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房门就被踹开,几个大兵冲进来对着地上的女人踢来踢去,“快起来,干活,干活。”
温瞳听不懂他们的语言,鱼仔充当翻译,她也并非完全明白,但是日常用语她很精通。
大兵们让这些女人站成一排,温瞳站在人群的最后面。
“你,出来。”
“你,还有你。”
有几个女人先后被拉了出去。
“这是早祭。”鱼仔低声说。
“早祭?”
“就是满足那些男人早晨的生理需求。”
话未说完,鱼仔便被拉了出去,她仿佛石膏的表情没有一丝的波动,木然的被那些人带走。
温瞳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她一直生活在文明法制的社会,就算是有钱人也不可以肆意违法乱纪,这个世界上,总有许多生活在夹层和黑暗中的人,他们的灵魂没有人救赎。
剩下的人被安排去上工,上工的地方是一个dupin加工厂,温瞳是才来的,对这些程序不熟悉,所以只能跟着其它新人做最基本的工作,给最后的成品上包装。
她安安分分的干活儿,“丑陋”的长相几乎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比那些女人少了不少的麻烦。
快中午的时候,鱼仔回来了,她不是自己走回来的,而是被两个大兵挽着扔进来。
温瞳急忙跑过去扶起她,她太瘦了,触手全是生硬的骨头,而这样没有几两肉的身体却要承受那么多男人的蹂躏。
鱼仔双腿打颤,血顺着大腿流淌,她无神的望了温瞳一眼,“二十三个,今天算是少的。”
温瞳咬着唇,将她扶到一边坐好。
“不能坐,这些工作做不完就没有饭吃,也不会有dupin供给。”鱼仔艰难的爬起来,“我去上工。”
温瞳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悄悄握紧了拳头,真的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一切,拯救这些无辜的女人吗?
站了一整天,温瞳的腿几乎不听使唤,连拿馒头的手都显得僵硬不堪。
她啃了半个馒头,嗓子里干得无法下咽。
鱼仔说得对,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她要活着见到儿子和北臣骁,这就是她可以忍受一切疾苦的信念。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目睹着身边的女人们一天天消瘦,而自己的脸却日渐浮肿。
她不知道这种“毁容果”有没有解药,但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她恐怕真的会固定成这个样子,那个时候再回去,恐怕不会有人再认识她。
北臣骁也一定会嫌弃她吧。
北臣骁的人整个瘦了一圈儿,眼睛深陷,颧骨突出,好像是经历了死难重新活过来的人。
十天过去了,他和莫渊派出去的人依然没有任何的线索,他们母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就连苍月在规定的时间内也没有返回莫渊的总部报道。
他不出现,是不是说明他们母子凶多吉少。
北臣骁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放着一摞厚厚的资料,这是所有周边国家的信息。
因为考虑到她可能就在这其中的一个,所以要从这些国家里面一一筛选。
“人贩买卖。”北臣骁的视线忽然被吸引,资料上说,这个F国盛产毒品,国内岛屿遍布,一些大毒枭都集聚在此,为了跟政府抗衡,他们的手下都有自己的军队,而为了满足这些军人的需要以及工厂的运转,他们要买很多女人和男工。
“文泽,你去查一下这个F国。”
文泽推了下眼镜,“臣少,这恐怕不行,F国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岛上密布军队,恐怕我们的人还没等查到东西就已经被抓了。”
这样大海捞针的找一个人,就连文泽都要放弃了。
对方做得滴水不漏,目的就是要让他们母子彻底消失,又怎么会轻易的被找出来,就算是北臣骁和黑手党莫渊,他们也没有通天的本事,地毯式搜寻也许有一天会有结果,但是就怕他们根本等不到那一天的到来。
文泽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们是商人,跟军队没有交集,正何况是两个国家,地界不通,语言不通。
“臣少,我觉得有一个人可以帮忙。”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白明志。”
白沛函的大伯白明志,那个横跨商军两界,因为军火交易而跟许多国家的军队都有交情的男人,如果让他帮忙,应该不难找到线索。
“马上准备飞机,我要去一趟Y国。”北臣骁合上面前的文件。
“要通知沛沛小姐吗?”
“不必了。”
北臣骁到达Y国后就去见了白明志。
白明志的别墅外站满了岗哨,通过一层层关卡,才总算见到他。
因为同是四大家族,所以白明志还算非常客气。
两人坐在沙发上,佣人端来茶水,北臣骁便开门见山的将这件事说了。
“F国?”白明志面露难色,“我跟那些大毒枭不是很熟,他们一个个都是心狠手辣,过河拆桥,我吃过两次亏后就跟他们没有接触了。”
白明志说得冠冕堂皇,理由十足,但是北臣骁直觉他是不想帮忙。
白家一直在四大家族中屈于北臣家之下,所以白明志的心里多少会有解不开的疙瘩,平时他又深居Y国,两家的交情也徒有其名。
北臣骁料到他不会帮忙,所以他也是有备而来,他轻轻放下茶杯,憔悴的脸上有一丝无谓的浅笑,“伯父,其实她是一个你不得不救的人。”
“哦?这话怎讲?”白明志微微倾身,显然出浓浓的兴趣。
这算是威胁?
“怎么,白致远二伯所做的事,伯父还不知道吗?”
“你说致远?他做什么了?”白明志皱眉。
“他为了给沛沛换心,一直在研究克隆人,而温瞳是其中唯一一个活过十五岁的,说明白一些,她的存在是为了给沛沛续命。”
白明志显然不知道这一切,脸上镇定的表情再也无法维持,“你说得是真的?”
“是真是假,你打一个电话不就清楚了吗?”
白明志信了,他认为以北臣骁的地位不至于说这种谎话来诓骗自己,他想验证随时都可以。
“她不是你的女人吗?你让我救她只是为了给沛沛换心?”
“伯父,你忘了吗?我和沛沛当年差点结婚,对我来说,沛沛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他说得十分认真,丝毫看不出半点做作。
白明志目光深深的望着他,“你现在一样可以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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