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的人知道了裴希安死了会怎么样,裴清寒不关心。
上个世界看过裴家的那些人发疯的丑态之后,他对裴家人就失去了兴趣,连整他们都觉得浪费时间。
他的时间和精力有限,应该用在更有意思的事情上面。
三言两语应付了封嬴,再流了两滴鳄鱼的眼泪,裴清寒便离开了。
他接下来皇帝派给他的活儿,尽快找到凶手。
裴清寒消极怠工,但表面上仍会装出一副很努力的样子。
这不,皇帝派给他的手下又给他抓住了几个嫌疑人,等着他去审问。
之前裴清寒都是随便审审,差不多了就放人离开。
这次稍微有些不同了,裴清寒在嫌疑人中看到了熟悉的人。
“希平,你怎么在这儿?也被冤枉了吗,你们放了他吧,他不可能是凶手。”
徐洲湘的脸色发生了几次变化,从一开始的怔愣惊喜到后来的忧心着急。
哪怕不知道他们关心的人,从这两句话中也能够察觉到他们肯定很亲近。
徐洲湘不愧是未来的状元郎,深谙语言的艺术。
裴清寒这样大摇大摆的进来,周围人都对他恭恭敬敬的,徐洲湘能察觉不出来他的身份吗?
这是抓住一切机会演戏,演技出神入化,反应还快。
裴清寒沉默的看着徐洲湘,“在下名为裴清寒,阁下是否认错了人。”
徐洲湘一愣,“是草民认错了,大人和草民幼时的好友太像。”
徐洲湘脑子疯狂的转动,上辈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他就又重生了。
回来的时间点还是让他最厌恶的。
这两年京城完全被学阀世家掌控,徐洲湘不想成为被人利用操纵的棋子,一直没有向他们屈服。
因此,这两年他的日子很不好过。
每次重来,世界都会发生一些变化。
这次竟然还多了什么专门猎杀官员的杀手,被那些看不惯的人栽赃到了他的身上。
而裴清寒,竟然比上辈子还快一步飞黄腾达。
同样是从头再来,怎么裴清寒就回回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徐洲湘,有人报案,说在你的家里发现了大量的血迹,并且他观察了很多天,你并没有出门购买肉食,所以那绝对不是动物血。”
徐洲湘眉头紧皱:“请大人明鉴,家中母亲病重,听大夫说用亲人的血入药,可以加强疗效,所看到的那些血,都是我自己的。”
说着,就将袖子撩了起来,胳膊上果然缠绕着绷带,隐约透出血色。
周围同样审问的人面露不忍,眼神不禁露出敬佩的神色。
裴清寒知道这件事的确和他无关,不过他也没有说自己这次要秉公执法呀。
那些想要算计徐洲湘的人,自然也体贴的准备了证据。
只看裴清寒愿不愿意相信了。
官府的人从徐洲湘的家里挖出了好几具骸骨,身份不明,也不是死了的那几个。
但这些骸骨让徐洲湘百口莫辩,他解释不清楚。
“是有人陷害,希平,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还不相信我吗?”
眼看着裴清寒就要将他关进监狱了,徐洲湘顾不上做戏,直接叫破了裴清寒的身份。
裴清寒神色漠然:“本官说过了,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徐洲湘不敢置信:“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裴清寒感觉这句话有些熟悉,往记忆里巴拉巴拉,想起来了。
那时的他还是裴希平,徐洲湘还没有对他冷淡的时候,经常会约他一起出去。
在外人看来,徐洲湘对裴希平很好。
哪怕在裴家,裴希平根本就不受重视。
和裴希平交好不会给徐洲湘带来任何好处,可能还会对他的仕途造成阻碍。
可徐洲湘还是对他好,直到那一次。
和寻常一样普普通通的一天,裴希平唉声叹气的说不明白为什么家里人不喜欢他,他到底该怎么做呢?
徐洲湘揉了揉他的头:“为什么要去在意那些人呢,他们只是和你有血缘关系而已,他们不喜欢你,你也别搭理他们。我会保护你的。”
裴希平蹭了蹭徐洲湘的手,“还好我还有你。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只要我努力,他们总会接受我的。”
“为什么非要逼自己呢?”
“因为家里人很重要,和徐大哥一样。”
“一样?”
“裴希平,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就是从这天起,徐洲湘对裴希平的态度急转直下,比其他人都要恶劣。
而且还是明目张胆的恶劣。
他会在所有人都在的时候嘲讽裴希平的愚钝,会在寒冬腊月将裴希平推进水沟里,高高在上的嘲讽裴希平自以为是。
裴希平想不通为什么徐洲湘会这样。
裴清寒却在这时候看明白了。
他的人生中,果然缺不了神经病。
算来算去,就小七还算是正常人了。
徐洲湘从小被母亲寄予厚望,严格的掌控。徐洲湘怨恨母亲,也被母亲影响,生出了心理疾病。
他选择的是裴希平,一个和他相似又并不一样的少年。
在他发现裴希平竟然没有把他看成是最重要的时候,他的信念崩塌,就发病了。
从保护裴希平,到折磨裴希平,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裴希平或许盲目白痴,会在意那样可恶的家人。
但这也不是徐洲湘欺负他的理由。
他低下身,手指穿过徐洲湘后脑勺束起来的头发,轻声道:“徐洲湘,游戏才刚刚开始。”
裴希安玩死了,下一个不就冒出来了吗,他的乐子有太多了。
不过徐洲湘很快就会平反了,因为今夜,裴清寒需要更多的血。
他双手从血池中托起完全恢复的狗子,指腹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醒来吧。”
五官精致到妖冶的脸庞,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
接着,一双赤裸的手从血池中伸出来,扣住裴清寒的肩膀,想要将他一起带了下去。
裴清寒站住身体,反手用更大的力气将人拉了出来。
祂赤裸的身体像是一块温润的玉,比起上辈子见到的姜庭,祂的身上少了一丝妩媚,更多的是危险。
祂再一次扑向裴清寒,扣住他的下巴,防止他鼻腔嘴,灵活的舌头疯狂的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