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被适应了!
“啊——”
凯娅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声,丢掉了自己的武器。那把单手锤上的金光变得暗淡,没入怪物身体的部分则结上了一层厚厚的霜。
女妖伸直自己干枯的只剩骨架一样瘦的手臂,张开五指扫过了她的脸。
“!!!!!”
背对着陆琪的凯娅,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
“凯娅!”
“........姐”
她的反应只是动了动手指,但知道她没有当场死去还是让陆琪微微安心了那么一瞬。
真的只有一瞬而已。
队伍里女祭司的行动虽然看起来没有造成伤害,但是成功激怒了女妖。
或许是因为神圣力量,让她想起了惩罚自己的神明?
她抱着头向天空上扬,下颌张到了不可思议的角度。
“又要来了,悲恸哀嚎!——所有人捂住耳朵!”背后有个人喊。
然而,捂住耳朵也没办法从那令人胆寒的尖叫中避免伤害。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过后,先前勉强支撑着站起来的冒险者们再次被击倒。
作为“捂住耳朵”这种小伎俩无效的证明,血从他们的耳朵,甚至眼睛里流出来。
但是陆琪毫发无伤。
“很好,有效。“陆琪放下手,包围自己的淡紫色魔法结界也随之消失。
恐怖的尖叫打乱了陆琪的施法集中,但是这个召唤来的魔法抵抗结界在短暂存续的三秒钟时间里保护了陆琪。
她的尖叫是一种魔法,而不是物理现象,怪不得有那么强的破坏力。
在这几秒总里,陆琪没有听到她的尖叫,却听得到受害者们痛苦的呻吟和哀嚎。正是因为她的哀嚎,本质上是一种魔法攻击,所以抗魔法结界发挥了作用吧。
陆琪把法杖从身后bachulai指着它。
既然防御魔法有用,那么攻击魔法应该也可以!
“魔法飞弹!”
怨灵面对着袭来的魔法攻击,快速地往左侧飞行。
第一,第二颗飞弹接连打偏,轰倒了一颗小树。但是第三颗打中了怨灵的后背,她一边惨叫一边在空中翻滚了几圈,才恢复了姿势。
“魔法攻击有效,法师们——“
女妖看到法术释放的那一刻就开始闪避,足以说明她的弱点是什么。
陆琪只是个见习法师,而魔法飞弹是一个初阶简单法术就能造成这种威胁的话,陆琪不明白为什么还会变成现在这——
等一下,有点不对劲。
陆琪快速的扫了一眼现场。穿着光亮重甲的战士职业,背后有箭袋的人,穿着贴身皮甲的人,还有带着十字圣印的圣职者。
“法、法师只有我......??”
为什么嘛!
如果多几个有技巧的法师在的话——
“其他法师都是通过集体传送法术,带着队友返回的。”
衫崎姐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陆琪回过头,看到她捂着xiong口,出现在公会大门口。
“......哪怕是大魔导师,这个法术也会耗尽几乎所有魔力。加上前面为了应对大群怪物,现在他们都——小心!”
她指着陆琪身后。
女妖伸着手臂朝陆琪直直冲过来。陆琪转过身,举起手向他喷出掌心焰。火焰迅速覆盖那个苍白的身影。
“成功了!大家放心——”
一对苍白的手从还没消失的火焰中穿出,刺进了陆琪的xiong口。
冰冷,心脏就像结了冰,然后被紧紧被捏住。
身体失去力气,陆琪的手脚不再受控制,法杖脱手,软软地跌坐在地上。
视线开始模糊,魔火散去,陆琪仍然看到一张破碎的面孔,她的半张脸的皮肤消失了,露出下面的白骨。
这个景象并非现实,只不过是她灵魂的残影。陆琪仍然可以透过她半透明的面容看到身后闪烁的火焰,和烧焦的恐怖脸孔。
魔法创造的火以某种程度伤害到了她,但是这个初阶法术力量有限。
陆琪低头看着刺进xiong口的手,可以感受到生命的热度从陆琪的身体里快速流失。
冒险者卡片从xiong口的口袋里掉出来,上面的文字变成红色,不停地闪烁着。
陆琪在第三世界的人生,就要这么结束了。
不会以后再也没办法转生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看,陆琪第二次(或者说第三次?已经搞不懂了)的,带着前世宝贵记忆的,独一无二的人生即将谢幕。
陆琪将成为一个一无所知的宝宝,出生在这个世界里的某个普通家庭。
然后长大、生活,重新开始一段新的人生。直到七次轮回之后,洗去自己所有的记忆,踏上另一段新世界旅程。
不,不可以。
那种事,实在是太......
太仁慈了。陆琪不该平静的转世,不该安享七个安稳的的人生。
女妖的灵体碰触了陆琪的心脏,也似乎碰到了陆琪灵魂深处的某种东西,那是陆琪已经忘却的伤痕。
撕裂般的剧痛让陆琪再次清醒,陆琪抬起头正对着着那张破烂的脸孔,她回望着陆琪,再次把嘴长大到扭曲的地步。她又准备好下一次让人战栗的死亡尖叫了。
在靠后一些位置,尚能行动的人拖着虚弱的身体试图逃离。很多口鼻流血的人已经无法动弹,他们很多人都穿着华美的盔甲或者外衣,但此时只能瞪着惊恐的眼神。
但是陆琪已经不在乎了。
别人怎么样都好,陆琪模模糊糊的意识到了一件事,是陆琪心底埋藏的什么提醒了她。
陆琪并非常人,无法享受安详的死去。
她一手拉开自己的眼罩,让空洞的眼眶与她对视。
“以陆琪逝去的记忆之名。”
陆琪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她半透明的脖子。这种事,本来不可能发生的。
“抓住你了。”
女妖发出了喉咙哽住的声音,让人魂飞魄散的死亡悲嚎戛然而止。她在陆琪的面前狂乱地挣扎,两只幽灵手臂用指甲抠进了陆琪的胳膊。
灼烧感传来,那里出现了十个黑色的不详斑点,像是烧伤一样。
但是陆琪不觉得有多疼,现在只有非常、非常沉重和悲伤。
“你凭什么企图剥夺我的使命?”陆琪感到shishi的东PTSD西从脸颊滑落,“别人不懂,难道你也不明白吗?”
女妖似乎陷入了恐慌,挣扎的更剧烈了。
她的手臂和脖颈伸长,扭曲成了怪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