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药材,随你所用。”南宫嗣随意挥手。
古曦吩咐伍辰找来纸笔,一边落笔写下药方,一边说道。
“我先写下一些容易找的药材,你们先买,最重要的药引子能找到最好,找到后通知我。”
话是这么说,古曦觉得他们能找到这味药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落笔飞快,不一会儿就将单子交给伍辰。
三人看向那药方,原以为会是娟秀的字迹,没想到那字龙飞凤舞,落笔有力,笔锋独特。
是难得的好字!
一般的大家闺秀,能写出这般霸气飞扬的字来?
南宫嗣那狭长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看向古曦的眼光都带着探究。
而古曦则是庆幸,幸好她脑子里有原主的记忆,还会认这里的字。
不至于成为一个字都不认识的文盲。
“天花粉、淡竹叶、夏枯草、青香子......”伍辰拿着药方慢慢的念出药名,最后顿了下,语气惊疑。“药引——百年石斛、血藤汁、琼脂白蔹。”
“前面这些估计能找,但这最后三样听都没听说过!”
卫廷依旧难以置信,甚至看向古曦的目光都带着不善。
这个女人真会医术?
或许他更相信是旁人派来的细作,佯装会医实则暗害王爷。
因为就连与神医谷同出一门的计和裕,也就是府医都束手无策。
他不信这个女人真的能解毒!
他抱拳冲着南宫嗣行礼,“王爷,王妃或许有几分医能,但解毒过程十分凶险,王爷还是不要轻易犯险的好。”
南宫嗣狭长的凤眸一眯,眼神危险。
浑身散发着冷意,“无碍,若是她胆敢骗我,本王会亲自取了她的首级。”
“王爷......”卫廷担忧的还想说什么。
古曦就已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放心,我对取你家王爷的性命不感兴趣。”
说着,古曦又将另外一张药方交给伍辰,“这是我需要的药,劳烦伍护卫为我取来。”
伍辰很是乐意,“王妃,您稍等。”
转身离开。
卫廷看着南宫嗣,自知他已经无法改变王爷的想法,捏紧了拳头。
退下后就径直到府医计和裕的住处。
计和裕的院子里晒着药材,他坐在院子的树下,手里拿着两张纸,一边看着一边啧啧称奇。
就连卫廷到达他身边都没有发现。
卫廷随意的瞥了一眼那纸张正要张口说话,豁然觉得那纸张上的字迹眼熟。
好像是王妃的字迹。
他惊疑道:“计先生,您这针灸之法是从哪里得来?”
突然出声,沉浸在研究针灸里的计和裕惊了一下。
见是卫廷,和颜悦色道。
“是王妃亲手所画。”顿了下,他叹了口气,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可惜老朽无能,就这两页纸,老朽也无能参透,还需请教王妃啊。”
卫廷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王妃会针灸?”
说起这个,计和裕的眼神唰的一下变亮了,绘声绘色的说着昨夜古曦的所作所为。
卫廷听完一阵恍惚。
话从计和裕的嘴巴里说出来,伍辰对王妃很是信任,自家王爷也不反对。
但他心底还是有些怀疑。
如果计和裕说的真是现在这个王妃,那她在相府十几年,为何不治疗自己的双腿?
她又是在哪里学的医术,一介闺中女子又如何有这般医术?
一个个问题萦绕在卫廷的脑海中,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心里更加警惕了,想着一定要好好监视住那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她伤害王爷!
卫廷不知道,任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那具躯体已经换了一个强大的灵魂。
晚上。
古曦就在南宫嗣的一句话下,直接被安排住到院子的偏房里。
春香照常来伺候她。
伍辰拿着药方直接跑进来,“王妃,计先生说您有一味药府里找不到。”
“是雪莲紫枇吗?”古曦任由春香为她卸下头上的流苏,闭上眼睛不睁开。
“是。”
“我知道了。”古曦睁眼,“对了,明天是我回门的日子吧。”
伍辰愣了一下。“是。”
古曦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张小脸卸下妆容后微微泛黄,身子又瘦又小。
眸子一闪,微微勾唇。
第二天一早。
古曦被春香早早的就叫起来了,睡眠不足的她倒下又继续睡。
春香着急不已,“王妃,今日是您回门之日,若是去太晚了难免会被人诟病的。”
“诟病就诟病吧。”古曦转过头继续睡,迷迷糊糊的嘟囔。“先睡够再说,管不了这么多。”
春香气极跺跺脚。“王妃,您这样不行的。”
正要拉人时,屋子被吱呀一声推开。
高大的身影身着黑玄的衣袍,滚烫的暗金撒边。在他踏进房的瞬间,整个空间都冷了下来。
春香害怕的瑟缩一下,根本不敢抬头。“王爷。”
南宫嗣径直走到床边,看不出什么表情,却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他对床上的人命令。“起床。”
凌人的气势,冰冷的视线。
睡梦中的古曦瞬间警惕,猛然睁眼凌厉的回望,杀气冷然。“你!”
入目是南宫嗣那张美的人神共愤的俊容,她瞬间放松,撇撇嘴。“是你啊。”
“起床。”
南宫嗣又说了一遍。
眸子幽暗深沉,他没有错过刚才古曦身上一闪而过的杀意。
那般凌然的杀意,是经历过怎么样的磨练才能有那般的杀意?
等到古曦磨蹭着被春香伺候收拾好,南宫嗣依旧坐在外间。
桌上已经摆上了早膳。
看样子,他是在等她?
“你在等我?”古曦诧异了,“你今日不去早朝吗?”
南宫嗣神情淡漠,原本在桌上有节奏敲着的指尖一顿,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阴冷吓人。
春香瑟瑟发抖小声提醒,“王妃,今日是您回门之日......”
“我知道啊。”古曦理所当然的点头,突然脑海里一闪过不可思议的念头。
猛然看向南宫嗣。
所以这家伙起了一大早,又不去早朝,是准备跟她回门?
注意到古曦的脸色,南宫嗣默默想,难道他这行为还不够确切吗?
这女人怎么一点意识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