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诘汾果断的跑路离开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毕竟鲜卑一族当前就是如此松散,就像之前更早一步离开的柯比能一样,没多少人会在乎这些。
当然了,也有部分鲜卑首领是愤怒的,毕竟谋划不成让拓跋诘汾跑了不说,还搭进去一些得力的手下。
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囤积在高阙城里的大量物资,这些东西虽然不能让他们彻底回血,但至少也能在未来与同族的斗争中占据一定优势。
至于拓跋诘汾,那虽然是个隐患,但凭借他的势力,很难在短期内掀起什么太大的风浪,等分了赃回到族地之后再慢慢料理也是可以的。
至于身后的汉军,如今没人想要去碰上一碰,毕竟只要开战,那就免不了对自己的兵力造成损伤,哪怕汉军现在处于士气低落的状态……
当然了,这都是鲜卑人自以为是的看法……
至少在抵达高阙之前,鲜卑人还都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
那拓跋诘汾真的会这么好心?
那一晚他完全有时间杀光大帐内的一众鲜卑首领造成鲜卑内部的大乱,既而试图掌控那些军队,可他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理由很简单,杀一群老家伙容易,可整合军队将之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是需要时间的,可显然汉军不可能给他这个时间,况且对拓跋诘汾来说还有个更大的问题,三十万鲜卑大军,可不是现在他能养活得起的!
故而,拓跋诘汾选择了另一种策略,用高阙来吸引住鲜卑主力的注意力,再用鲜卑的三十万大军牵扯住汉军,而自己便可以趁着双方大战的时间先一步返回漠北,去扩大自己的地盘。
可拓跋诘汾是急匆匆的跑回去了不假,但他却忽略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比他更早一步的察觉到了事态发展对鲜卑的不利,所以……
鲜卑的纷乱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不过这都是后话,暂且按下不提,却说鲜卑主力大军一行比预计的早了半天便抵达了高阙关外,看着关墙上飘动着的鲜卑狼旗,一众鲜卑首领们也不禁松了口气。
可跟在鲜卑人身后的张合等人却是一个个的皆皱起了眉头,三十万鲜卑大军若是得到了补给再越过高阙关,那他们此次可是真的就要无功而返了。
“打吧,不能等到鲜卑人入关,否则且不说鲜卑人依托城防之后,我军兵力几乎不可能啃下这一座雄关,单单是我军剩下的粮草便不足以支撑大军的开销了,无论成败总要做过一场才行!”
黄忠说着,紧了紧掌中的大刀,目光之中满是战意。
高顺也点了点头道。
“狭路相逢勇者胜,鲜卑人看到了逃生的曙光,此刻正值其最为放松之时,一鼓作气未必不可尽破之!”
“杀!”
庞德倒提着大刀,眼中杀意尽显。
张合闻言眼中的犹豫之色尽去,道。
“那就杀,庞德听令!”
“末将在!”
“着你领兵五万为全军右翼,射住鲜卑人的北侧,若鲜卑人势颓,可自行择机突入其中军。”
“喏!”
“黄忠听令!”
“末将在!”
“老将军可领军三万为左翼,待到庞德一侧展开之后,配合前军绞杀鲜卑!”
“喏!”
说到这里,张合看了看高顺道。
“高将军劳烦您坐镇中军如何?”
高顺闻言提起了手中大枪,摇头道。
“中军需由主帅自行坐镇,况且……”
高顺看了看张合,笑道。
“此间几人就属你武艺最差,这带兵厮杀之事还是交给我等好些。”
张合闻言颇有些不服气,然而在其看了看几人之后,果断扭头道。
“如此前军便交给高将军了。”
“喏!”
高顺抱拳领命,然而许褚这时却是急了,忙冲着张合嚷嚷道。
“我呢!我老许你不是给忘了吧,还是说老许这两天埋怨你踌躇不前你个老小子记仇了?”
张合闻言翻了个白眼道。
“许褚听令!”
“嘿嘿,末将在!”
“曹纯将军不在此地,虎豹骑便交给虎侯了,请虎侯藏于前军身后,若是高将军可破开敌军正面,将军可伺机直插鲜卑中军,一举破敌!”
“喏!”
“郭淮听令!”
“末将在!”
“你便随我在中军指挥调度,若有变故记得及时查缺补漏。”
“喏!”
张合拍了拍郭淮的肩膀,随后正身坐在马背上,高声道。
“诸位,此战或关乎我大汉未来二十年之国运,诸君需得奋力杀敌,灭鲜卑隐患于此,方可在归乡之际昂首以对家乡父老!杀敌!”
“杀!杀!杀!”*N
“杀!杀!杀!”*N
……
汉军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自然惊动了鲜卑人,然而他们的反应却是……
“不好,汉人见我等即将入城,准备要孤注一掷了,差人叫开城门,全军加速,进了城之后我等便安全啦!”
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喊得这一嗓子,总之鲜卑人因这句话算是彻底没了秩序,所有人都在力争上游,至于身后追击自己的汉军?
都这个时候了,跑得慢的就是前排,就是阻击部队,这不是很明显么!
于是乎,战场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幕堪称奇葩的画面。
鲜卑人三十万大军在前玩命逃窜,而其身后二十万汉军却是穷追不舍……
五十万人马的狂奔,整个地面都在颤抖,附近原野上的小动物们,茫然之中爬出了自己的洞府,随后仓皇向远处狂奔,同行的甚至还有自己平日里的天敌,在这一刻,大自然的生态环境罕见的是如此的和谐,毕竟兔子、野鹿与黄羊汇同狐狸、豺狼这样的组合一同狂奔,也算是难得一见的景象了……
可对于这一切,战争的双方又有谁会去关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