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古怀仁猛拍桌子,“这个时候由不得你了!”
说着将白绫拿起来,阔步走到古允儿身前,将之缠绕在她脖颈上,“为父亲自送你一程,也算是全了这一世的父女之情!”
用力一嘞。
“啊......呃......”
古允儿两只手被侍卫抓住,挣脱不得,面部通红,张大嘴巴妄图呼吸一点空气。
却只能像是干了水的鱼,无望的挣扎着。
这一刻,她的心里好恨!
爹爹竟为了自己活命,要亲手勒死自己!
“相爷,求求您了,不要啊......”楚姨娘狼狈的扑在古怀仁的脚下,拉扯着他的衣裳,“求求您了,相爷,不是还有三天时间吗?”
“求您再让我和允儿告别吧!”
“求求您了,相爷!”
古怀仁脸色涨得青紫,泪水不自觉涌出眼眶。
亲手勒死自己的女儿,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太残忍了。
“.....呃......爹......”呼吸不畅,濒临死亡的古允儿唤了最后一声。
也就是这无力的一声,让古怀仁松了手。
连连后退好几步。
“咳咳......”失力的古允儿跌坐地上,快速的将脖颈上的白绫取下。
深深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手里拽着白绫,古允儿低垂的头却闪着恨意,是他们先抛弃自己的!
脸上可怜兮兮,哭泣不已,“爹,求求您了,就算要我自缢,请再给我两天时间吧!”
“就让我再陪陪你们,允儿便死而无憾了!”
这般话语,古怀仁也软了心。
终究还是下不了手,声音带着颤抖,“允儿,不是为父不救你,实在是陛下已经下旨,我们别无选择。”
“爹,允儿知道的,允儿就最后陪你们两天,两天后,绝对不让您为难。”
“好。”古怀仁咬牙,终于还是心软了。
三人抱在一起痛哭。
黑夜沉沉,寒冬的风刺骨,雪也觉得萧瑟了。
另一边,嘉贵妃急匆匆将药材交给御医。
那御医先是惊喜,“贵妃娘娘,有了传闻中的这种疗伤圣药,五殿下就有救了!”
贵妃欣喜,“是吗,还不赶紧看看怎么用!”
“是!”几名御医神色激动,赶紧离开,去研究药物了。
嘉贵妃也没闲着,想起古允儿说的话,连夜进宫了。
南宫嗣,还有那个古曦,都是伤害舜儿的罪魁祸首,她不会放过他们的!
未央宫中。
柳皇后面带快意,“南宫舜那小子出了问题,眼看我这孩儿也应该是时候出生了。”
“娘娘英明。”红芮也跟着笑了。
“不过,经过这一次之后,恐怕古怀仁那个老狐狸更加被迫倾向于他们那边了,是时候让我大哥抛出点橄榄枝了。”
“有了我大哥做靠山,古怀仁就有底气跟陈盂作对,这样我们才能从中获益。”
柳皇后冷笑,眼眸满是算计。
呵,嘉贵妃,想跟我斗,这会是你最后得意的机会了!
“娘娘您说的是。”
......
摄政王府。
从山上回来后,南宫嗣速来强悍的身体,因为那强烈的媚药关系,又泡了冰水。
素来强悍的身体,竟然病倒了。
发热了好几天,古曦就一直守在他身边。
都没时间去找古允儿的麻烦。
“唔......曦儿,我好冷,你陪着我睡觉好不好?”
躺在床榻上的南宫嗣满脸通红,那是被发热烧红的。
“你自己睡,把手伸出来,我再给你扎两针。”古曦掏出银针。
南宫嗣听话的拿出手,在古曦扎下去的时候,忍不住红了眼眶,可怜兮兮道。
“曦儿,我好痛啊。”
“忍着。”古曦无奈,这人病了之后就跟个小孩子似得,吵吵嚷嚷,是不是还要自己喂药。
若是苦了,一口闷完之后。
逮住自己就狠狠啃一口,非要自己也尝尝那药的苦涩,他就满意了。
“爹爹羞羞脸,我都不怕痛。”
南宫爻在旁边做鬼脸,趁着南宫嗣病了,他还能偷偷靠近娘亲。
“娘亲,我想吃你那天做的蛋糕!”
“知道了,不过你阿丽雅姨姨也会做哦,你要不要跟她玩?”
南宫爻小脸皱着,一时难以抉择,阿丽雅姨姨很好,还有卫廷叔叔也经常在那边。
但是那个乌格勒叔叔就好凶哦,看起来块头太大了!
“想去就去吧。”
古曦拍拍他的脑袋,终究是小孩子心性,经常听阿丽雅说大漠的事,他也和人亲近了不少。
“好,那我定会再来看你哦,娘亲。”
说着,南宫爻趁着南宫嗣不注意,拉着古曦的手在脸上蹭蹭。
然后飞快跑掉。
“小子,站住!”南宫嗣眼眸一暗,唰的一下起身。
被古曦按住了,“好了,你跟个小孩子争什么。”
南宫嗣抓住古曦的手,仔细擦了又擦。
古曦无奈,“他可是你儿子!”
“那他也是个男的。”南宫嗣道。
古曦失笑,这家伙,儿子的醋都吃。
两人正说着。
伍辰进来了。
“王爷,宫中有公公传来消息,说是皇上请您入宫觐见。”
“不是已经对外报病了?”古曦冷笑,这个时候叫人进宫,分明是不安好心。
“可那位公公说,准许王爷乘轿入宫。”伍辰皱眉,“看来还是躲不过,皇上这又不知道是从哪儿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了。”
南宫嗣沉了一口气。
这位皇上,疑心病很重。
此番出了这种事情,想来是怀疑跟自己有关。
再加上听了点风雨,更是迫不及待了。
“备车驾。”
南宫嗣掀开被褥,拉着古曦的手,“等我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古曦不放心,这人现在还病着,还没退热呢。
南宫嗣俯身,在古曦唇角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嗯。”古曦也不再坚持。
穿戴好,南宫嗣带着一身病气,脸色苍白着进宫了。
刚入殿。
只听一声:
“摄政王殿下到——”
“让他进。”
殿内的南宫坚搁下毛笔,神色威严。
“臣,参见皇上。”
入了殿,南宫嗣朝着坐上的人微微行礼。
“免礼,嗣儿,回来这么久了,你身子恢复的怎么样了?”南宫坚随口问了一句。
南宫嗣当然也知道这人不会真的关心自己。“臣,如今尚好。”
果然。
南宫坚也不装了,直奔主题。
“此次你五弟身受重伤,朕听了一些传言,特招来你询问。”
“皇上直说就是。”南宫嗣面无表情,这般区别对待,他早已习以为常,并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