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李莲对他说要不把温宁送去乡下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做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是不送温宁去乡下的话,李莲肯定会闹。
因此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基本上没有犹豫。
到后来,温老爷子走了以后,李莲依旧想让温宁待在乡下。
是她担心别人说闲话,坚持要把温宁接回来的。
后来的日子,李莲没少吹枕边风。
温振国回想起过往,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觉得温宁是好掌控的,所以有种只要有需要的时候再管管就行的想法。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对温宁的教育错的离谱。
要是当时抓紧一点,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叛逆。
温振国把自己的教育失败归结于李莲的枕边风。
对李莲产生的不满,顺带的牵连在温月身上。
她能提出什么建议,他现在压根不抱任何希望。
温月咬了咬下唇,说了一句:“爸爸,其实我也可以给你带来利益。”
这句话刚说完,温振国就想起在温月身上发生的荒唐事。
利益?
她给他带来的全是耻辱!
哪怕现在他与温宁的父女关系缓和,得到了傅家的支撑,这段时间他也不敢去应酬,也不敢去别人面前显摆。
因为温月让他丢脸了!
温振国都预料到了,只要自己一出去,别人就会在背后嘲笑他不会教女儿。
他不给温月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摆了摆手,“你别说了。”
温月正想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却被温振国一句话给堵得讪讪闭了嘴。
连说出自己计划的机会都不给,她心中的怨念更加深。
见温月像一根木桩那样竖在眼前,温振国觉得心烦,直接说道:“你别打扰我喝酒。”
温月咬了咬下唇,赌气说:“那我出去逛逛。”
温振国没理会她。
温月走出套房,来到民宿的院子。
她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餐厅那边。
温月又想到了今天吃饭时候的场景。
自己被傅煜琛以及几个老人无视,而温宁则被众星拱月般对待着,心中顿时不平衡。
她转身正想离开的时候,厨房那边传来了老板的声音。
“这中药煲好了,你赶紧给傅先生傅太太他们送去。”老板说道。
温月停下脚步。
傅煜琛与温宁在吃中药?
他们身体是有什么毛病吗?
温月心中莫名的雀跃,若是掌握到一手的资料,说不定能换钱。
要是温宁身体上有什么毛病,让傅老爷子知道了,这温家太太她也当不久了。
“好勒。”民宿的伙计乐呵呵的应道。
他又问老板:“老板,那我的中药呢?”
“这不,还在煲吗?”老板说,“别催,还得煲个十来分钟。”
他指了指眼前的中药煲。
这些中药都是李大爷开的。
他入住的第一天,就指出了自己跟伙计身体存在的小毛病。
老板之前可没见过连脉都没摸就能知道身体毛病的中医,便用房价打折求着他给自己把个脉。
李大爷便说不用打折,要是他愿意在熬中药的时候替他多熬三份中药,便给他摸脉开方子调理身体。
老板忙不迭的答应了。
李大爷给老板跟伙计摸脉,开了五张方子。
其中两张方子,是跟随他来的年轻人跟小朋友的。
温月在外面听着声音,眼珠子转了转。
没想到自己想要找的机会,瞬间就出现在眼前。
她笑着走进厨房。
老板看了温月一眼,认出是自家的房客,热情问道:“温小姐,是来做宵夜吗?”
“不是,我是来散步消食的,刚好听见这里面有动静,就来看看。”温月看了几个煲中药的器具,故作不经意地问道:“老板怎么这么晚才煲中药?”
“哦,医生说这药晚上喝好,喝了睡觉更能起到调理身体的作用。”老板没什么戒心,与她闲谈。
“这中药不会很苦很难喝吗?”温月继续问。
老板笑得憨厚,没觉得这些话有什么不妥,“是苦了点,但是苦口良药嘛。”
“那怎么弄那么多碗?”温月想要弄清楚温宁为什么要喝中药。
老板说:“这还有其他住客的,温小姐,我们这来了一个神医,你要是有调理身体的需求,可以找他给你调理身体。”
温月黑了黑脸,她没病没痛的调理身体做什么?
“我身体好得很,不需要吃药。”她说。
老板看了一眼她的脸色,讪笑一下,没说话。
见他没说话,她才意识过来刚才的反应是大了些,她讪讪笑了笑,说道:“我是觉得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话还是别吃药比较好,是药都有三分毒,而且西药真的没那么好,要是你身体不舒服,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
“中药其实还好。”老板接了话,也不再劝他什么,把煎好的药倒了出来,“这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
温月看见那黑乎乎的药,就莫名的想吐。
她直入主题:“你这药是调理身体的,那刚才送出去的呢?”
老板摇头,“我不清楚。”
温月撇了撇嘴,觉得自己这样问下去肯定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老板什么都不懂,问来也没意思。
“那我不打扰你了。”温月感觉被中药的气味熏得难受,转身离开。
老板看着她的背影,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
另外一边。
温宁与傅煜琛各自坐在沙发的一端看着电视。
电视屏幕回放着今晚的新闻报道。
等财经报道放完以后,傅煜琛才问:“阿宁。”
“嗯?”温宁侧过头看他。
傅煜琛问她:“吃饭之前你要说的事情是什么?”
温宁晃了晃神,她其实是想说一些他可能不信的事情。
可那都是之前的冲动劲。
现在这股劲过了,她倒是不想说了。
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温宁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机关上以后,才认真对他说:“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都可以说。”傅煜琛说道。
温宁微微蹙眉,正要说他的二叔身上背着两道冤孽债的时候,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