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侠客’确认登船人数之后,便来到控制室,向符盘中输入真气。
‘嗡’的一阵轰响,符盘爆出一片闪光,旋即银色飞舟蓦然升空,向着楚州的方向飞去。
呼~
飞舟破空疾飞,须臾间便已经飞出数百米……但这速度不过是刚刚开始,呼吸之间,昌江城和昌江驿站都甩在后面看不见了。
“运气好的话,不等丁搏鹫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可能就已经送倪大人返乡了。”玉清道长捻髯笑道。
乌鸦嘴!
在小说或者影视节目当中基本都有这个环节,每当一些倒霉催的大呼前方已无战事的时候,就会非常应景儿地出现点儿三灾六难什么的。
就在玉清道长话音未落之际,一片剑啸声骤然响起,十数道剑气呼啸着向银色飞舟斩来,几乎与此同时,控制室舱门砰然被人从外面撞开,没等坐在控制符盘前的身影转身,一道剑光便已经当头斩落,将他劈成了两半。
怪!
怎么竟然没有鲜血流出,出剑的人顿时愕然。
“庞承宗,你们混蛋!”
这时,从外面传来一声怒吼,沙头陀咆哮一声,抡起伏魔宝杖向守在舱门处的修士砸了下去。
闯入控制室的正是庞承宗、庞承祖兄弟,他们兄弟俩一个负责守门,另一个负责斩杀‘燕侠客’,夺取灵舟。
庞承宗没想到沙头陀这么凑巧出现,仓促之中飞剑相迎,有点儿手忙脚乱的感觉。
而船舱当中,在看到‘尸体’并没有流血的时候,庞承祖便知道事情超出他的控制了。然而,为时已晚,一条棍棒蓦然从房间一角出现,狠狠地砸在他的背肋处。
“噗~”
一阵骨骼折断的声音,庞承祖的身体如同垒球一般被击飞,重重地砸在舱壁上,犹如一张人形画般贴着舱壁滑下来,口中鲜血狂奔。
此时,一道身影蓦然出现,‘燕侠客’手持千钧棍从墙角隐匿阵法中跃出,长棍挥出千百道棍影,几乎充斥了整个舱室,‘呜呜’声盈耳,庞承祖脸上涌起绝望的神色,勉力操控飞剑迎敌,同时身上青光涌起,形成一个灵气护罩——他身上的袍子是用木灵丝织成的,上面有防御法阵,有一定的防御力。
铮!
飞剑被长棍击飞,虽然及时回防,但真气受到震荡,庞承祖忍不住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在房间门口,庞承宗在庞承祖受创的时候便发觉有异,一个失神,被沙头陀抢上去数步,虽然依然御使飞剑挡住了他的攻击,但距离太近,反倒是有些施展不开了。
就在控制室发生战斗的同时,飞舟周围也出现了埋伏的修士,刚才那十几道剑气因为飞舟骤停的原因,一击落空,随即便有十数名修士飞到了半空中。
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先下手总是比较容易占据主动,只是他们与内应配合得不够默契,一击落空后,内应那边也陷入苦战之中。
“诸位,老夫丁搏鹫有礼了。”
在一众修士之间,一名身材如竹、脸长如驴、臂长如猿的老年修士开口说道:“套用世俗的话说,诸位都是侠肝义胆,与那姓倪的蝼蚁素不相识。但诸位送到这里,也已经够仁义,交待得过去了。修路无涯,诸位修行到这一步应当不易,给丁某一个面子,就此离开,丁甘有程仪奉上,必不令诸位空跑一趟。”
“丁施主,倪大人也是奉命行事,你又何必与他为难呢?”玉清道长皱着眉开口说道。
“是啊,大马猴,给那位倪大人下令的是皇帝老儿,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错人了。”尚桦开口说道。
听到‘大马猴’三个字,丁搏鹫眼中闪过一抹怒意——无它,在他刚入道途的时候,没少被人嘲笑,这三个字曾经是他心中的痛,在他筑基以后,就陆续地将那些叫他外号的同们报复得死的死伤的伤,而他也因为恶行暴露逃来了天元帝国成为一名散修。
尚桦这一开口,让他心中顿时起了杀机。不过,他性格阴沉、隐忍,并没有立即发作,脸上反倒出一抹有些渗人的笑容:“这位是尚道友吧?果然是快人快语,你说得完全没有问题。姓倪的不过是把刀,那皇帝老儿才是执刀的手。但丁某人认怂,取不了皇帝老儿的头,只能是先断了他手里的这把刀。不知诸位可否行个方便,否则……那就非常遗憾了。”
“你们要战,便战!”
孙钰与其他几人神情冷冽盯着对方,各自祭出飞剑与护身法宝。
对方虽然人数、实力都强于这边,但他们却是站在飞舟上,必要的时候,飞舟的护罩也有一定的防御效果,所以他们对这一战还是很有底气的。
对面,丁搏鹫的眼中充满了戾气,还有滔天的杀意……对手的手忽然出现了一艘飞舟,这确实出乎他们的意料。刚才丁搏鹫之所以费那么多的口舌,其实也是对这飞舟的主人以及雁千惠有几分忌惮,否则早就带人杀了上来。
不过,此时显然不宜再拖下去了,那边庞氏兄弟已经打了起来,如果再不支援,恐怕就要出事了……他们没有想到,此时庞氏兄弟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杀!”
丁搏鹫暴喝一声,轰的一声身上气息爆发,震荡八方。
刹那间,他周围那些修士也纷纷爆发出筑基期的气势,从四面八方发起了攻击。
“久闻丁道友大名,今日倒要领教!”
雁千惠一面指挥飞剑,拦下了几名对手,而又施展【洞金剑气】拦下了丁搏鹫。
“狂妄!”
丁搏鹫勃然大怒……他不是气雁千惠敢向他动手,而是气对方瞧不起人,居然一方面与其他人打斗,另一方面还向自己发动攻击!
“雁道友,千万别大意!丁搏鹫的猿公剑诀还是相当凌厉的!”玉清道长现在惭愧无比,庞氏兄弟是他请来的,而且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们不会有问题,结果现在竟然抢占控制室,也不知道里面那位燕道友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