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化为一只老鼠的陈萼在地底急遁,向位于胎藏界内的色界天奔去。
色界天分二十二导,其中第十七层的天主是大梵天,在婆罗门教中,大梵天、湿婆与毗湿奴三神并立,但是在胎藏界里,后两者的地位次于前者,修为也稍差一些,大约是初入混元中期的境界,比陈萼高了半个层次。
陈萼的目标是湿婆,经再三确认,湿婆手里有另一支骨吹号,陈萼潜入色界天,正是要斩杀湿婆,把骨吹号夺回来。
近两年间,陈萼东奔西窜,不断制造冲突,收获了近四千万粒功德丸,仙器近万件,后天灵宝数十,因上九果实已经开始孕育,他不敢再拿仙器卖给道德面板,否则仙器中含有的低劣道则会被吸收。
他只是卖了后天灵宝,进度为13.2%。
这两年来,道德点几乎没怎么花,积攒了不少,目前的余额为1亿8235万。
“公子,想必莲花生、帝释天他们已经过去围捕你了吧?”
随着陈萼变为老鼠,瓦斯达颜也化作一根老鼠毛,粘在陈萼身上,问道。
“吱吱~~”
陈萼发出老鼠的吱吱尖笑,便道:“恒河阿三以智商低着称,哪怕成了仙佛,智慧也未上去,我只是略施小计,就把他们耍的团团转,今次必为你取回一只骨吹号。”
瓦斯达颜道:“公子这么说过份了吧?那大梵天是智慧之神呢。”
陈萼不以为然道:“那要看和谁比,比如一群羊里面,出了只稍微聪明的羊,带领羊群在冬季的草场里扒出牧草,因此被羊群奉为智慧之神,可是遇上人类,这点智慧又算得了什么?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对于婆罗门教的智慧实在不必过于高估,你看,我在胎藏界来回折腾都没事,如果我敢去灵山闹事,怕是不出数日就会被镇压。”
瓦斯达颜不由回忆起了自己身为九公主时,婆罗门教众的所作所为,很多都荒诞的很,她竟然无颜以对,好一会儿才问道:“公子,何为恒河阿三?”
陈萼吱吱尖笑道:“大梵天、湿婆与毗湿奴,这三尊神都是来自于恒河,合称恒河阿三。”
瓦斯达颜无语。
三日后过,陈萼运用佛门神通,撕裂壁障,进了色界天,一路潜行,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第十七层界。
整层天界,是婆罗门的基本盘,处处都是牛,白牛和黄牛甩着尾巴四处游荡,肤白貌美的婆罗门身着华美的衣饰,趾高气扬,而肤色黝黑,身形矮小的另一种生灵,则卑微谦躬,见着婆罗门不敢抬头看,还得绕着走,被打也不能哭叫,必须默默承受。
陈萼不是救世主,他对此也不感觉愤怒,他的目地是杀湿婆,取回骨吹号,绝对不会节外生枝。
这一大片区域,虽有雕梁华栋,以黄金装饰的屋舍,但总体环境极其脏乱,大地上污水横流,粪便处处,滋生出了大量的老鼠苍蝇,陈萼混在同类当中,很快接近了神殿。
神殿共有三座,中间属于大梵天,左右分别是湿婆与毗湿奴,均是富丽堂皇,外表贴着黄金与宝石,武士们严格看守,寻常人张望都会被剜去眼睛。
不过陈萼是老鼠,不在此列,从下水道一路游了进去。
那水异常混浊,带有一股刺鼻的臭味,陈萼摒住呼吸,强忍着恶心,好不容易,才游了出去,立刻抖动身上的皮毛。
哗啦啦!
一阵黑水被甩飞,才觉得舒服了些。
“你娘的!”
陈萼暗骂了句,然后贴着墙走。
突然听到有仆人说话。
“圣水准备好了没有?该给南迪大人洗澡啦!”
“好了好了,刚刚撒上香花!”
十来名仆人扛着硕大的木桶,嚷嚷着向一座较为华丽的宫殿走去。
陈萼心中一动,南迪不就是湿婆的坐骑白牛么?
本来他杀湿婆的计划是以偷袭为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杀,如果能变化成白牛,岂不是更有把握?
于是陈萼悄悄缀在后面,就见仆役们把大桶抬进了一座华丽的宫殿,殿心有一张方圆五丈的金床,布幔重重,床上卧着一只丈许长短的白牛,生着金角,皮毛洁白,柔顺光滑,床的周围,跪着几名身披轻薄透明纱丽的少女,有四人替白牛按摩四肢,又有一人拿着把硬木刷子,给白牛梳理背上的毛发,还有一个,按摩着白牛的头顶。
白牛的鼻孔中,不时喷出白气,发出舒服的哞哞声。
‘这牛可真会享受啊!’
陈萼暗暗感慨,定睁观察,白牛是半步混元修为,这让他心中大定,索性隐在一边,等白牛洗过澡再动手,也算是临死前的享受吧。
“快把圣水抬过来!”
其中一名女子转头唤道。
“是!”
那些仆人恭恭敬敬,把圣水抬到床边。
“你们可以出去了,轻点,莫要惊扰了南迪大人!”
那女子又道。
“是!”
仆人们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这几名女子,才各自拿出软布,蘸上圣水,给白牛擦拭身体,每一分每一寸,无微不至,然后再抹上精油,足足熏了半个时辰,才把精油洗去。
那毛发可是油光滑亮,白的炫人眼。
“哞哞~~”
白牛低唤两声,挥了挥蹄子。
“南迪大人要睡觉了,咱们快出去吧!”
那几名女子会意的取来一张华丽的毛毯替白牛盖好,又收拾起东西,徐徐离去,把宫殿大门关了起来。
不片刻,白牛发出了如雷鸣般的鼾声,陈萼暗暗一笑,从角落里钻了出来。
“谁?”
不料那白牛警惕的很,陈萼刚刚窜上床,就醒目过来,猛抬起脑袋,再一看,居然是一保黑不溜秋的老鼠,勉强达到仙人修为,不禁厌恶的挥起蹄子道:“哪里来的脏东西,竟然弄脏了南迪大人的床,快滚下去!”
说着,那蹄子如拨垃圾般扫向陈萼。
它只是想把陈萼扫下床,再弄死,免得死在床上脏了床单。
却是骤然之间,陈萼身形一展,一道寒芒喷射而出,白牛眼里的惊恐之色刚刚浮现,还未来得及叫唤,就被斩下了头颅。
随即斩邪剑一转,彻骨的冰寒涌出,封住伤口,未曾喷洒出一滴血液。
一道白牛虚影由头颅中升起,惊慌的四处探看,正要逃走,陈萼已低呼了声:“附灵!”
人皮唐卡上传来一股强劲的吸力,把白牛的魂魄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