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搞出那么多麻烦的连锁反应。
他把想做的事情丢给赤甲之后，跑去山城第一监狱看望了老师周泽平。
这个中年人的精神状态比梁霄想象得要好许多，梁霄到那里的时候，他正在应邀写一篇关于网络暴力入刑和追溯期的论文。
刑事犯罪后，他的法律执业资格证书也被随之吊销，但是正如他入狱前对梁霄说的“不用担心老师，老师这些年的积蓄和人脉，能保证老师出狱后的生活。”
周泽平曾经也做过网络暴力的帮凶，由他来写这篇论文确实能带有真情实感的体会。
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周泽平把纸张贴在玻璃上，让梁霄看着上面的文字。
“媒介审判的实质是——‘代表社会公共意志的舆论与代表社会公正的律法之间的冲突。’，权与利，贫与富，强与弱，越是无法解决的痛点，越将引发巨大的全网热潮。”
“恶意引导与肆意宣泄的关系，等同于故意杀人与过失杀人，只是后者人数众多，多到无法分辨到底是肆意宣泄还是跟风，抑或是内心对道德底线的坚守。”
“网络帮助许多人维护了利益，也夺走了许多无辜的生命，对于律法庄严来说，宁可放过一千，不可错杀一个。”
“但对于人们的内心来说，我们放过的这一千，或许会让一万人的生活蒙受阴影。”
……
字数很多，密密麻麻十几页，梁霄默默地看着，旁边的警员似乎得到了什么嘱咐，往后退了两步，没有限定梁霄的探视时间。
周泽平拿着通讯电话，一页一页地给梁霄展示着自己的论文。
梁霄听见电话里传来恩师的声音：“梁霄，你是个聪明孩子，但是永远记住，如果运用得当，人的大脑可以欺骗自己，人证物证都有可能骗人。所以，在这条路上永远保持怀疑，永远不要过度相信自己的推断。”
梁霄和周泽平聊了很久，他说现在外面有个人自称超人，在城市的阴影中维护着弱者的权利。
他说警员想把那个人找出来，但是梁霄不知道那个人被找到，对于山城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周泽平想了很久，要了一支笔，对着梁霄写下一句话。
“在那些律法都无法照亮的暗夜里，我无比期盼有一个人可以跳出一切，为正义加冕。”
“但是，那个人又如何保证自己绝对的正义？！”
梁霄若有所思地结束了这场探视，然后去成人用品店找到了李长戈，说着对不平庙的构想。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李长戈显然还是有点文化的，直接说出了梁霄庙名的出处，“设想很好，不过梁霄，你记不记得，在你成为超凡者之前的那个晚上，我曾经和你说过，天策府限制了自己的审判权。”
梁霄刚想说话，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一个戴着口罩，戴着墨镜，身材妖娆的女人。
她进来的时候，梁霄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但她看起来只是一个有些奔放的人类，包臀裙，破洞丝袜，铆钉高跟还有一身浓郁的香水味。
这样的打扮或许很能刺激一些单身老男人的神经。
“请问要点什么，我这里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的玩具都有，还可以提供成人风格的全屋装修！”李长戈站了起来去迎接。
女人压低了声音，对着李长戈比划着说了些什么。
李长戈目露精光，连连点头：“懂了，懂了！姐们会玩，你坐会儿，我去仓库给你拿！”
他拿着钥匙进了仓库，小小的店面里只剩下梁霄和那个女人。
女人拿起一根女士烟，饶有兴趣地看着梁霄，梁霄感觉尴尬，转过头玩手机。
“梁霄？”女人笑着喊出了梁霄的名字。
梁霄微微皱眉，他印象中自己并没有和这种风格的女人有过接触。
“我，凌小棠，萧雨彤的学姐，迎新晚会上我们见过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到了梁霄的身边，香水直奔梁霄的鼻腔，刺激的香味让梁霄觉得自己的感知系统要崩盘了。
她的翘臀靠着梁霄面前的桌子，低头继续看着梁霄：“有几年不见了吧？听说前些日子成网络红人了？”
梁霄记得住自己背过的每一项条文，但就是想不起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苏雪，那个b级命格破镜重圆给我用一下。”梁霄打算读取自己大脑皮层的记忆。
五秒后，他终于想了起来，凌小棠，艺术学院当年的院花之一，着名的捞女，在学校里同时有三个富二代男朋友。
一米七的身高，辣妹的身材御姐的气质，确实很吸引人。
当时萧雨彤刚刚入学就成为了校园论坛的红人，看上她的学长不少，但更大的话题是——这样一位清纯可人的学妹会在入学短短十几天里居然与梁霄这个穷小子出双入对。
当时有个富二代将萧雨彤视为囊中之物，于是给了凌小棠两千块钱，让凌小棠在新生晚会上装出一副被梁霄抛弃的样子，逼萧雨彤和梁霄分手。
凌小棠在梁霄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在不明真相的群众眼中，好像梁霄真的是个负心汉。
梁霄很淡定，直接拿起手机准备报警，一边说了句：“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学姐明年毕业了，我再帮学姐找个地方蹲三年？”
凌小棠灰溜溜地跑了，萧雨彤对梁霄更佩服了。
那个富二代不死心，后来还给梁霄设了两个坑想让梁霄身败名裂。
周泽平知道这件事之后，给全班学生加了一趟实习课——去把那个富二代主观犯罪的证据找出来。
然后亲自做梁霄的律师，反手把富二代送了进去。
迎新晚会台下的灯光太暗，梁霄确实不记得凌小棠了，只是对那富二代印象深刻——那货估计出狱了吧？不知道会不会报复自己，忽然有点期待呢！
“你还敢跟我打招呼？”梁霄依旧看着手机，都没正眼看凌小棠。
“当时年轻不懂事嘛！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过不去的？”凌小棠微笑，“现在我在一个直播公会，梁霄同学有兴趣么？以你的粉丝量……”
“没兴趣。”梁霄直接拒绝。
“年薪三百万。”凌小棠说出了下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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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了，大家点点催更，让我看看还剩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