,但仅凭他片面之词,就将储君罢免,如此太过儿戏,还望陛下以社稷为重,勿中李修的奸计!”
窦桂如今已经铁了心要做李博的从龙之臣,当即跟李浩针锋相对。
李浩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很快就被他隐藏了起来,看着窦桂一言不发,看不出所思所想。
“左仆射此言差矣,如今人证物证俱以到京城,是真是假自有公断,何来片面之词这么一说?
太子品行不堪,勾结封疆大吏扰乱朝纲,致陛下失信于百姓,此为不忠不孝。
暗中唆使杀手对金东王下毒手,挑起大安跟大魏矛盾,陷边关百姓于战乱之境,此为不仁不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怎可坐镇储君之位,若不及时废除,恐危及社稷!”
御史大夫纪均站出队伍跟窦桂辩驳,丝毫不虚,这让李浩心底好受了一些,到底还是有大臣向着自己。
朝堂上的士族官员纷纷明哲保身,李泰更是称病躲在府中,李浩有种孤掌难鸣的错觉。
他的手里不是没有底牌,只是目前的砝码还不足以将其提前亮出来,这才让李博的太子党如此肆无忌惮。
“太子乃国之根本,妄动将生祸乱,后患无穷,纪大人不会不清楚吧?!”
窦桂的话中俨然透露出一股威胁之意,丝毫不顾及坐在上方的李浩。
“好一句国之根本,朕的天下还容不得你们做主!窦桂,你如此无目法纪,那就别怪朕不容你了。
禁军何在!将窦桂冠服撤去,打入天牢,遇赦不赦,以儆效尤!”
太极殿外冲进一伙禁军,在群臣的见证下,窦桂这个尚书省一把手被直接撸掉了官帽,贬为罪犯。
至始至终纳兰渊都一言不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小弟冲锋在前。
太极殿内随着窦桂问罪,气氛到达了冰点。
之前为太子说话的官员全都趴在地上,一声不吭。
这时,殿外传来一声咳嗽之声:“纳兰乾之请求拜见陛下!”
坐在帝位之上的李浩眼底闪过阴郁,随后消失不见。
“陛下口谕,请纳兰乾之进殿觐见!”
得到李浩东点头示意后,多宝太监高声冲外喊道。
随后一道身影出现在大殿之上,掷地有声的步伐带出杀伐之气,让人看了忍不住心底发虚。
纳兰乾之是纳兰家上代家主,早已退居二线看似不管世事,如今这般行为,看来是已经准备亲自上场跟李浩较量了。
作为太师、上柱国之一的纳兰乾之,他代表的关西外戚势力,手里的底牌可是雍、华、秦、商数十万大军,足以对李浩京城护卫的禁军、御林军、龙武三军产生威胁。
李浩真正担心的是,一旦两方内斗起来,藩王及边军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谁也不知道,边关军中有多少像黄荣一样的两面派,一旦李浩露出颓势,这些人指不定干出易旗倒戈的事。
“老臣纳兰乾之拜见陛下!”
“免礼!上柱国颐养天年之时,今日到殿所谓何事?”
仿佛没有听出李浩语气中的不满,纳兰乾之声若洪钟说道:“听闻陛下要罢免太子,老臣不愿陛下后悔,特来相劝!”
“哦?纳兰乾之,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在教朕做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