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熏香混合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裴清寒穿上衣服,起身打开窗户。
双腿一软,差点摔倒了。
床上的男人被铁链死死的禁锢住,只能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
崔陵衣裳凌乱,背上还被抓住了好几道伤痕。
可谓是变相的“严刑拷打”了。
在裴清寒要出去的时候,他忍不住出声:“你到底要做什么?”
裴清寒回眸:“督公不是说了,让我报复你对我的折辱吗,这就是我的报复。”
报复?这是福利还差不多。
裴清寒拢了拢衣服,勾唇一笑:“你就在这儿等着吧,什么时候朕有空了,还会再来看你的。”
语气之无情,神态之凉薄,完美的和话本中的渣男形象契合。
房门嘎吱一声关上,裴清寒来了一晚上,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崔陵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种被嫖的感觉,而且还是被免费的嫖了,内心更加的复杂。
他看了一眼锁链,手指扣动连接处,骨节发力,手背的青筋暴起。
咔哒一声,手腕粗的绳索竟然裂开了。
崔陵解开链子,打开密道。
他很想看看,他的陛下究竟打算做什么。
裴清寒忙得很,内忧外患,片刻都休息不了。
就连去睡崔陵,也是好不容易抽出的时间。
此时他正在御书房批改奏折,身下垫了五六层的软垫,这就是放纵的代价。
洛行川的身体还没恢复,脸色苍白的跪在下面:“微臣只想要护卫在陛下的身侧,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崔陵看不见裴清寒的脸,他只能看到那双白皙的招手,轻轻的点着桌面。
这双手,不久之前还在他的身体上流连。
为他带来战栗不止的快感。
他紧紧的握过这双手,十指交握,缠绵悱恻。
一想到这儿,再看到下首跪着的洛行川。
崔陵突然生出了一股隐秘的兴奋感。
他已经品尝了这么多次小皇帝的美味了,而这人,却只能远远的跪着,望着,却无法企及。
就算他深深的爱恋着小皇帝又如何,裴清寒薄心薄情,不喜欢就不是不喜欢,并不存在妥协的可能。
有可能终其一生,洛行川也只能这样远远的注视着他。
裴清寒放下奏折,叹了一口气,起身扶起洛行川。
洛行川抬眸,眼中焕发出强烈的光彩,满含期待的望着裴清寒。
不论崔陵愿不愿意承认,洛行川的身上有种他无法伪装出来的东西。
少年的朝气,如清早初升的太阳,明媚热烈的爱恋,是他这样生于黑暗的存在永远都无法拥有的。
漆黑的瞳孔倒映着洛行川触碰裴清寒的那只手,眸光暗沉,杀欲汹涌。
洛行川的眸光晶亮,仿佛小狗终于得到了主人的肯定。
他如此期盼着的答案,裴清寒却给不了。
少年帝王用尽可能温柔的语调,说出了残酷的现实。
“京城安定,朕的身边并不需要你。但边疆不一样,你的才能在那儿才能得到发挥。洛将军,请你为朕,为百姓守住边疆,抵挡外敌。”
洛行川脸上的期盼之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慢慢的,变成的难言的痛苦和哀愁。
活像条被抛弃的小狗。
他还想要再说什么,可到了这份上,说什么都显得无力。
“是……微臣明白。”
终是他奢求了。
送走了洛行川,小皇帝又继续批改奏折,有时候见几个大臣。
他端坐于高台之上,是这天下的主人。
谢善平对裴清寒也很满意,他老了,没有夺权篡位的野心,只想为天下人寻一个英明的君主,索性他成功了。
唯独一点……
“陛下,崔陵能力超群,狼子野心,此人多留一日,就多一日的祸患,请陛下尽早抉择。”
裴清寒心知只要自己不答应,这些人就会不停的进言。
“朕知道了,丞相不必忧心。”
又是例行公事的回应。
直到月上梢头,他才处理完了公务,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崔陵看得心头冒火,这种小事,交给那些大臣来处理不就好了,养着那么多人,难道是吃干饭的吗?
裴清寒伸了个懒腰,侧身询问小叶子:“崔陵在做什么?”
听到自己的名字,崔陵的耳朵动了动。
在处理完公务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关心他。
就是不知道,这关心是因为忌惮还是爱重。
小叶子这段时间人逢喜事精神爽,脸蛋吃的圆嘟嘟的。
提到崔陵,又苦着一张脸:“就算是用了铁链,也没有人敢靠近督公,只是让人送了吃食,还没得到督公的回应。”
裴清寒知道崔陵被关着,心中肯定不高兴。
“去看看。”
小叶子挠了挠头:“陛下,有时候奴才真不懂您的想法,您究竟是喜欢督公呢,还是讨厌?这刚处理完事务就去见他,就像下朝后去临幸后妃一样。”
裴清寒梗了梗,话糙理不糙,某种程度来说,还真就是这样。
他下意识摸了摸屁股,冷着脸咳嗽了一声:“别废话。”
他今晚过去,才不会又和崔陵滚到床上去。
房中灯都没有点,一片漆黑。裴清寒摸黑走到床边,刚想将蜡烛点燃。
一双大手勒住他的腰,将他抡到了床上。
沉重滚烫的喘息落在颈间。
崔陵将他的双腿分开,手指松开腰带,轻轻一扯,衣服就散开了。
裴清寒抵住他的胸口,呼吸也被带的有些急促:“别闹,连晚饭都没吃,你想把自己饿死吗?”
崔陵这才想起来,小皇帝忙了一整天,现在还没有吃晚饭。
低低的骂了一声,搂住小皇帝的腰肢起身。
屋内终于有了亮光,只是一根蜡烛的光稍显昏暗。
裴清寒还想再说什么,饭菜却被人送到了嘴边。
身后的男人呼吸声沉重,“吃吧。”
他催促着裴清寒快点填饱肚子,好似裴清寒吃饱了,就要轮到他来享用。
感受着崔陵的身体,裴清寒的头皮不禁一麻。
“不对,朕才是主导者,你这是什么语气?”
裴清寒顾左右言其他,他这次是真没打算做,身体也吃不消。
崔陵压低嗓音,学着他上次来说过的话:“陛下不是说了,臣仅剩的价值就是这具身体了。臣当然要尽心尽力,为陛下带来快乐,夜夜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