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漫一张脸惨白,人是完全没有力气。
康诚兴奋过了头,完全没发现,领着时漫到了办公室。
时漫这才看到,办公室里几乎所有的高三部的老师都在,除了几个带早读课的,还看到个大腹便便的老头。
时漫觉得眼熟,好像在学校那种介绍学校发展史的地方看到过,是校长。
这架势,时漫觉得有些心梗。
看时漫来了,其他的老师立刻佯装做事,几个人聚在旁边几张桌子边,假装在讲教案。
时漫:……
眼睛都挂她身上了,还能更明显点么?
康诚一股脑把时漫的试卷翻出来了:“时同学,五校联考的成绩出来了。”
时漫没有什么情绪的点点头:“嗯。”
眼看时漫一点都不激动意外的感觉,康诚也觉得自己这个关子卖得丝毫没有成就感。
“你考了706分,你知道么?”
时漫先是皱了皱眉头,而后一句话让整个办公室瞬间鸦雀无声:“怎么才706?哪里扣了这么多分。”
几个老师皆是一阵心梗,这就是来自学霸的自信么?
“你语文,老师说古诗词有些记叉了,作文也偏题了,扣得比较多。”
时漫“啧”了一声:“哦。”
康诚:……
所有老师:……
你给点激动的反应行不行,显得我们没有见过世面!
时漫抬起头,她是真的不舒服:“还有其他的事情么?”看这架势,难道是怀疑她作弊?
“老师你叫我来,是觉得我作弊么?”
康诚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这次试卷不是放在我们学校,又是别的学校的老师出的试卷,你不可能会有作弊的可行性的。”
时漫点头:“确实,所以您叫我来,是为什么?”
康诚第一次遇到这种淡定得不行的人,早读的下课铃已经打响了,三三两两的学生朝着操场过去。
老师们也得去,康诚只能长话短说:“你比第二名高出了几十分,是五校联考的第一名。”
时漫点头,依旧没什么情绪起伏:“哦。”
康诚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干脆自暴自弃道:“老师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学习上有没有什么需要协助的地方,你这成绩,要好好保持才是。”
时漫点头,其他的老师都微微竖起耳朵,等着听时漫需要协助的地方。
结果时漫停顿了差不多一分钟,才抬眸看向康诚:“倒是有一个。”
“你说你说。”
“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我可以不做么?我觉得我做了也没什么提升,还浪费我刷题的时间。”
所有老师:……
毁灭吧,这老师谁爱当谁当。
康诚有些尴尬:“这个,老师要和各科的老师商量一下。”
时漫倒也不意外,点了点头:“那行吧,康老师,升旗仪式我可以不去么?我不是很舒服。”
康诚这才看到时漫脸色不好,点了点头:“好好好,你要回家休息么?老师给你开假条。”
时漫:……
倒也不必如此。
时漫转身回班。
校长一双眼睛几乎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你们说……”
“有,有非常大的可能性,她对自己的成绩认知度很高,就是语文略显劣势,只要能好好的把作文提上去,再背背古诗词什么的……也不算是劣势,李老师说她的作文写得不错,就是跑题了,要是不跑题也不会扣那么多分的。”
康诚在一边帮时漫讲话,几个老师都跟在后面,几个人都竖起耳朵听他们讲话。
“行吧,你作为班主任,就要多费费心了。”
康诚连连点头,想起时漫的家世,也想问一问校长,但是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只斟酌道:“那个时漫同学的家里面?”
校长的脸色立刻变了,叹了口气:“她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你要小心的注意她的情绪,尽量哈,我的意思是尽量,不要让她被家庭影响到了,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几句话,康诚就了解得差不多了,时漫那些漫不经心的言谈,还有她没法对外人道的家世,都让她养成了这个性格。
时漫把教室的喇叭关了,趴在桌上,勾着头在桌肚上放了张试卷,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
她精神不大集中,肚子实在不舒服,相比起身上的疼,例假好像更疼,那种抓心挠肝,却找不到具体哪里疼的感觉实在太难受。
时漫疼得后背全是冷汗,衣服都渗出了点点汗渍。
但是这个时候也没办法出去买药,只能硬抗。
学生稀稀拉拉的进班,也没谁注意到趴在桌上的时漫,时漫只听到了小声的议论:“听说了么?五校联考第一名在我们班,这简直是妥妥的全市第一啊,不知道是谁?”
“张琳琳?朱旭?他们不都才考六百左右么?难道六百左右就能做市状元了?”
“美得你,六百怎么做市状元,津平已经垃到这种程度了?”
“谁知道呢?第一节课老师肯定会说的,我猜是朱旭。”
“那我就猜是张琳琳,她成绩那么好,长得又漂亮,妥妥的女神学霸啊。”
“你脑子里除了美女能不能有点别的。”
……
时漫听着他们念叨,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被校服兜头罩住的时候,时漫一怔,仓皇的直起身子扭过头,刚好看到同桌把一杯褐色的饮料放在时漫的桌上。
同桌看到时漫起身,也有些惊讶,推了推那饮料:“这是红糖姜茶,我们学校一直都有卖,你喝一点,还是热的。”
时漫看了看身上的校服,明显大了很多,她披在身上就像是小学生偷穿大人的衣服:“谢谢啊,你叫什么名字?”
晏欢有些无奈,和时漫同桌了一个多星期了,时漫竟然没记住她名字,但还是小小声的开口:“晏欢。”
时漫点点头:“谢谢你的红糖姜茶,还有校服。”
晏欢匆乱的摆手:“校服?校服不是我的。”
“啊?”
晏欢不敢直接说景行的名字,只能拿眼睛偷偷的瞥了景行一眼,时漫立刻了然,扭过身,把衣服从身上拿下来:“这个谢谢,但是不用了。”
景行翻着漫画,一张脸冷得冰人,晏欢给的就谢谢,他给的就不用了,真行。
看在她生病的份上,算了。
景行从桌肚里掏出个塑料袋:“披着吧,影响不好,这里有止疼药。”
影响不好?时漫这才感觉到背上一阵凉意,夏天的t恤,都比较薄,她背上全是汗。
景行刚刚一进来就看到时漫背上的汗,还若有若无的勾勒出了里面衣服的样式。
才把校服脱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