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和楚景天都在坎库房间。
骤然见到坎库,阿布忍不住双颊绯红,不过她还是克制住了逃跑的冲动,佯装淡定地将沐乐往前一推:“你不是说要找皇上商议吗?你来说。”
“我哪知道!”沐乐把她拽到前面,“当然是你说!上次柳臻用任意门把你带走,然后是什么情况?你说清楚,我们才能商量怎么夺戒指,怎么把坎库送过去。”
阿布咬咬嘴唇:“上次柳臻把我带走,我感觉好像整个人被墙挤扁了一样,完全喘不过气,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我觉得我肯定要死了,却忽然轻松起来,然后就莫名其妙到了一个房间里。那房间很诡异,有很多透明管子,里面是五颜六色的水,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东西,柳臻说那些设备很危险,让我一个也不许碰。”
沐乐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现代实验室的画面,屏住呼吸追问:“然后呢?”
“柳臻让我在原地等,如果有人进来躲着点,他去拿些东西,然后就走了。我当时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那是哪里,大约一顿饭的功夫之后,墙壁忽然裂开一道缝,几个穿白衣服的人脸上蒙了半截绿布条走进来,我赶紧躲到柱子后面,他们叽叽咕咕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表情很焦虑,把那些装水的管子通通取走了,不一会儿柳臻回来,就把我带回来了。”
阿布顿顿声:“最荒谬的是,我最多也就走了一个时辰,回到逞都,居然过去一个月时间。柳臻跟我说我们是去了未来,两边有时差,虽然在那边只呆很短的时间,这里却已经过了很久,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
难怪夏齐峰和沐可晴一消失就是十天半个月!
沐乐思忖了一秒钟:“柳臻带回来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不让我多问。”阿布有些懊恼地比划着,“看起来像是面具,前面还有大象一样的鼻子。”
生化防毒面具!
沐乐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你之前是不是说过给大牛下的那个蛊,不是你一个人养出来的,用了苏锦的药水?”
阿布立刻点头:“对!蓝色的水,跟我去未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些水很像,应该是苏锦从未来拿回来的。我怀疑她是偷,那些人发现丢了东西,才会着急把其他的拿走!”
“柳臻有没有跟你说要那些面具干什么?”
“他不肯告诉我,不过我偷听到他和苏锦说话了。”阿布有些得意,“他们说要去龙脉,把里面变异了的狂犬病毒弄出来,要戴那个进去。这是他们的原话,什么叫‘变异了的狂犬病毒’我就不懂了。”
“他们简直是疯了!”沐乐手脚冰凉,“苏锦到底要干什么,这是想在这里用生化武器?”
“你怎么知道?”阿布惊叫起来,“我有听到她说那个什么病毒会是最厉害的生化武器,到时候,天下就是他们的了。沐乐,那东西到底是啥?”
沐乐抓狂地踱着四方步:“狂犬病就是疯狗症,本身已经够可怕的了,那个病毒还变了异,肯定更要命!天哪,龙脉里不是宝藏吗?为什么会是病毒?他们怎么知道龙脉里有病毒?”
阿布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们没说。”
“有没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楚景天忍无可忍,跳出来打断两人的讨论,“能说人话不?”
沐乐简单地给他解释了一下,于是乎,楚景天石化地杵在那里不会动了。
“难怪柳臻对龙髓玉那么感兴趣。”坎库面色凝重,“如果按照沐乐的说法,那个病毒会死人,会传染,只有苏锦能治,非天下大乱不可。他们有了任意门,想去哪就去哪,说不定……说不定现在已经把病毒搞出来了。”
“没有!”阿布肯定地摇头,“苏锦说龙脉里有强磁场,还是必须有龙髓玉,所以她才要在逞都制造混乱,逼皇上交出龙髓玉,她挺有信心的,说皇上最多扛不过三个月,她有耐心等。”
“靠!”坎库大骂,“真是最毒妇人心。”
阿布舔舔嘴:“既然他们的目标是龙髓玉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拿龙髓玉跟他们换戒指!”
“不可能!想也别想!”坎库疾言厉色地斥责,“阿布我警告你老实点,你敢动歪脑子,即便你拿到了任意门,我也不会去治病。”
阿布郁闷地绞着头发:“我就这么想一想,又没说一定要拿去换咯。”
“既然他们的目标是龙髓玉。”季寒低头思忖片刻,“沐乐,我们明日带着龙髓玉上路,去龙脉。”
沐乐一怔:“啥?”
“只有我们离开逞都,苏锦才不会再对百姓下手。任意门在他们手上,想找人难如登天,最以逸待劳的办法是让他们自己找上门来。”
“你们去龙脉坎库怎么办?”阿布虽然刚才被训了一通,听到季寒的话还是忍不住要跳脚,“龙脉那么远,你们等你们把苏锦引出来,他坟头都长草了!”
阿布说得很现实,但苏锦手持任意门,行踪飘忽不定,哪里是三日之内就能找着的?说句不好听的,对方把逞都搅得天翻地覆,他们还连人家的面都没见着呢。
“要不……”沐乐试探地问,“我们也把坎库速冻起来,可是……”
“我看行。”坎库立刻接话对沐乐说,“没什么好可是的,不用担心没我盯着阿布会作乱,她现在老实了,对不对?嗯?”
阿布眨眨眼:“速冻?是像当时冻我那样?”
“对!”
“冻起来就不会死了?”
“按沐乐的说法,冻个十年八年,化开来还是活人一个。”
“那醒来的时候是不是也要断几根肋骨?”
“你要命还是要骨头?”
“好吧,那冻起来吧。”阿布下定决心地点点头,很郑重地对沐乐说,“我相信你,你们一定要把戒指带回来!”
沐乐朝坎库望去,后者不动声色地摇摇头,意思很明显,他不想让阿布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那就这么定了!”季寒起身,“明儿我们准备一日,后日动身,冰寒绵掌留到走之前再用。楚景天跟我们一起去,这里让苏一凡先顶上,阿布,我和沐乐离宫的事,绝不能透露出去半个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季寒等人离开,屋里只剩下坎库和阿布两个,阿布难免有些尴尬,低头把玩着头发,玩了半晌,忽然伸嘴,亲了坎库一下,红着脸嘟哝:“不能只你欺负我,我要亲回来。”
“你好意思说我欺负你?”
“就是你串通沐乐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按沐乐的意思,是希望这两人把握最后一日好好谈情说爱的,结果阿布开出个坏头,然后两人就这么一路斗嘴到底了,直到季寒准备动手把人封冻之前,坎库才正经地问了阿布一句:“上次我让你猜的那事,你知道答案了吧?”
阿布用力点头:“嗯,知道……”
沐乐没有去问是什么事,她相信现在坎库和阿布之间,已经不需要她再过问了,不过临走前她还是把阿布叫了过来:“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阿布坏笑:“怎么?怕我留在这兴风作浪?”
“不是!”沐乐是心疼,她知道等待的痛苦,尤其是夜里,仿佛永远熬不到折磨的尽头。
阿布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好心,但我想留下来陪他,我们错过了好多好多时间,剩下的日子,我不想再跟他分开。”
说话间,她的眉头又因为疼痛而皱了起来……
“你到底有没有按时吃药?”沐乐怀疑地眯起眼,“我怎么看你毒发作得越来越厉害了?”
“没吃。”阿布这次老实承认,“药我留着了,如果他能醒过来,我马上吃,如果醒不过来,这种痛,就是我跟他之间唯一的纽带了。”
“你别瞎说!”
阿布歪头看着沐乐:“他可能醒不过来了,那天真正让你犹豫的是这个,对吗?”
沐乐默然,过了许久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才。”阿布凄凉地笑了,“他怕自己醒不过来,才会问我那个问题。”
“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才对,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阿布耸耸肩,擦掉眼角的泪花,“放心吧,不管他醒不醒得过来,我都不会再做傻事了,如果他在九泉之下看到我跟你们为敌,肯定会气得炸尸。”
沐乐含着眼泪露出微笑,阿布终于长大了,人长大都要付出代价,虽然她的代价未免太大了点,好在最后还得到了片刻温馨。
“沐乐。”阿布拉住她的手,“下面这些话是违心的,但我知道是他的意思,如果抢戒指太危险,就别去冒险,你和季寒是最重要的,绝对不要因为戒指把自己搭进去。”
沐乐用力点头:“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你们也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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