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差点被口水噎到,边小跑边说道:
“你说你都堂堂大汉诸侯了,做事情就不能有点谱儿么?”
周勃脸红的厉害,羞愧的不行,他猛地一个加速度,直接就把刘盈扛在肩头上,完全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着刘邦所在的房间冲了过去。
刘盈本想叫停的,可是他被这颠簸的完全说不出人类的语言来,一张嘴就是:
鹅鹅鹅!
哇哇哇!
呜呜呜!
这种非人类语言。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周勃猛地把刘盈杵在地上,擦了擦满脸的热汗,脸不红气不喘的咧嘴一笑:
“殿下,您先进去吧,陛下在等着您呢!”
刘盈有点脚底发软的看了看来路,这好几个院落的路程,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飞奔过来。
这才是非人类啊!
他扶着墙看了一眼周勃,竖起大拇指:
“牛逼!”
“就这么会功夫,你就把寡人干的扶墙走了!你牛逼!”
周勃只是嘿嘿笑之,在外边止步,示意刘盈快进去吧,陛下还在等着呢!
这意思就非常明显了。
刘邦这是有什么事情,只想要和刘盈商量。
刘盈甩了甩头,走起路的时候,依旧觉得脚下有点飘,就跟晕船晕车一样。
果真,猛男就是这么强悍!
待的刘盈走进去以后,侍奉在里边的籍孺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刘盈一看,那就更加确定自己心中所想了。
正在烤火的刘邦招了招手,示意刘盈在他对面坐下。
“父皇这样子,可是有什么要事商议?”
刘盈摊开手掌,感受着木炭炙热的问题,心中却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领着人,弄点石炭出来?
这一瞬,他甚至想到了前一世煤老板们粗野暴富,可全部都是来源于这黑色的金子。
然而,在大汉这个燃料奇缺的时代,却没有人尝试开采煤炭来燃烧。
甚至于,石油原油,都被他们运用到了战争中去。
但是,就没有人想到把石炭弄来当做燃料……
刘盈觉得,汉帝国对于他而言,一点也不夸张的说,当真遍地都是金子。
刘邦搓了搓手,端着温酒润了下喉咙,这才不慌不忙的说道:
“咋们大汉,有两个叫做韩信的人,一个是已经被斩了的韩王,另外一个是楚王韩信。”
刘盈明白,这两个人都是刘邦的心腹之患。
甚至可以这样说,天底下所有的异姓诸侯王,都是刘邦的心腹之患。
“朕在领军北征之前,曾经暗中派人到楚王韩信那里去,暗示想要让他领兵迎战匈奴。
好呀!
这狗日的!
竟然在老子派去的人面前装病!”
刘盈眉头皱了皱,暗自想着,历史上是有人高发楚王韩信阴谋造反,随后刘邦假装游巡,活捉了韩信。
并且把韩信贬为淮阴侯,随后更是吕后以靠山妇弄死了韩信。
不过,刘邦说的这番话,史书上可是没有记载的。
那岂不是说,历史上有人高发韩信造反,恐怕也是与此有关系了?
“你在听老子讲话没有?”
刘邦抬头看着呆呆地刘盈,很是不爽的问道。
“儿臣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韩信。”
刘邦惊讶道:“你说来听听?”
“父皇假意说,你到陈地游行,按照古代天子的礼法。
天子游行,附近的诸侯们,都要来参拜父皇。
韩信虽然用兵如神,但是父皇却可以在韩信前来参拜的时候,出其不意的让武士们将韩信生擒了。
如此一来,韩信胸中就算是有百万甲兵,全然屁都不是一个了。
到了那个时候,生杀与否,不都在父皇一念之间?”
刘盈本来还以为,自己这番话说出口以后,刘邦会大为赞赏的。
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刘邦听着自己说完这话以后,竟然吓了一跳,甚至于脸色都有些改变:
“你……你你你!”
刘邦很激动的看着刘盈:“你他娘听谁说的计策?”
刘盈嘿嘿一笑:“这还要听谁的计策?我方才就在这里想的啊!”
“真是见鬼了。”刘邦搓了搓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刘盈:
“陈平那厮,也是这样说的。”
刘盈表情凝固,因为他记得历史上,陈平就是这样和刘邦说的。
他这随口一说而已,本意是想做一个无情的盗版机器。
没曾想,陈平这个正版原创,竟然已经提前和刘邦说了。
“这说明什么?”刘盈立刻一脸牛皮的反问起来刘邦:
“这说明,我刘盈的智谋,已经和陈平不相上下了啊!”
刘邦脸一黑:“真他娘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说着,他转过身去,从一边上去来一份令书,交个了刘盈:
“樊哙又传来消息,左谷蠡王的长子担心自己作为质子到了我大汉以后,会被汉人分而食之……”
说道“分而食之”的时候,刘邦啐了一口:“踏马的,那个混账东西传出去的话,说我大汉人会以匈奴人为血食。
结果,左谷蠡王的长子就吓得逃到了冒顿单于那里去了。”
刘盈放下竹简,心中大感失落,这岂不是说,自己想要执掌大军的希望,就此破灭了?
“陈平觉得,这或许是左谷蠡王的阴谋,想要用这个当做借口,不送自己的嫡长子来做人质。
而要用次嫡子来换你去匈奴做人质。”
“有这种可能。”刘盈点头道:“那看这样子,匈奴人那边,还是不可以轻易信任的。”
刘邦紧皱眉头:“可是,左谷蠡王表示,他可以先遣送两万战马过来,以此表示诚意。
这一下,倒是让朕有些犯难了。”
刘盈大呼委屈:“父皇啊, 您这是想要用自己的儿子去换两万战马啊!”
“这也太无情了吧?”
“哈哈哈……”
刘邦被逗笑,摸了摸刘盈的脑袋:“小家伙,你看朕是像是这样的人吗?”
刘盈认真的看了看刘邦,一脸认真:“像极了!”
刘邦哼哼道:“胡说八道!”
他眉头一挑,破有几分狂意:“朕想留下战马,不给左谷蠡王送质子过去。
或者,朕还有另外一个法子。”
“另外一个?”
刘盈立刻道:“儿臣觉得,第一个就好,收下战马就行。”
刘邦摇头:“你听听再说!”
刘盈还是道:“我还是觉得第一个好,完全没必要听第二……”
刘邦直接不理会刘盈说什么,就大声说了起来:
“让左谷蠡王把他所有的儿子都送到栎阳城来做质子!
这样,朕就同意,送你去左谷蠡王哪里做质子。”
刘盈赶紧摆手:“别介啊!父皇!你不觉得这注意搜味儿都飘出十里地去了?
简直不知道那个王八蛋想出来的!
左谷蠡王的嫡长子都溜了,还送我过……”
看着刘邦那忽然变得有些吃人的脸色,刘盈“咕嘟”的咽下一口口水:
“那王八蛋,不会是父皇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