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离厌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表情眼神都十分认真。
袁夙轻轻抿了抿唇，随后展颜道：
“好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来听听。”
“卖身契我可以签，但是只对你一个人有效，你不许给别人，无论任何原因，给了别人就不作数了。”
“这是自然。”离厌冷笑腹诽，谁会给别人啊，我又不是嫌钱太多没地放。
袁夙当即就在她的房间里，把卖身契写好摁了手印递给了她。
在他按手印之前，离厌特意找个理由查看了他的手指，确认都是真的皮肤才让他摁。
而且最后还加盖了一整个手掌，如此离厌才心满意足地收起了袁夙的卖身契。
换了个姿势，离厌舒服地坐在了软榻上，脸上笑意盈盈。
“好了，直到你拿钱赎回自己前，你都是本座的仆从了，既然是仆从那就乖乖听话，现在把面具摘下来吧。”
袁夙没想到离厌让自己签卖身契，第一件事，就是为了让自己摘面具。
可是他并不想摘，低着头装傻充愣站在一边。
离厌见他动都不动一下，完全把自己的话当做耳边风，火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袁夙，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袁夙故意道：“你说了什么？”
“你……我说你现在开始就是我的仆从，你要有一个仆从的自觉。
作为仆从最重要一点，就是听话，懂？”离厌咬了咬牙道。
袁夙耸了一下肩膀，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我不是你的仆从，我只是签了卖身契，可没说自己做你的仆从。而且，我现在不舒服，你快给我治疗吧。”
“不是……你……”
离厌突然想一巴掌拍死他，竟然这么卑鄙无耻厚脸皮。
在这个世界，谁不知道卖身契意味着什么，这货竟然光明正大不要脸。
“你这张丑面具我实在看不惯，你什么时候摘了，我什么时候给你治。
哼！我是答应过给你治，可没说过什么时候给你治。”
你耍赖，我也耍赖，耍赖谁不会啊，那就比比看谁厉害。
离厌挑眉，充满挑衅的目光望着袁夙。
而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哪怕那张脸再丑，自己也不能败下阵来，必须有气势，盯紧他。
袁夙心思流转，看来她是铁了心想看自己真面目，如此僵持下去并不是办法。
自己确实伤重，若不尽快医治，自己身子怕是撑不住，而且自己离开太长时间了，再不回去……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眸子光线变得暗淡，周身的寒气不自觉地散发出来。
离厌感觉得到他心情的变化，以及周围散发出来的寒意，只是，她觉得这与自己无关。
自己要的是钱，至于人的话自己不考虑，所以他心情怎么样与自己无关。
离厌噙着笑意等待也不催促他，总要给人缓冲的时间不是吗？
“当真要我摘面具才能给我治伤？”袁夙微微蹙眉再次确认道。
离厌别有意味的挑了挑眉，“你说呢？”
略微沉默了一会，他抬头道：“我只能给你一个人看。”
“可以。”离厌立马答应。
“那你明天早上来我房间。”
说完，袁夙转身就出去了。
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离厌脸上露出一个大大地得逞笑容。
完成一件事，心情好了不少，离厌正打算洗漱一番睡觉，却见平安来了。
“伤好些了吗？”
平安刚站定，她便开口询问。
平安又惊又喜，主子竟然关心他，竟然还惦记着他的伤情，连忙道：“谢主子关心，小的无碍了。只是主子，门外来了一人，非见您不可。”
“是谁？”
“不知道，她蒙着面，听声音是个老妇人，而且她很急切。”
“哦。带她去偏厅，我随后就到。”
这夜色深深，竟然还有人找上门来。
离厌冷笑一声，差不多猜到是谁了，本来今夜自己打算去收拾离音离敏的，不过现在送上门来一个，那就先收拾她吧。
偏厅里，离厌进来就看见一个，全身裹满黑色，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佝偻着身躯的人。
离厌心里冷笑，果然是你——柳绵绵，随即她在平安耳边嘀咕了几句，平安退了下去。
柳绵绵见她来到，着急忙慌地要起身，但身子不利索险些摔倒。
离厌赶忙上前故意扶了她一把道：“老人家不必下跪，不必行如此大礼。”
柳绵绵听了她的话，差点气得吐血，心里咒骂：我只是礼貌性地站起来，不是要给你下跪。
按捺住自己的怒火，柳绵绵开口道：
“鬼医，我不是老人家，我只是生了病，我来找你，就是治病的。”
“哦。你生的什么病？”离厌故意问道。
“我不知道，你是鬼医，你快给我看看。”
柳绵绵一边说，一边伸出自己的手腕朝离厌递了过去。
离厌侧身退了一步，避开了她，在座椅上落座。
笑了笑道：“这位姑娘，叫你姑娘没错吧。本座看诊费用高昂，你准备了多少？”
“我，我只有五十万两，求求你，鬼医，请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治好我，我才十七岁，我不想死。”
“五十万两？那不行，我看你这病蹊跷，你才十七岁，可是你看上去差不多七十岁了，如此看来你可能是得了极为罕见的疑难杂症。五十万两本座治不了。”
“鬼医，你是医者，你要见死不救吗？五十万两已经够多了，你怎么……”
“姑娘，你这话本座就不爱听了。你尽管去别处看看，五十万两谁能治好你。
本座告诉你，柳尚书家的三小姐和你得了一样的病，本座要的是两千万两，他们还在考虑，但本座绝不会降价。
命是柳三小姐的，柳尚书救不救她女儿的命，对本座来说毫无影响。
一样的，你要活就得付相应的代价。”
离厌的话让她心头大震，心里痛恨起自己的父亲来，若不是他不肯拿钱，自己又何必来求这鬼医，还受这等气。
心有不甘可是又无可奈何，思索了一番后，她看朝离厌，轻声道：
“鬼医，你能不能先救救我，钱我慢慢给你。”
离厌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半分不客气道：“本座概不赊账。送客。”
柳绵绵一下子惊慌失措，急忙道：“不不……不……鬼医，我一定会给你钱的，只要你医好我，我就能嫁给昱王，到时候我就是昱王妃，我还会多给你银子，三千万两，怎么样，求求你，先医好我行不行，求你了鬼医，求你了。”
柳绵绵砰一声倒在地上，随即抱住了离厌脚踝，拼命地恳求。
离厌看着她像一只狗一样趴在自己面前，拼命磕头拼命祈求的样子，顿觉十分可笑。
曾经高傲的柳三小姐，如今趴在自己面前给自己磕头，求自己救她。
若是她知道自己是谁，会不会原地气死。
离厌故作惊讶道：“姑娘，你能嫁给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