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呀!”讲完这个故事之后,杨毅这才语重心长的道:“人呢,就得善良。如果我当年和别的工作组一样的话,天天批斗那些老师的话,你认为我现在还敢见他们的面吗?别说有人会给我打电话说你的事情了,就连你上初中分快慢班时,李月成也不会给我这个面子。所以说,人无论是得势也好,失势也罢。必须得存着一颗善良的心,只有这样,才能够受到别人的尊敬,人活着才会有价值!”
“爸,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善良是分人,我想你也知道《东郭先生》以及《农夫和蛇》的故事。今天我如果不还手的话,恐怕脑袋上就是两块纱布,而是一圈纱布了!”
说到这里,杨晓又苦笑一声:“说不定现在我会被社会上的小流氓给赌在哪条小胡同里呢,别说过来找你了,恐怕连学都上不了!”
杨毅沉默了一下,他自然知道杨晓说的没有错。现在这个社会的治安还不是那么尽如人意,很多社会上的小青年不想吃苦,不愿意上班,天天鬼混,打架堵人是常有的事情。杨晓是他唯一的儿子,如果真的被人堵住连学都上不了的话,说不得杨毅也会发威。
“我并没有说你做的不对,只是希望你日后行事要保持一棵善良的心。人不害我,我不害人。”杨毅想了一下,才终于开口。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番话给杨晓造成太大的压力,以后遇到事情不敢出头,成了受气包。
“放心吧!爸!”杨晓听明白了杨毅的意思,连连点头。
“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杨毅这才拍了拍杨晓的手,问道。
“我们朱老师,看我打完架之后,衣服都弄脏了。便给我买的新衣服,还不让我告诉你呢?”杨晓回答道。
“唔!”杨毅点了点头:“我们不能要别人家的东西,明天我给你二百块钱,给你们朱老师带过去!”
“爸,我今天和朱老师说了,她说送给我的,我怕给她钱的话不太好!”杨晓回答道。
“这样呀!”杨毅点了点头。
“她自己在这里,家里也没有孩子,这个人情到是不太好还!”杨晓同样有些苦恼。
“这事记得就好了,将来有机会再还给她!”杨毅想了一下,板上钉钉道。
“好的!”杨晓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还朱晔的这个人情,便也只能点头。
杨毅这才站了起来,接着又道:“我带你去外科看看去,和人打了一架,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好!”杨晓连忙跟上。
杨毅与杨晓行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杨晓并未像以前跟着杨毅那样,与他错开一个身位,故意跟在他的后面,以免和他多说话。而是与之并肩而行,接着又问道:“爸,医院有精神科吗?”
“没有专门的精神科!”杨毅回答道。
“那怎么确诊精神病的患者呢?”杨晓接着问道。
“脑外科那边有几个精神科的医生,如果他们认定之后,将会把资料转到春城专门的精神病医院,再由那边来进行确诊!”杨毅想了一下,回答道。
“也就是在局医院只能进行初步的论断,无法真正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得了精神病,是不是?”杨晓接着问道。
“可以这么说!”杨毅点了点头,同时奇怪的看向了自己的儿子:“怎么突然对这类型的病感兴趣了!”
“我怀疑张明明她妈妈可能得精神分裂!”杨晓向周围看了看,但看没有人,这才小声说道。
“别乱说!”杨晓的话却是把杨毅吓了一跳。精神病可不光指的是一种疾病,同样还是一句骂人的话,杨毅虽然没有见过张兰,但却见过张明明。张兰是张明明的母亲,便是杨晓的长辈。这样的话,可是不能乱说。
“我没乱说,是根据张明明所说的话分析出来的!”杨晓连忙解释了一下,他刚才在张明明那里听到的关于张兰的故事。
“我虽然在医院,但是并不懂这方面的事情。我一会带你去脑外去找资询一下,看看是不是她是不是真有这个病!”杨毅想了一下,回答道。
“谢谢老爸!”杨晓呵呵的笑了起来。
虽然杨晓在高中之后,变化极大,但是杨毅是他的父亲,又怎么能不知道儿子的那些小心眼。他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声音却有些严厉:“你今天专门逃课过来,就是为了让我找人替张明明的母亲看病吧!”
“老爸,你刚才还说人要善良。我总不能看着张明明她妈生病,而我不管呀!”杨晓只能挠头笑道。
看到儿子用自己刚才的话来反驳自己,杨毅嘿嘿的笑了起来,笑声中还带着一丝的骄傲。自己的儿子终于是长大了,便连说话之时也是有条理了许多,更知道用他老子的话来反驳了。
去外科走了一圈,被杨毅找的医生检查了一下,发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杨毅这才带着他去了脑外科。
脑外科的主任叫刘志方,他是主任医师,是局医院最有权威的精神科的医生。
他一边听着杨晓的讲诉,一边在一张白色的病历纸上慢慢的记录着。当杨晓讲完之后,他才把头抬了起来:“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位女士得的不是精神疾病。她只是在借酒撒疯,让自己不再控制心里的负面情况,使之完全渲泻出来,这是一种缓解压力的方法。如果实在要给定成一种病的话,我更愿意把它定义是一种心理疾病,一种因为失恋而受到的创伤,便好似强迫症一样!”
说到这里!刘志方看向了杨晓,考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强迫症吗?”
“我略微的懂一点!”杨晓解释道:“是一种强迫行为的表现,也是一种极为常见的心理疾病!”
刘志方赞许的看了一眼杨晓,又抬起头看向杨毅:“老杨,你儿子看的书不少呀!”
杨晓表现出色,杨毅脸上自然有光,便笑了起来:“跟他妈学的,没事就乐意看书!”
“多看书,多长长见识,这样好呀!”刘志方笑了一声之后,这才接着又道:“这位女子的病情有些类似于这点,只要遇到酒精之后,便会强迫自己想起以前的不愉快的事情。心情就会变得极差,我想她自己也应当清楚这点。而且在犯病期间,她自己应当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但却板不过来!”
“他说的这点说的到是没有错,便好似强迫症锁门一样,明知道门锁了,可就是不放心,只要一离开门,便会怕门没有锁。如果张兰得的是精神病的话,虽然不好治,但是却好办。因为春城便有两个精神病医院。可是如果她是的是心理疾病的话,就比较麻烦了,便连后世都没有太好的方法来治疗!”
便与杨晓所想的一样,刘志方虽然分析了张兰的病情,但却并没有说出治疗的方案。只是说让病人尽量不要喝酒,以免诱发强迫症。要多关怀她,让她感受到家庭的温暖等泛泛的一些说辞。
在临走之时,杨晓把病历纸要走了,打算拿此做为证据好好的和张明明聊一下这件事情。
回到班级时,都已经是三点半了,第三节课都快要结束了。杨晓回到座位上时,他的桌子上还是极为整洁。那根带血的白色塑料管,在上午的时候消失不见,而此时,却端端正正的摆在他的椅子上。
他看了一眼孙芳菲,她并没有理会她,正在低着头沙沙的写着什么。
“是朱老师放这里的!”郭洪涛把脑袋探了过来,向杨晓道。
杨晓看了一眼那根塑料管,很是清楚这是朱晔在敲打他呢。便把塑料管拿了起来,折弯了之后,又塞到了桌子里。坐下之后,这才对郭洪涛道:“谢谢了呀!”
“客气啥,以后我说不定还有事求你帮忙呢?”郭洪涛笑容可掬道。
“放心吧,没有问题的,只要我能办到!”杨晓点了点头。
听到杨晓的话,郭洪涛美的鼻涕泡都要出来了。只是才刚刚开学,他还没有什么目标。他打算等确定了目标之后,再去请教杨晓。
杨晓虽然不知道郭洪涛的想法,却也能猜出来几份。同样还以微笑,从课桌里面掏出了初一的英语书,开始背起了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