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便在此时,门被敲响。
“杨晓,去开门!”于秀芬吩咐道。
“好哩!”杨晓答应了一声,打开了房门。
门一打开,张明明的俏脸立刻就出现在了杨晓的面前。她看到开门的是杨晓,连忙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你老妈有没有收拾你,看到杨晓回答了一个安全的神色之后,她这才放下心来。
“妈,张明明来了!”杨晓冲于秀芬道了一句。
“明明呀,快进来!”听说是张明明过来了,于秀芬忙站了起来,亲热的打招呼道。
“阿姨好!”张明明走进屋,甜甜的打了一个招呼。
“快进来坐!”于秀芬只生了一个儿子,做梦都想要个女儿,看到乖巧的张明明,极为开心。
“不进去了,我就是过来看看,马上就走了!”张明明回答道。
“杨晓,去送送明明!”于秀芬知道张明明的来意,定然是怕杨晓挨揍,所以才会过来看看。看张明明不进来,她也不强求,便向杨晓道。
“好!”杨晓穿好鞋,走出了门。
“你妈怎么没揍你?”出门之后,张明明好奇道。
杨晓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你很希望我挨揍吗?”
“是呀!”张明明笑道:“我想看人挨揍的样子!”
楼道光线昏黄,张明明的嘴唇在杨晓的眼中,却是显得极为光泽,粉红色的樱唇,透露出无限的媚惑。配合着张明明苹果形的脸蛋,脸上微陷的酒窝和已经发育的有些成熟,便好似两个茁壮的小山包一样的胸部,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丽与动人。杨晓在这一刻,真想化成灰太狼,把张明明这只美羊羊给吞在口中。
注意到了杨晓的神情,张明明并没有躲避,反而昂起头,身体挺立。使得胸脯更加挺拔,脸上还带着一丝的笑意。双眼忽闪忽闪的看着杨晓,其中完全没有惧怕,而是一种挑衅,一种期待和一种鼓励。
杨晓只感觉到呼吸有些沉重,心里便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他与张明明不过一尺的距离,这一尺的距离,他可以轻易的就跨过去。只要走过去,张明明便绝对不会逃脱他的魔爪,而与此同时,孙芳菲在高中时代则彻底与他无缘。
张明明看出了杨晓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她并没有多话,而是一直看着她。她和孙芳菲相比,她是后来者,杨晓会如此的考虑也属正常之事。
“妈的!”
杨晓的心里狠狠咒骂着自己,没想到重生之后,还会有如此不顺当的事情。如果生长在万恶的旧社会,当有多好。他会毫不犹豫的先把张明明给吃了,而不需要考虑孙芳菲的感受以及法律的存在。
1990年的时代,中国的改革开放之路正处于叉路口,向左还是向右,是所有人都捉摸不定的。杨晓虽然明白未来的走势,却不代表着他真的敢挑战当时占据主流思想的从一而终。他可还记得在严打之时,一个女人因为与七八个男人发生了性关系,而被执行了枪决。在她临死之时,她曾经说过,这只是她选择的一种生存方式。未来十年后,这种生活将成为社会的主流。
“啪啪啪!”
有些疲惫的皮鞋声从楼下响了起来,也惊动了正处于天人交战的杨晓和张明明。张明明看着杨晓,心中暗骂一句:“没胆鬼!”这才迈步向楼下走去。
上来的是杨毅,因为明天就是国庆节的假期,他回来的也比平时早了许多,他并不知道他打扰了儿子的好事。还在向上慢慢的走着。
“杨叔叔好!”张明明笑意盈盈的打的招呼,完全看不出她刚才心里的失落。
“爸,我送送明明!”杨晓解释道。
“嗯!去吧!”杨毅点了点头。看着两人下楼的身影,杨晓改变了许多,他却不用向以前一样的担心杨晓像别人所说的那样,初中时领家里好几个女孩子,到了当找对象时,反而找不到的那种情况。
听到了门响,于秀芬从厨房迎了出来,一边给杨毅拿出拖鞋,一边问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单位事不多,就早点回来了!”杨毅换好鞋,很是疲惫的坐到椅子上。
看着杨毅连话都不想多说的样子,于秀芬有些心痛。用他惯用的杯子倒了一杯茶水之后,这才道:“你的工作太累了,和院长说说,别在食堂干了,我们家也不差你卖命的那些钱!”
“怎么不差?”杨毅端起了水杯,喝了一口之后,才接着又道:“以前多赚钱是为了那小子学习不好,怕他以后考不上大学,多赚点钱预备着!现在赚钱,是因为我想多赚点钱,万一他将念完大学之后,还想出国呢?这点苦算什么?就是累点。我以前吃的苦比这多多了,不也没有事吗?”
于秀芬很是心痛的看着丈夫,他们这一辈人谁不是在苦日子中熬过来的。三年自然灾害,上山下乡,文化大革命,哪一场风波没有经历过。于秀芬的家庭环境比杨毅家好了许多,毕竟杨晓的姥爷一直都是干部,总算还能吃得饱。而杨毅家里却是八辈的贫农出身,虽然光荣,但却只能在地里刨食。杨毅小学刚念完,便下井去挖煤,十六岁时,入了林场,在长白山的雪原里砍木头。十八岁入伍参军,是最辛苦的铁道兵。复员之后,回到了矿务局的机电厂,从此之后,才算稍微的不辛苦一点。
一般来讲,工人家庭的生活还算是比较安逸的。但杨毅却是很能折腾的,虽然光凭着死工资,便能养活一家。但他却闲不住,不但利用业余时间在山上开了四块地,而且还在家里养猪养鸡等。小时候杨晓就挺奇怪,为什么家里的地都不连在一起,东一片,西一片的,大的有几百平米,小的才不过一百来平米。这全是因为开荒是见缝插针的一个活,还不能占据农村里的耕地,只能在没有人种的地方开地。至于养出来的猪什么,杨毅家里也从从来没有杀过。只要一养大就都卖出去,换成了钱存了起来。
就是这样,杨家在机电厂的所有职工中,成了最为富裕的家庭之一。只凭他家是第一家买电视机的这点就能看出来,这全是因为杨毅即是一个搂钱的耙子,也是一个装钱的匣子。
搬到了楼房之后,杨毅虽然不能再种地,养猪了,但他却又承包了医院的食堂,每天披星带月,就是为了多赚点钱。
“说到钱,你儿子挺有能耐的!”于秀芬看杨毅坚持,便没有再劝,而是说起了儿子的趣事。
“怎么说?”杨毅一听于秀芬提到杨晓,便来了精神,问道。
“他利用客余时间卖电视报,一个月赚了将近二百块钱!”于秀芬不无骄傲的说道。
“这怎么行!”杨毅坐直了身体,脸有些黑了。
“你儿子说了,如果他这次考试不能考入全年级的前五十名的话,他就不再卖报纸了。如果能考进去,就接着去卖!”于秀芬解释道。
“他真的这么说的?”杨毅迟疑道。
“那还有假,我还能骗你!”于秀芬肯定道。
“如果他真能考到全年级的前五十名的话,就算是上天,我都不管他!”杨毅想了一下,也认可了于秀芬的处理方式。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学习成绩不落下,人也没有学坏的话,他想卖报纸赚钱就随他呗。早点知道赚钱的辛苦也不是什么坏事!”于秀芬叹息道。
“嗯!”杨毅点了点头,拿着水杯小口的喝着。喝了几口之后,他才又把头抬起来:“卖报纸这么赚钱吗?”
“你不会也想去卖报纸吧!”于秀芬有些吃惊的看着杨毅。
“如果这么赚钱的话,我也可以去试试。食堂的工作除了去的早点,下班晚点,中间的时间还是很自由的。而且我承包食堂了,时间我自己说的算!”杨毅边想边道。
“老杨,你想累死呀!”于秀芬有些担忧起来。
“人只是闲死的,没有累死的!”杨毅挥了挥手,心中打定了主意。
灰朴朴的大道上,行人并不算太多。虽然是国庆节的最后一天,但是很多单位还是没有放假。杨晓与张明明并肩走在了大道上,除了身边的人是他们可以欣赏的景色之外,再无任何景色可以供他们欣赏。
“杨晓,你为啥会没挨揍呢?”张明明还是想弄清楚这个问题,出言问道。
“主要是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因为自从我上初中之后,我的父母就再也没有打过我。而第二个,就是因为我刚才拍了一记小小的马屁!”杨晓笑道。
“怎么拍的?”张明明问道。
“很简单呀,我主动给她按摩了一下肩膀。看到我这么孝顺,她当然不舍得打我了!”杨晓骄傲道。
“就这么简单?”张明明有些不信。
“简单吗?”杨晓反问道。
“简单呀,就是按摩肩膀吗?”张明明回答道。
“那你做过吗?”杨晓反问道。
张明明都不用想,立刻就摇了摇头。
“你所认识的同学,邻居、朋友,你听说过他们有人做过吗?”杨晓又问道。
“也没有听说过!”张明明接着摇头,她好像有些明白了杨晓的意思。
听着张明明的回答,杨晓想起了以前所看的报道。一个学校让所有的学生都回家都给母亲洗脚,大部分的学生都听从了学校的安排,回家之后,给母亲洗了脚,当时把母亲们感动的热泪盈眶。
家长和孩子在照顾对方上,在生出来那一刻,就签订了不平等条约。好似家长为孩子做任何事都是正常的,都是天经地义的,而孩子只要做一件小事,就会让父母感动的眼泪都会流出来。
想到这里,杨晓郑重的对张明明道:“明明,你可以回去试试,看看这个事情难不难。”
“好呀,我今天回去就试试。想来妈妈定然会感动的!”张明明很爽快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