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神格给你留下修炼法门了?还是林苏雪又发明什么了?”赤甲凑近梁霄,“或者你又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想象力了?”
“神格的记忆最多只剩点大道了,怎么可能记得基础修炼法门?你七老八十的时候还会背初中公式?”梁霄翻白眼,打碎了赤甲的幻想,“而且我们不能拿老方法对付新问题,我只是觉得,当食人种没有降临之前,蔚蓝星域就是四等星域,说明人类不用借助食人种也能修炼对吧?”
“理论上来说是的,但是天下道门翻遍典籍也没找到修炼方式。”宁无书摇头,“可能当时的人类身体结构和现代人类,已经不一样了,据说当年有天地灵气。”
“所以我说公开秘密。”梁霄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但是我们可以不选择说食人种和激活命格这方面的内容,我们还可以继续隐藏。”
宁无书一脚刹车,揉了揉太阳穴:“待会儿,我好像有点没听懂……咱们到底公开,还是不公开?”
“公开啊。”梁霄说,“告诉大家,这个世界有超凡者。”
“然后还隐藏食人种和天策府的秘密?”宁无书感觉大脑短路了。
“超凡者和食人种、天策府有关系么?”梁霄歪着脑袋,看看宁无书,看看赤甲。
赤甲深吸一口气,猛地点头。
宁无书惊讶:“你听懂了?”
“没听懂,但至少捧个场。”赤甲继续点头。
宁无书差点把赤甲踹下车去。
梁霄打开手机,打开短视频:“比如说,今天我发布一个第一人称打僵尸的视频,大家会怎么看?”
“视频剪辑,或者是电影片场的拍摄画面,没人会觉得是超凡者。”宁无书看着梁霄,一脸无语,“现在网络上都是这种特效,你不会觉得这有什么稀奇的吧?”
“明天曝出来这个主播是湘西人,直播完以后就进医院了,会怎么样?”梁霄循循善诱,两个中年人陷入沉思。
“然后,有人发现了直播的地点,发现地面大量焦黑痕迹,没有硝烟味,只有浓重的臭味,还有一些视频里尸体的衣服。”梁霄打了个响指,“大家的想象会不会就……”
赤甲一把拍掉梁霄的手:“大家在短视频平台上已经被骗很多次了,没人信了。”
“假的没人信,真的还没人信么?”梁霄指了指赤甲的脑袋,“第二天,大夏道家协会发布境界等级白皮书,并声明严禁未经报备,独自处理灾厄。”
“草……”赤甲听见梁霄的话,只说了一个字。
梁霄越说越兴奋:“各种各样的讨论,猜想,编故事肯定覆盖整个网络,第三天,我们找个人数最高的户外直播网红,锁定她的位置。”
“你要干嘛?把她超度了?!”宁无书震惊了,连忙打断梁霄,“不能为了节目效果伤人,确定一下你的立场,你是九州总监察!”
“我只会收养女鬼,不会超度!”梁霄呸了声,“我的意思是谁,锁定她的位置,我飞剑降临在她面前,一个稽首,然后说‘师姐,灾厄将至,掌门有令,速归!’,然后在几万人关注下,抱起她直接飞剑离开!”
“在几万人关注下耍流氓?”赤甲小声嘟囔。
“我就举个例子!要不你去抱人?”梁霄恨铁不成钢。
“我单身,我可以。”赤甲嘴角上扬,压都压不住。
宁无书一把推开赤甲:“这样做的目的呢?”
“几万个超凡者找不到方法,十五亿人还找不到么?我们全民修炼!”梁霄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准确来说,全民寻找修炼方式。你们把能找到的古籍都散落在大夏,我会收集信仰之力在城市里扩散,你们需要仪器监控这些能量,看看除了拥有命格的超凡者之外,谁能吸收。”
宁无书嫌弃:“你觉得大家会信?”
“在西南大学给我开一个专业,叫人体极限突围实践,对外简称修真。”梁霄想了想,“让李长戈去做教授,就算找不到修炼方法,至少训练出一批尚武能打的孩子,毕业还能当打更人实现就业,一个月100个小时赚6000。”
宁无书沉默着松开了刹车,车在机场边滑行,向远方的燕都驶去。
车辆汇入早高峰的车水马龙,车上的人似乎都在思考,无人说话。
秋天的燕都,叶子已经黄了,胡同口的梧桐树被风一吹,巴掌般的叶子刷刷刷落了满地。
人们穿上风衣,行色匆匆,为生存奔忙。
路边的煎饼果子摊围满了赶地铁的路人,地铁站口摩肩接踵,人来人往。
有些人放弃排队,看着手机跑向地铁站,今天早上他可能得饿肚子了。
排在后面的人连忙往前一步。
“大多数人连自己的生活都把握不住,够累了,还让他们去面对世界的未知么?”宁无书在红灯前停下,回头看后座的梁霄,他知道梁霄在看路人。
“我送外卖也很累啊。”梁霄的大拇指朝向赤甲的方向,“这孙子把我拉进天策府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现在不知道是食人种完全控制的北美,还是干脆是北美觉得食人种牛掰,想把食人种替换人类的基因,反正外溢已经是控制不住了。”梁霄看着路边推着婴儿车,相视而笑的恩爱夫妻,喃喃自语,“洛杉矶他们解释为天体撞击,说明食人种还没有为接管世界做好准备。”
“但是,火烧起来了,纸包不住的。”
“与其把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里,不如用能让大夏人接受的方式和文化,把‘世界上有超凡力量’这个概念散播出去。”
“勾起每个人的好奇心,创造力,让大家去阅读古老的经典,强健自己的体魄。”
“我想我们总能走出一条路的。”
梁霄降下车窗玻璃,让秋日干燥的风迎面扑来,让城市拼命忙碌的节奏调动自己神经。
他指着路人:“这座城市有几千万人,从他们的家乡千方百计地找到一条路,走到这里。然后咬牙切齿地在这里留下来,生根,发芽。”
“所以。”
“我们总能走出一条路的。”
“一条不由外族规划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