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字号包厢也是个出风头的地方,它虽然没有天字号包厢那么传的神乎奇神,但也是一个贵重的地方。
这个包厢啊,在里面坐一下喝一口茶都需要几十黄金。
隆国的人都富裕,但也不可能一下子给出几十黄金,所以,能够坐在这里面的人也是大有身份的。
坐在底下的人抬头一看,就立刻有人认出了那锦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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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个风流人物,而且还挺出名,见过他面的人不少,把他当笑话的人也蛮多,都源自一件事。
他是丞相的儿子,名阳成德,字于然,今年年方二十五,长相也还可以,只是一直名声不太好,他五岁那年据说有个算命的先生亲自上门来,没要一分钱,给他算了一命,说他天生克妻,万万不能娶妻,否则就会发生怪事。
丞相不相信这些歪门邪道,那算命先生的话,他是无论怎么样也不会相信的,甚至觉得算命先生妖言惑众,于是就命人将那算命先生乱棍打出,并且警告府中下人谁都不能透露一字。
然后这件事就被遮遮掩掩的隐藏了好几年,一直到阳成德年方十六,要开始选择妻子了。
那一年刚好,丞相挑来选去,给阳成德订了一家大户人家,两家也算门当户对,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刚开始一阵子还好,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可是突然有一天,阳成德订婚的那个大户小姐就神志不清,口吐狂言,总说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直叫着“不要嫁不要嫁……”
可是那大户小姐的家人也没当一回事,以为只是她结婚前的紧张,于是还去整日劝慰。
结果不成想什么用都没有,那大户小姐还是依旧日日消瘦下去。
直到他们快订婚的时候,那家大户小姐就突然离奇去世了,还死相特别凄惨。
没法子,订婚对象死了,丞相只能另寻人家,结果订了好几桩婚,那些大户小姐不是逃跑了,就是离奇死去。
这么多诡异的事情,让丞相突然想起之前那个道士说过的话,顿时一个激灵,终于明白过来。
阳成德就那样,克妻的名声再也压不住,传出来后,都没有人愿意再嫁给他。
阳成德自从名声败坏,成了那幅样子,就每日流连烟花之地,还仗着着自己父亲的势力,在城里面为非作歹,于是名声就更加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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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竟然还存了想要娶柳美人的念头。
地下的人都默默的想:你一个克妻的人,竟然还想要娶这漂亮的美人,也不怕摧残了。
柳美人没有什么厌烦的表情,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阳成德没想到竟然不对,顿时就恼羞成怒起来,以为是柳美人嫌弃他名声不好。
阳成德冷笑,“柳美人,我知道你眼光高,可是你可别睁着眼睛说瞎话,想一出是一出啊!”
阳成德话音刚落,从他包厢的另一侧包厢走出一个身着紫衣,腰缠万贯,面带珠光的男人,他扶在木栏上,看着阳成德,嘲笑道:“成德兄,美人看不上你的文采,怎的就那副狼狈样,莫不是觉得寂寞了?”
大大讽刺了阳成德一番,转头,蒋伟却对柳美人挑挑眉,眨眨眼睛,殷勤的道:“这楼里到处都是鲜花,你看上的皆可带走,只要鲜花愿意,是吧,柳美人?”
柳美人这次倒不吝啬话语,微点头,道:“甚是。”
阳成德被那话气个半死,望向那出来插嘴的人。
那人名蒋伟,字余华,年方二十七,是阳成德父亲官场敌人的儿子,他父亲是尚书府的尚书,和阳成德的父亲分庭抗礼,名着低一等,实则虚之。
蒋伟没理他的眼神,倒是目光直直的看着站着的柳美人,自认倜傥的摇着扇子,道:“柳美人,我觉得妻意是同甘共苦,可对?”
柳美人转身,望着那天字号的包厢,眼里是意味不明,随后缓缓道:“不。”
蒋伟皱眉,也有些不满,不转头,径直回到自己的包厢。
阳成德本想嘲笑一下他,没想到他都不看自己,一气之下,甩袖就头也不回的回包厢了。
鸳鸯楼里的众人见两个有头有脸的人都没有猜对,纷纷冥思苦想起来。
这时,被柳美人深情注视的天字号包厢,终于传来声音了。
只听里面的人道:“妻字,是不是一生珍视,永不背叛的意思?”
柳美人揭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了自己的真面容。
她倾城一笑,世界瞬间失色,“对,奴家以后就是公子的人了。”
整个鸳鸯楼都看呆了,那些来的人都没想过柳美人竟然是这样一个美艳的女子,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知道她很美很美。
大厅里的人呆楞很久,直到柳美人已经走到的二层,所有人才突然反应过来,有人不满的大吼:“不是说要提问三个的吗?这才一个啊!”
柳美人转身,俏皮的吐吐舌头,轻轻的把脸上的面纱一挥,道:“奴家的婚事自然有奴家来做主,奴家愿意跟那位公子走!”
大家这才幡然醒悟,自己这是被一个小小的美人欺骗了。
原来什么传说中的文采出众者可得美人,说来说去也是让柳美人自己选择,要是她自己不愿意,大家也强迫不了。
顿时间就是一阵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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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美人缓缓地走到天字号,挑开纱帘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众美人中间的沈皋。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坐在所有的美人中间,却比那群美人更像是美人,那些在外面妖艳的女人,到了这个男人的面前,容貌都不及他三分之一,皆变成了陪衬。
柳美人自认自己的容貌也比不上他。
柳美人屈膝,对着沈皋福了福身,淡定道:“原来这天字号的贵人是隆国的红颜祸水沈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