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先生。”
卫兵打开巨大的挂锁,把铁门向里推开。他转身走到门口后,停下脚步。
“我也不喜欢这样,其他同僚也是。”
“欸?”
“一般人——陆琪是指不懂魔法艺术的那些。”他瞥了一眼卫兵。
“恐惧某些东西,却对它的表亲推崇备至。可是——黑小丑、白小丑,面具之下的人或许都是同一张面孔。”
他不喜欢发生在陆琪身上的迫害,同情陆琪的遭遇。论及炼狱法术和深渊的本质,法师们远远比其他人都要清楚。但是施法者之路,非常艰辛,只是少数人的选择。而大部分人都不理解,而且很害怕。
“就在这里安心等待——不要搞出任何动静。”他的声音渐渐远去,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卫兵再次把把锁挂回门上,发出咔哒一声。他没有看陆琪,嘴里咕哝着什么渐渐远去,只剩下挂在墙上的晦暗灯火一闪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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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啊,真的无聊透了。”
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放出去?一天一天又一天,在里面啦啦啦。
陆琪在墙上用被子的边缘划下第四条竖线。
四天过去了,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说法。
每天的牢饭算是早晚两顿,是面包和清水,要么就是一条小鱼。
算是最低限度的照顾吧。
虽然寒素的让人有些叹气,但是也没到出声抱怨的程度。
说实话,刚来的时候,比现在惨的多呢。
这几天没有人来看望陆琪,一个人也没有。就算有人想,也被通通挡到门外了吧。
无聊啊无聊,一个人呆着好无聊。
如果有支笔,可以创作一下小说也可以了。
也罢,几天都没法洗漱的陆琪,应该已经变得蓬头垢面。根本也没有见人的心情。
杂乱的脚步声传响起。
很快,在陆琪面前两个警卫夹着一个瘦高个子的人胳膊从走廊上出现,他们中的一个打开陆琪旁边的那个空监室,把他推进去。
“在这里吃几天牢饭吧。”一个警卫笑着说。
“希望在这里一切过的惯——顺便问一句,你们那边的人,难道不用钱么?”
“这都是误会。”有个年轻男性的声音传来,听起来懒洋洋的,似乎对自己不佳的现状毫不在意。
“我的钱包被偷了。”
他的回答引发了一阵哄笑。
不明所以。
从刚才的对话里,究竟哪个部分这么幽默啊。
陆琪的监室是最内侧的房间,chuang靠着最靠里的墙壁。而他的chuang也放在靠着陆琪这边的铁栅旁边。
他坐在*******,背对着陆琪。他穿着一件绿色的背心,露出健康的棕色皮肤。脑后留着黑色的小辫子,辫子两边是修长的——
“尖耳朵?”
啊,不小心说出声了。
他转过头,瞧着坐在*******的陆琪看了一眼。
他看起来纤瘦,五官精致,像个十几岁的少年。神情散漫,但褐色的瞳仁十分深邃。
“现在你我都是笼中之人,为何不好好相处呢,年轻的人类姑娘?”
说话的语气,怎么像个老头子似的。
陆琪慌忙挥挥手。
“不是在找茬,只是,那个——”虽然结合他的体貌特征,陆琪的脑海里第一时间就出现了那个词。
“唔?无需介意,有话说了便是。”
他把手扒在铁栏上,催促陆琪。
好,那陆琪问了啊....
.
“哦,好的。——你是精灵吗?”
他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陆琪,然后噗的一声笑了。
陆琪的脸觉得发烫。
果然是弄错了吧!上次也是,一开始就先入为主的把**的斋藤前辈误认为狂战士。现在又——
“当然是精灵——不然在汝看起来像矮人还是兽人?”
真的是啊!
陆琪第一次见到精灵。
虽然没有人说过这个世界只有人类,奇幻世界有精灵也不奇怪,但是陆琪之前都是想当然的那么认为。
好奇心被掀起来的陆琪,打算抛出自己心中关于精灵的一百零一个问题。
毕竟关在这里好多天没事可做,终于有个可以聊天的人来,还是个精灵!
“陆琪说你——”
“三号监室的法师,出去过堂!”
“欸欸欸~~这时候!?”
之前几天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去过堂!
“别废话,出来。”
守卫走进来,直接切断了陆琪的提问环节。
陆琪被带到门口,坐在桌子前的队长指了指一张纸。
“在这里签字。”
似乎是一张表格,前面有陆琪的名字,和关押持续日期。
这么说的话——
陆琪照着指示,拿起笔在后面的空白处乖乖签上名字。
“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出去吧。”他收起表格,指了指出口。
这是可以的意思吗?
“我明白了。”
还是不要多问了,赶快出去吧。
推开门的一刻,陆琪看到的是阴沉的天空。
雾气已经散去了,但头顶被黑色的厚重云层覆盖。
但是地面干干的,没有一滴雨降下的痕迹。
“陆琪姐姐,这边!”
听到熟悉的呼喊,陆琪转到发出声音的方向。
在卫兵营地对面的人行道上,陆琪熟悉的祭司在对陆琪挥手。斋藤前辈也站在那儿,他背着武器,一副随时准备出击的装束。
公会的衫崎姐姐也在,她也朝着陆琪微微点了点头,但是眼神里却显得很紧张专注。
陆琪装作没注意到,径直到他们跟前。
“所以,我就这么被释放啦。”陆琪说,“有点难以相信,还以为那个男爵老爷一定不会放过呢。”
“贵族领主打交道令人烦躁,我是做不了。”斋藤前辈说,
“衫崎她这些天几乎都见不到人,天天都在外面。现在人心惶惶,不死生物正在包围——”
“回去再说吧,会议的时间马上就到。”衫崎姐姐打断了他,
“并不是我说服了领主,释放你是另有原因。”
到达公会的时候,陆琪看了一下表,是下午三点钟。大厅里站满了公会的冒险者,人们用低沉的声音互相交谈,汇成了一股嗡嗡声。
衫崎姐姐挤过人群,走向柜台。
陆琪拉了拉她为陆琪准备的头巾,尽量缩在斋藤前辈的背后,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似乎是怕陆琪的出现会引faptsdsao动的。
“各位,感谢你们的到来。”
大厅迅速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