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阴沉的微生扣住裴清寒喉咙,将他抵在浴缸上。
俯身,面具上的蝴蝶上点缀着血点。
裴清寒被呛了一大口水,不舒服眯着眼睛,“你刚刚在杀人?”
他并没有听到任何的提示,看来还有隐藏的规则。
“想死,没有那么容易。游戏才刚刚开始。”
微生盯着裴清寒形状美丽的嘴唇,弯腰,身体倾向裴清寒。
喘息声越来越重。
喉结滚动。
水珠从裴清寒的脸颊上滑落,圆滚滚的汇聚到锁骨上,凝成了一滩小水洼。
裴清寒偏过头:“你不就是想要让我们死吗?怎么又不乐意了。”
他仰起头,眼神向下斜着看微生:“给你机会,现在杀了我。不然……你就要小心了。”
他们的立场不同,裴清寒想要安全离开这里,就必然会和微生产生冲突。
“呵,激将法对我没有用。”微生的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每个到这里的人都拼了命想要活下去,裴清寒为什么不在乎。
微生忘记了,一开始的他只是想要毁灭这腐朽的灵魂。想看着这朵娇艳的玫瑰糜烂在泥土中。
现在,他想要将玫瑰移栽进他的花园里,天天看着,闻着,触摸着。
属于他的玫瑰花,哪怕糜烂了,臭了,他也不会嫌弃。
眼神慢慢变了味道,极近的距离使他们的呼吸都同了节奏。
冰冷又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微生意乱情迷的望着裴清寒。
裴清寒也抱住了他,脖颈处的手慢慢松开,转变为轻柔暧昧的抚摸。
两人贴的越来越近,心脏跳动的节奏加快,薄唇几乎贴在一起。
就在这一瞬间,裴清寒抱着微生一个转身。
浴缸里的水满到溢出来。
裴清寒压着微生的身体,水下的视线变得更加复杂,凌乱不堪。
他很想要知道,杀死了重要的npc之后,这个怪谈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从未有人想过这么做,以微生第一天展现出来的实力,也没有人会想要做这种傻事。
偏偏,出了裴清寒这个异类。
他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微生对待他的情绪复杂,其中好坏参半。
说是恶意也不太准确,裴清寒至今仍然好好的,没有缺胳膊少腿。
微生沉在水底,墨绿色的卷发飘了起来,和裴清寒的碎发交织在一起。
浴缸里的水将浴室弄的湿湿的,多的水从门口流了出来。
“滴答——滴答——滴——”像时钟在倒转。
微生欣赏着裴清寒的表情,慢慢的,裴清寒感觉到了窒息,脸色发青。
微生至始至终都安静的待在水底,裴清寒心想自己可真傻,用人类的处罚方法对怪物,可不就一点用都没有吗。
他双手扒拉着浴缸边缘,想要冒头换气。
水底下伸出来一双手,搂住他的腰,完美控制住他的动作。
裴清寒用尽全力挣扎,水花到处都是。
又因为他就在微生的上方,挣扎的时候身体不停的摩擦着微生。
在紧急的求生状态下,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而某位悠哉悠哉的怪物,享受般的闭上了眼睛。
挣扎了半天,不仅让胸腔中的氧气更少了,体力还消耗殆尽。
裴清寒的手无力的松开,身体沉了下去。
同一时刻,微生抱住他的头,薄唇贴上裴清寒的唇。
撬开唇齿,送上空气。
在生存的刺激下,裴清寒几乎是主动的凑了上去,争抢着微生口中的气体。
泡泡在两人的嘴边上升。
微生睁着眼睛,一只手托着裴清寒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欣赏着裴清寒靠近他的样子,感受着肌肤贴在一起的那种难以言喻的刺激~~
就算再怎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他好像真的在为了这个丑陋腐烂的灵魂而着迷。
他为了裴清寒而震颤,为了他发疯、痴狂。
“呼——”裴清寒趴在浴缸边缘,大口的喘着气。
脸色潮红,嘴唇像是画了嘟嘟唇一样,不可思议的饱满。
微生迈着大长腿从他身后走出来,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的水。
“还想要死吗?”
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气息阴冷。
裴清寒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大口水,脸就像涂了胭脂一样。
“我还有死的自由吗?”此时此刻,他真的成了堕落的玫瑰。
眼神挑衅的看着微生:“就算我想死,你也不舍得吧。”
不妙,情况是真的很糟糕。
裴清寒看穿了微生的想法,傲慢的拿捏住了他。
囚笼中的鸟,发现主人才是那个无法失去自己的存在。
鸟儿用绝食来抗拒,他要获得自由。
第一步是想要自由,那么接下来呢?这只漂亮又聪明的鸟儿,会不会想要把他的主人关起来。
实在是太危险了。
微生心中警铃大作,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以免自己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裴清寒,你觉得你过去做过的那些事,我会不知道吗?”面具下的表情被藏的很好,将情绪完美的收敛。
微生弯下腰,额头贴着裴清寒的额头,尖锐的面具仿佛要将裴清寒的脸划伤。
“你记住,不是舍不得你死,而是不允许你死的太轻易。努力完成明天的任务吧,明天的线索……就是有关你的。”
今天莫俞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失去理智的人找到了突破口,就会不顾一切的发泄情绪。
当秘密被发现,裴清寒也许就会和今天的莫俞一样。
……………………
“主人怎么了?为什么躲在角落里?”
“呜呜呜,今天刚刚开的花都被主人薅光了,光秃秃的丑死了。”
“好像是有个人类惹了主人不高兴。”
“那我们就去将那个人类杀了吧,我好怕主人下一个来拔我的刺。我的每根小刺刺我都超爱的。”
“那你去杀?”
“啊,我不敢,你去吧……”
“你去你去……”
推脱了一轮,最后没人敢去。
能让主人都烦恼的人类,肯定超强的,他们菜菜的,肯定打不过。
微生蹲在墙角,身边的一片土地光秃秃的,全部都被他拔光了。
不行啊,他好像真的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