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间,裴清寒揉搓着脏衣服,很快就起了丰富的泡沫。
苏异情不自禁的想,别揉衣服了,来揉他比较好。
裴清寒的手放在他的身上,上下左右用力的揉搓,然后……
“看够了没有,去洗你自己的东西吧。”
裴清寒忍无可忍,这人总用一种古怪至极的目光盯着他,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x光扫射一样。
什么都被看穿了。
这种感觉糟糕至极。
苏异有些可惜,但裴清寒实在是恼了,他再看下去,裴清寒怕要忍不住动手。
不要把人逼得太紧。
苏异走到距离两格的地方,不一会儿,他们中间空出的洗衣位就被人用了。
苏异隔着人影,一下子就锁定了裴清寒的手。
修长白皙,如上好的白玉一般。
这样漂亮的手,仅仅是用来洗衣服就太浪费了。
苏异当然不会洗衣服,随便浸一下水,就一直盯着裴清寒的手看了。
他这副痴迷的姿态,仿佛是陷入了一场大病之中,裴清寒就是他唯一的良药。
——
居住在一个宿舍里,最不好的就是做什么,其他人都能看见。
裴清寒在宿舍习惯穿着宽松的睡衣睡裤,一双笔直白皙的大长腿在苏异的面前晃呀晃。
还有宽松的领口,形状优美的锁骨像在引诱着他一样。
一场饕餮盛宴摆在面前,他却只能干看着,一口也不能吃。
苏异不停的灌水,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裴清寒,眼中浓重的欲望满到要溢出来。
他不是没想过克制,是压根克制不了。
和他处于一个空间里,裴清寒感觉自己无时无刻不被他的眼神给强jian,他真的是……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苏异渴望的手握住了他的衣领,柔弱纤细的美少年将他抵在爬梯上,金属栏杆发出嘭的一声响。
裴清寒怒火冲天,语气却冷静克制:“我警告你,不准再用那种眼神看我。”
苏异握住他的手,手指强硬的插进他指尖的缝隙里面。
裴清寒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这样。
苏异激动的身体颤抖:“不然就怎样呢,我已经极力克制自己不贴上去了,目光什么的,无法控制。”
他仰起头,露出脖颈,苍白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十分明显。
“不然,你就打我吧,就是不要用工具,我不喜欢除你之外的东西。”
别说裴清寒了,宿舍里另外两个人也是目瞪口呆。
张天鱼戴着耳机都不敢摘下,对黑了的手机屏幕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乖乖,他们宿舍真是刺激。
陈路拉起被子,“睡着了”。
有时候八卦,也不是想听就听的。
裴清寒冷冷睨了他一眼,转身时冰冷的声音传来:“我真的会打。”
为了避开苏异的目光,他回到床上,将床帘拉了起来。
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有股黏腻阴冷的视线透过床帘飘了进来。
裴清寒打开书,继续学习玄学的知识。
不知不觉间,夜深了,书盖在脸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爬了上来。
苏异拿开裴清寒脸上的书,手指描摹着他脸颊的轮廓,眼神充满了渴望。
喉间不停的吞咽着,希望以此能够平复内心的渴意。
如此深重的渴望下,他却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趴在裴清寒的颈间,手脚并用的贴在他的身上。
跟只八爪鱼一样,黏得紧紧的。
裴清寒梦中进入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里,正在听欣赏美景的时候,身后的大叔突然伸出无数条藤蔓。
五花大绑的将他吊起来,他越是挣扎,藤蔓就收得越紧,直至将他整个人都收进去。
……
真是一场噩梦。
裴清寒醒时摸了摸额头,都是冷汗。身体腰酸背疼的,仿佛经历过一场大战。
一拉开床帘,就又看到了苏异,他仿佛一直就在望着这边,漆黑的眸底神色难以辨明。
这种被阴暗的盯着的感觉,就像是身上长了一块赖皮一样,想要挠下来又挠不下来。
感觉十分的恶心。
他真是不知道,为何世上会有这种人。
苏异发现裴清寒也正看着自己,还露出了一个兴奋的表情。
真是一刻也忍不了了,对苏逅,裴清寒的容忍性就十分之低了,简直是没有容忍性了。
苏异跟着裴清寒去上课了,坐在他的后面。
裴清寒坐姿笔直,苏异就趴在桌子上,鼻子凑近,嗅着裴清寒发丝的味道。
紫烟飘到苏异的旁边,苏异瞥了一眼,动作一点都没有收敛。
“王,我查到了裴先生正在做的事情了。”
紫烟也是一个几百年的大鬼了,除了苏异,还没有对别人这么尊敬过。
但裴清寒明摆着,是鬼王看上的人类,身份非同寻常。
苏异这才懒洋洋的投过来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
“……就是这样。”紫烟说完,自觉告退。
苏异摩挲着裴清寒的发尾,目光幽冷。
裴清寒居然是在用自己的血肉……养鬼。
在玄门中,哪怕是最混乱的时期,天师养鬼也是人人喊打的行为。
鬼的力量强大,养好了比自己努力修炼要方便得多。
但危险性也很大,一不小心就会被鬼物反噬,还会伤及身边的人。
因此,一直被严令禁止。
裴清寒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与此同时的苏家——————
从苏逅被鬼抢走,已经过去了好多天,苏家的人找人都快找疯了。
他们早就过了天才辈出的时代,当下唯一能够支撑门楣的下一代被带走,着急上火。
苏德义这时候又行了,使劲的拍桌子,好像力气越大,底气就越足。
“这该死的鬼,居然惹到了我们家的头上,不如就将那位放出来,有那位在……”
“闭嘴,你个蠢货!”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家族的大长老劈头盖脸一顿骂。
结尾还警告了一句:“不许打那位的主意,那位出来了,死的就不仅仅是一个苏逅,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
他想到什么,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每每提起这些事,他总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