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音嗯了声,“白玫姐,他有理智,他不会乱咬人的。”
白玫说不出话来,在知道阮若音怀里的人是丧尸后,她内心很复杂。
她的小队,他们五人,都是一只丧尸救的。
现在丧尸濒临死亡,意味着他们的救命恩人濒临死亡。
她若是不帮……
白玫心里天人交战 ,这丧尸都要死了,不会伤人的,要不帮一把?
正所谓,你所惧怕的丧尸,其实是都是别人无法重逢的在意之人。
这丧尸是阮大佬的对象,要是死了,阮大佬必然要去殉情。
白玫很喜欢这个救他们数次的少女,她见不得他们的救命恩人双死。
妈的,帮就完事了。
白玫狠狠点头,“有办法。”
“检查处有我认识的人,阮大佬,丧尸醒后,你看着他,别让他伤人,我保你安然无恙的进基地。”
“好,谢谢。”
“应该的。”白玫推门下车,扬起飒爽的笑,“能帮到救命恩人,我很开心。”
……
白玫与熟人的交涉很顺利。
这些天的丧尸潮折磨着基地里的每个人,损失了不少战力,有新人入基地,对于基地来说是好事。
白玫又说新人都受了伤,检查处的人直接对他们放行了。
白玫临走时,检查处的人后知后觉忘了什么,塞了两张资料表格给白玫,说两人伤好了记得填写。
白玫应了声,回到车里。
“阮大佬,搞定了,我带你去我的住所。”
“我租的小公寓,地方偏僻,有两间卧室,很适合你和你对象。”
小说里,基地里的住所犹如天价。
阮若音翻出几颗身上没用到的晶核,从后方放置在白玫的大腿上。
“这是我们的住宿费。”
白玫没收,将晶核扔到后座上,“阮大佬,我们间的革命情谊不用这么肤浅,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提供了一个住所应该的。”
“这些晶核你好好留着,基地的任何消费都需要晶核,阮大佬的对象不是要请人救助?这些晶核可以当作报酬。”
白玫态度很诚恳。
她说完后便没有理会阮若音,而是驱车进了基地。
阮若音在后座发呆。
她忽然想起来,请人确实需要花费一些东西,晶核是异能者间的通货,是作为报酬最好的物品。
她收好零碎的晶核,“谢了,白玫姐。”
……
到了白玫提供的小公寓,阮若音先在车上填写了白玫给的资料表格,然后小心翼翼抱着傅如珩下了车。
白玫给了阮若音一串钥匙,“阮大佬,我就不跟你进去了。”
“我得回检查处一趟,提交你们的异能资料。”
“待会我带个人回来,他是我朋友,他对丧尸挺有研究的,说不准知道你对象的情况。”
阮若音接过钥匙,又想说谢谢,白玫直接摇上了车窗,车速极快的离开,只留下一缕车尾气。
阮若音心里流过暖意,抱着傅如珩进了小公寓,小公寓的卧室都没有睡过的痕迹,阮若音找了间清爽的黑白风格的。
傅如珩身上的兔子玩偶服很脏,阮若音闭着眼睛脱了它,手心滚烫的掌控着傅如珩的腰,将赤条条的他安置在床上。
盖上被子,阮若音才睁开眼。
阮若音去了趟洗手间,找了一条未拆封的毛巾,拆开后沾了些水,回到卧室放到傅如珩的侧脸旁,让软棉的毛巾吸收傅如珩嘴角溢出的血液。
然后找来一个脸盆,往里面注入一半的水,又拆了一条毛巾放进去。
阮若音拧紧毛巾,挤出多余的水,擦拭傅如珩的身体。
擦到腿间的时候,她的手停住了。
然后若无其事的避开。
继续擦别的部位。
擦到手的时候,阮若音感到了崽崽的食指抽动了下。
她骤然抬眸。
床上的青年面色惨白,雪色长发如瀑布,容颜精致绝美,白皙的耳朵在发中若隐若现,衬得他像是沉睡中的精灵。
但此时,沉睡中的精灵,睫毛在发颤。
阮若音呼吸刹那间停滞了,崽崽要醒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阮若音强烈的渴望,床榻上的青年真的醒了。
他睁开了清透的血眸,一双好看的桃花眸就那么聚焦在阮若音的脸上。
他不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阮若音激动的心一沉。
“崽崽?”她轻唤道。
傅如珩眸光散了散,没有回应她。
阮若音在他的眼神里莫名看出一丝陌生来。
阮若音又唤了声,“崽崽?”
傅如珩身子一颤,眸光有了些许神采,回魂似的吸了一口气,锁骨深陷,没有血色的唇张了张,“姐,姐姐。”
他不确定这个称呼一样,机械的重复了好几遍。
“姐姐在。”
阮若音坐到傅如珩的床边,想抓住他的手。
刚碰到傅如珩冰凉的皮肤,傅如珩就躲开了她的手。
阮若音愣了愣,隔了会,傅如珩又主动把手送到了她手心里。
“姐姐,抱抱我。”
傅如珩的声音清越淡雅,仔细听,却能听出其中的慌张。
阮若音不明情况,傅如珩已经坐起了身子,抱住了她。
他的身子更抖了,一遍一遍的叫着“姐姐”。
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似的。
阮若音回抱住傅如珩,“姐姐在,姐姐在的。”
她的下巴轻垫着傅如珩的肩,唇几乎能吻上傅如珩的耳朵。
“姐姐……”傅如珩大力的搂抱着阮若音,无声的吐出大口的血液,浓稠的鲜血滴到了阮若音的后背。
“姐姐我好怕……”
衣服厚,阮若音没有察觉到傅如珩吐血,而是软着嗓子问,“崽崽怕什么?”
“怕忘了姐姐,怕伤害姐姐。”傅如珩猩红的眸子装满了惧怕,装满了痛苦。
“忘?”阮若音想到傅如珩刚醒时,看她的陌生感,勉强的笑了笑,“崽崽怎么会忘了姐姐,不会的。”
她继续说,“崽崽是姐姐最亲密的人,更不可能伤害姐姐,崽崽别瞎想。”
傅如珩抖得更严重,不,这应该叫抽搐。
“没有瞎想,姐姐,我真的,真的在遗忘你……”
“前面在姐姐怀里醒来时,我想了两分钟才记起姐姐是谁。”
“刚刚醒来,我想了五分钟才想起姐姐是谁。”
“姐姐的面容在我的记忆里好模糊,我什么都看不清。”
“我的身体里似乎多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它趁机蛊惑我,让我杀了眼前的人,可是,可是我眼前的人,是我最爱的人,是我最爱的姐姐……”
“我怎么能,怎么能杀了我的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