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高航的话,吴尽欢问道:“第一天的失窃,是因为两名保安喝酒喝醉了?”
“是的,欢哥。”qL11
“当时,有工人找他俩喝酒?”
“是个叫李春生的工人。”
“他是长岛本地人吧?”
高航和孙凯面露惊色,不约而同地问道:“欢哥怎么知道?”
“我们布置守夜的人多,盗贼就不来,我们布置守夜的人少,盗贼却偏偏会过来,这说明什么?”
高航说道:“欢哥怀疑李春生是内鬼吧?!”稍顿,他苦笑道:“欢哥,我也这么怀疑过,也找李春生谈过,他一口咬定,没有给外人通风报信。”
“唔。”吴尽欢敲敲额头,沉吟少许,说道:“这样吧,把我们丢失的原材料和零部件都补齐,下周必须开工。”
“那……欢哥,失窃的事?”
“这事急不来,我们得慢慢处理。当务之急,是先开工,把人心稳住。”吴尽欢斩钉截铁地说道。
吴尽欢的到来,让原本死气沉沉的工厂一下子又恢复了生机,已经许久没有进货的工厂,现在又开始大批的进货,成车的原材料和零部件,一批批的被送进工厂内。
一连数日的不断进货,让空空的库房又再次丰盈起来,那些以为工厂要倒闭、准备辞职不干的工人们,也都暂时放弃了辞职的想法。
开工的前一天晚上,吴尽欢留下四名保安看守工厂,至于其它的员工,都让他安排回宿舍休息了。
对于他的安排,唐纳德等人都充满疑虑,只四名保安守夜,能防得住长岛这里猖獗的盗贼吗?
己方花费这么多本钱购进的原材料和零部件,如果再失窃,分厂恐怕就彻底完蛋了。
唐纳德有找到吴尽欢,说出心中的顾虑,吴尽欢毫不在意,反过来还安慰唐纳德,让他今晚安心休息,养足精神,明日一早,工厂正式开工,到时需要他指导的地方可有很多呢。
深夜,宿舍楼内一片安静,工人们都已熟睡。半夜十二点多钟,李春生偷偷起床,看眼同屋的另三名工人,都是鼾声如雷,他拿着手机,悄悄出了寝室,快步走进卫生间,用手机发出去一串信息:飞哥,今晚工厂里只有四个保安。
时间不长,回复的信息传来:听说工厂里又进了不少的货?
——库房都快装满了!飞哥,这次的消息我可只告诉你了,做完这一票,好处得多给我点!
——行了,我哪次少给你了!
结束通讯,李春生撒了泼尿,然后一溜烟似的回到寝室里。
凌晨两点多钟,工厂一侧的院墙外,行驶过来三辆大货车。
大货车无声无息地停在院墙底下,紧接着,从货车上跳下来二十多名打扮各异的汉子。
他们的脖子上都缠着围巾,人们下了车后,纷纷把围巾提起,遮挡住口鼻,只露出贼溜溜的眼睛在外面。
有人拿着梯子,搭在院墙上,紧接着,众人顺着梯子,翻过院墙,纷纷跳进工厂内。
看得出来,这些人都不是第一次潜入工厂,一个个的,皆轻车熟路。进入工厂后,他们直奔库房而去。
来到库房附近,他们藏在黑暗的角落里,举目向库房的正门望去。
库房的正门上方有电灯,将周围照得很亮。观察一会,一名大汉转回头,小声说道:“飞哥,没有保安啊!”
被叫飞哥的大汉凑了过来,拢目观望,库房的正门前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飞哥嘴角勾起,小声说道:“估计都偷懒去睡觉了。让大家手脚都麻利这点,两个小时之内,把库房给我搬空!”
他周围的几名大汉纷纷点头,人们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又向四周观望片刻,确认附近无人,这才健步如飞地向库房正门跑了过去。
库房的大门上锁着粗粗的锁链,他们可是有备而来,有人双手提着一把大号的老虎钳,走到门前,夹住门上的锁链,卯足力气一剪,咔的一声,锁链应声而断。
飞哥把提着老虎钳的大汉推开,撤下门上的锁链,拉着房门的把手,全力向外拽。吱嘎嘎,库房的大门被一点点的拉开,里面黑咕隆咚的,完全看不清楚。
有两名大汉作势要往里面走,飞哥突然伸手,把他二人的胳膊拉住,与此同时,他伸长脖子,探着脑袋,眯缝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库房内。
沙、沙、沙!
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库房里面突然传出轻微的声响。众人的脸色同是一变,隐隐约约中,他们感觉黑漆漆的库房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一名大汉站在房门口,抬手在墙壁上摸索,等他手指头触碰到电灯开关,他毫不犹豫的摁了下去。
啪!
库房内的电灯被打开,瞬时间,库房内变得亮如白昼,人们定睛再看,只见库房里面站着十数名彪形大汉,手中提着的是清一色的钢管。
飞哥只稍楞片刻,立刻反应过来,暗叫一声不好,他叫道:“有埋伏,撤……”
此时他们再想撤,已经来不及了,库房里的那些彪形大汉如同出笼的猛虎一般,一齐冲了出来,照面之后,没有多一句的废话,抡起钢管便打。
只在双方接触的刹那,便有三名蒙面人的脑袋被钢管砸中,惨叫着倒在地上,手握着脑袋,疼得满地打滚。
这些蓄势待发的彪形大汉,不仅准备充分,身手也霸道,粗粗的钢管在他们手中抡得嗡嗡作响,
周围的蒙面人无不被打得连连后退。飞哥本还打算抵抗一番,可是在混战中,他的胳膊、后背连挨了三下,疼得他眼泪差点掉下来,也顾不上其它人了,调头就跑。
二十多名蒙面人,被十多名手持钢管的彪形大汉打得抱头鼠窜,一时间,工厂内就如同炸了锅似的。
飞哥和两名蒙面人,仓皇逃回到院墙底下,他正要翻墙,那两名蒙面人喘息着说道:“飞哥,兄弟们还没跟上来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跑再说!”飞哥手脚并用,爬上院墙,率先跳了出去。另两名蒙面人互相看了一眼,还打算跟着翻墙出去,这时候,由他二人的两侧由冲出来一名彪形大汉,将他二人的腰身搂抱住,死命的往院墙上撞。
两名蒙面人疼得嗷嗷怪叫,已然翻过院墙的飞哥直听得毛骨悚然,哪里还敢多耽搁,急匆匆地奔跑到一辆货车近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急声叫道:“走,赶快走!我们被春生那个王八犊子给坑了!”
“走?往哪走啊?”坐在驾驶座位上的人转过头来,乐呵呵地看着他。
飞哥举目一瞧,这才发现,坐在驾驶座位上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同伴,而是一个陌生的青年。
“你……”飞哥惊得目瞪口呆,眼睛睁得好大。
青年慢悠悠地说道:“吴尽欢。”
他刚报出自己的名字,飞哥连想都没想,转身推开车门,起身便要往外跳。他快,可吴尽欢更快,他提腿一脚,正蹬在飞哥的屁股上。
飞哥怪叫一声,由跳出去变成了扑出去。
货车的底盘很高,由驾驶室内摔出去,滋味也不好受。
飞哥这一记飞扑,让他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下巴都卡秃噜皮。
他挣扎着还想从地上爬起,吴尽欢飘身从车内跳出来,落地后,一脚踩在飞哥的后背上,让他拱起的身形又踩回到地面上。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想往哪走啊?”
“我**的……”被踩住的飞哥怒骂一声,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弹簧刀,弹出刀锋,对准吴尽欢的小腿狠狠刺了过去。
吴尽欢哼笑,先是提腿,让过匕首的锋芒,紧接着提起的腿又用力向下一跺,嘭,他的脚狠狠踏在飞哥的手臂上。
飞哥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他感觉自己的臂骨都快被对方踩折了。吴尽欢的脚非但没有收力,反而踩踏的力道越来越大,飞哥疼得嗷嗷大叫,另只手不断地拍着地面。
“人家都是两只手,可你却长了三只手,这只多余的手,留着似乎也没用。”吴尽欢眼帘低垂,居高临下俯视着趴在地上不断惨叫的飞哥,慢悠悠地说道。
“服了,兄弟,饶了我吧,我服了……”此时的飞哥已顾不上面子,趴在地上,连连求饶。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行吗?”
“行行行,我都还,我都还啊……”飞哥满头满脸都是冷汗,急声叫道。
“你还真像春生说的,是个软骨头。”吴尽欢嗤笑出声。
听他提到春生,飞哥的身子一僵,眼中立刻闪现出一道恶毒的戾色。
不过戾色在他眼中没有保持多久,便消失不见,他又啊啊惨叫起来,求饶道:“我都说了,我把以前拿的东西都还你!都还你还不行吗?”
吴尽欢笑了笑,慢慢提起脚,放开飞哥,飞哥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揉着疼痛欲裂的胳膊,一对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动个不停。
“不用找了,你的人,一个都出不来,你自己,也同样跑不掉。”随着他的话音,另两辆货车的车门打开,金和一名彪形大汉从驾驶室内跳出来,走到飞哥近前,一左一右的把他夹在当中。
见状,飞哥如同泄气的皮球,知道今晚自己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他这次是被人家给阴了一把。想到这里,他暗暗咬牙,李春生,你给我等着!老子绝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