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话的人,同样是跟着众人过来以后,就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安澜。
吕台看着安澜,目中露出笑意来:“不错,确实是马贼的,毕竟草原上抢劫的盗贼,还是非常多的,又可以骑着马,简直就能说是来去如风!”
刘盈打了一个哈欠,看着越来越精神的众人笑了笑:“你们不想睡觉吗?”
众人这才哈哈大笑起来。
“今天晚上,东西没有办法那么快直接运输到城池中来,但是我们现在都已经到了安澜城,如果还在外边过夜的话,那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萧禄看着刘盈道:“殿下,不如我们在城楼上搭建帐篷……”
他说话的时候,伸手感受了一下风。
立刻欢喜的看着刘盈说道:“外边的风不是很大……帐篷搭建在城楼上,也不至于被风吹走!”
谷蠡单于见状,立刻拱手道:“殿下,臣下愿意领着部下兵马,在城外巡视,顺带着猎杀这一代的野狼。”
刘盈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也好,你部下的人,本就是匈奴人,追踪猎杀野狼的也比寡人麾下的人更加熟练。”
“那臣这就退下。”
谷蠡单于拱手一拜后,便直接下了城楼。
看着谷蠡单于远去之后,审平立刻道:“殿下,我们昨天派遣出去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那也就是说,这些人现在极有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刘盈的眉头皱了一下,显得有些不快。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也就是他们到了北地以后,第一次出现人手折损。
不是战斗,居然是为了某个人的阴谋。
一下子,少年们的目光,立刻盯着那已经到了城外,在召集部众的谷蠡单于。
审平立刻道:“约定的时间,是明天早上,他们出发之前,我告诫过他们,不管事情是不是做成了,最迟明天早上,一定要回来,如果他们没有回来的话,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死在了草原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刘盈看着谷蠡单于部落的人举着火把,在城外四散开来,随即冷笑道:“去传令,让谷蠡单于把自己部落的人召集回来。”
众人急忙看向刘盈。
刘盈说道:“你们自己看清楚,谷蠡单于召集这些人可以去杀掉狼群,也可以去杀掉那些看到他和韩王韩信使者暗中会面的斥候军。”
审平气得浑身发抖:“末将这就去!”
“记得点名!”刘盈咧嘴笑了笑:“点名的理由在于,寡人这次到了北边草原上以后,准备犒赏三军,谷蠡单于部众的军队,自然也算是寡人的军队。”
审平明白,这是刘盈担心谷蠡单于暗中派人出去。
这种空旷无比的草原上,如果不是进行地毯式的搜寻,那基本上想要阻截几个人,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着审平下了城楼后,刘盈接着说道:“城池现在我们有了,但是城池怎么布防是一个大问题。”
说罢,他看着奶妈营校尉萧禄,笑了笑:“奶妈营的人接手城防如何?”
萧禄尴尬的笑了笑,白白的脸上,透露着一股虚弱:“殿下,奶妈营的人不负责打战的,防守的话,还是交给精锐来做?”
周胜之和夏侯灶两人已经跃跃欲试。
刘盈摇头道:“睁大眼睛看好了,这座城池的城防需要精锐白白虚耗力量来防守吗?”
吕台更是毫不留情的嘲讽道:“弄条狗栓在城门下也行。”
萧禄白白的脸上,顿时生气红晕了。
不少人看得兹兹称奇,现在天都黑了,只是举着火把,都能看到萧禄脸上露出来的红晕。
天知道,萧禄的脸究竟有多么的白。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臣立刻带兵去熟悉一下整个城池的城防。”
萧禄脸上挂不住,感觉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待的萧禄走了以后,周胜之这才好奇的问道:“奇了怪了,他的脸怎么那么白?”
“那不是肾虚么?”夏侯灶道,“只要你肾虚,你也可以的。”
“别瞎说啊,我现在还是童男呢,哪里来的肾虚?”周胜之立刻撇清楚自己与肾虚没有半点关系。
夏侯灶露出坏笑来:“谁说童男就不可以肾虚的?”
安澜听着他们的话渐渐有些虎狼之词的趋势,她便道:“你们继续说这个,我就把你们往城楼上丢下去。”
这种看似绵软的威胁,立刻就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刘盈翻了个白眼:“周胜之,夏侯灶,你二人领兵在城外溜达溜达,我会让人在城中挑选一个合适的地方,搭建高台,高台上晚上燃烧起火光来,你们今天晚上在外边巡查的时候,只要看不见火光,立刻就往回撤。”
“喏!”
两人立刻面色严肃的拱手领命而去。
这个时候,城外的谷蠡单于已经下令收拢军卒,开始安营扎寨。
对于刘盈忽然改变军令的行为,他面上看不到丝毫不满意的地方。
反而是向着审平说,这是太子在怜惜匈奴民力。
这是审平回来和刘盈禀报的话。
而刘盈这个时候,已经坐在暖和的帐篷里边,泡着热水脚,喝着嬴月温好的牛奶。
这样的生活,就差一个智能机,一个无线网,就已经回到了刘盈以前的生活状态了。
“无妨,他现在或许认为这是考验,但也或许可能是见招拆招。”
刘盈扬了下下巴,审平立刻笑呵呵的走上前去,端起一碗温热的牛奶,刺溜刺溜的喝了起来。
刘盈本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向着审平吩咐的,但是听着这呲溜呲溜的声音之后,他的思维立刻就被打断。
“你能不能不要发出这种声音来,我听着真的是浑身难受。”
审平立刻牛饮起来,一下就把牛奶喝光,露出碗底来给刘盈看了一眼后,这才笑滋滋的说道:
“殿下赏赐的东西, 臣自然应该表现出来一副非常好吃的样子。”
刘盈立刻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靠山。
靠山愣了一下,站起身来向着刘盈道:“奴婢最多也就是和女官们说说规矩,从来没有和军中的校尉,或者是任何男子说过规矩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