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飞,随便玩,开销算我的,虽然我没你有钱,但国家每个月都给我一份非常丰富的补助,我也不缺钱的。”教官道。
何飞看着脱光衣服已经嗨起来的教官,整个人却如同老生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跟在何飞身边的鸡顿时生气道:“你是不举吗?还是同性恋。”
教官一听,顿时大骂道:“侮辱我兄弟,你们找死。”
“你以为我想接待你们这种客户?一个一点反应多没有,一个连双腿都没有。”两个鸡离开了,何飞两人却沉默了起来。
“我想去看看兄弟们。”教官突然道。
“好,我们去看看。”
这也是他们来洛杉矶的一个原因之一,曾经跟他们出生入死一个营地的兄弟们最后都埋葬在了这个城市。因为他们是这个军区的,自然烈士也应该埋在这里。
他们一人拿了一束鲜花,看着满地的墓碑,教官哭了起来。
有些人跟了教官跟了十几年,但没想到突然就不在了,这些亲如兄弟的人们没了,教官也就没了家人。他本身就没兄弟姐妹,父母也在他服役的时候去世了,从那天起,他就只剩下一个人,便只能待在部队里,这些兄弟跟他也有十几年了,但没想到,最后自己却退役了,而他们,也变成了土地的一部分。
两人都哭的十分伤心,不能自己,周围的路人看见了也只是感叹一下,他们理解这种感觉,既然他们能来这里,就证明他们也有家人被埋葬在这里。
第二天,教官对他说:“我要走了,回家去,要不了多久就是捕鱼的季节了,生活总还是要过的,过一些自己想要的生活也是十分不错的,你呢,要一起吗?”
何飞摇摇头道:“我想找一个人,她比较难找,我要在这里找到她,说不定要找一辈子呢。”
“行吧,那你在这里找找看吧,看能不能找到对方,我就先走了,回家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的教官。”
何飞把教官送上火车,然后接着在自己以前生活的地方绕着,找着,希望能够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一个月,两个月,就这么照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冬天了,下雪了。何飞也换上了大棉袄。
他好像没有目标了,妈妈告诉他,知道自己的目标,那就勇敢的找下去,勇敢的跑下去,可他突然就没有目标了,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这天晚上,天上的雪下的很大,洛杉矶就是这样,夏天能热死人,冬天你能冻死人,但何飞毫不在乎,走在深夜的路上,看着雪花和昏黄的路灯,带着思念漫步。
突然,前方转角坐过来一个背着吉他的女人,面貌差不多在三十岁左右,脸上满是淤青,整个人十分颓废,她的眼神也是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
但格非看见那双眼睛的时候,他仿佛看见了整个宇宙,在那个宇宙里,他看见了太阳,看见了月亮,看见了星星。
女人也看见了何飞,两人在街角对视着,然后很平静的,女人走到了何飞的面前。
何飞控制不住自己摸了摸女人的脸,两人从五岁相识,何飞见过她的小时候,见过她十六岁青葱的样子,见过她二十二岁故作老练,现在,他们都三十多了,步入中年,也被何飞看见了。
安娜笑着道:“还真是缘分啊,好久没见了吧,最近这几年,过的好吗?”
何飞傻笑着道:“过的很好,认识了很多人朋友,也赚了很多钱,安娜,我们结婚吧。”
安娜道:“你也不问问我嫁没嫁人。”
“那你嫁人了吗?”何飞的内心突然纠结和害怕起来。
安娜笑着道:“没有。”
于是,何飞又傻笑起来:“那我们结婚吧。”
“为什么你就认定是我了呢?”
“因为我一直喜欢你啊,从小就喜欢,现在还是喜欢,我又来到这个城市就是为了找你,但没想到还是找到你了,安娜,我喜欢你。”何飞告白了,迟到了三十几年的告白。
安娜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你可真是个傻子。”
何飞傻笑道:“大家都这么说,可大家还说,我比普通人都要厉害,我是一个不一样的傻子。”
“我没住的地方了,你有吗?”安娜问道。
“有的,我住在旅馆,你冷了吧,我带你吃饭吧。”
“好。”安娜俏皮且自然的道,两人哪怕十几年没见了,但却依旧能够自然的相处。
何飞带着她去吃了一顿非常好的西餐,然后带着安娜来到了自己的旅馆,本来想给安娜在开一间的,安娜却道:“没关系,我们一起住吧。”
何飞红着脸同意了,回到旅馆,两人一起洗了澡,睡在了一张床上,何飞面对安娜,终于跟上次那个鸡不一样了。
当两人结束后,安娜在床边抽着烟,何飞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当初你没上洛杉矶大学?是没考上吗?”
安娜笑道:“考上了,但我家破产了,我也知道你考上了洛杉矶大学,甚至成为了学校的球队明星,但我欠的钱太多了,所以我不能去找你,找你就是害你,但好在,从昨天开始,我把钱全部还完了,在也不欠那个沙雕的了。”
何飞心疼的抱住安娜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要来找我,我就提前去俱乐部打球了,赚的钱肯定够你还债的。”
安娜摸着何飞的脑袋,就像小时候一样,笑道:“因为我也喜欢你,可喜欢一个人,最重要的不仅是在一起,还不能有害对方的心思,你知道我爸妈欠了人家多少钱吗?为了这个,我爸妈自杀了,却把我留在了对方,何飞,我已经不干净了。”
“我不在乎,哪有什么干净不干净,安娜,我喜欢的是你,是你的人,我在乎你变成什么样,你还是我的宇宙。”何飞道。
“傻子。”安娜没说话,两人就这么睡着了。
当何飞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旁边早就没了人影,只有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别来找我,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但不会留在洛杉矶。我不知道自己人生的意义在哪里,十几年都在忙着还债,现在我欠的还完了,但欠自己的还没还完,你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吧,说不定过几年我会回家,回到小时候的河畔旁,有缘再见吧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