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也想到镇上开铺子,我也想为家里挣钱。”
吃饭时,叶芸莲突然开口,语气十分诚恳,眼神却时不时看向叶倾染。
叶国栋有些奇怪:“你怎么突然想开铺子了?”
叶芸莲略带扭捏:“我也是家里的一分子,自然也想象姐姐一样为家里做点贡献,这样不好吗?”
虽然她话说得很漂亮,但她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家里人心里都清楚,特别是叶倾染,她当即就说道:“你准备买些什么?”
“当然是卖衣裳了,你不就在卖衣裳吗?”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抢生意?还是说你有自信能另外找一批人帮你干活?”
她问的是真话,但叶芸莲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只是仰起头说道:“也用不着啊,你这么多铺子,我帮你管不就行了。”
这话给叶倾染气笑了,不等她开口,叶国栋就皱眉斥道:“没大没小的,你姐姐辛辛苦苦经营的铺子,从头到尾你也没出过一点力,怎么能说给你就给你?再怎么样你也得从小事做起吧?等你能独当一面了,说不定你姐姐可以分一个铺子给你练手。”
“我怎么就不行了?爹,你总是偏心她,从来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这话给叶国栋说得直冒火:“我偏心?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说的是人话吗?是你要抢你姐姐的铺子,本身就是你无理取闹,难不成还要我帮你压榨你姐姐?少做白日梦了。”
姜氏也听不下去劝道:“莲儿,娘知道你有挣钱的心,但凡事都要脚踏实地才行。”
“你死心吧,你要想开铺子就自己想办法,别伸手就找人要,一要就要全部的,谁能乐意?”
叶卓宇虽然没抬头,但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倘若叶芸莲再这么恬不知耻,他就要放开骂了。
可即便是这样,所有人都在反对,但叶芸莲还是不死心:“反正我又没错,她能行的我就能行,把铺子交给我一样能经营好,而且比她做得更好。”
“呵,说大话谁不会?你连织布机都没摸过,布料够不够格你也不知道,衣裳规格你也不懂,甚至铺子是怎么运转的你一窍不通,你拿什么经营,凭你一张臭嘴吗?”
叶倾染可不打算给她留面子,话怎么难听就怎么说,完全不给她辩驳的机会。
到目前为止,可还没有人从她的手上抢走过任何东西,更不要说是叶芸莲这个蠢人了。
叶芸莲遭到了所有人的拒绝,更是被这些难听的话刺激到了,她有些恼羞成怒,一摔筷子站起身来,指着叶倾染就开始破口大骂。
“叶倾染你在装什么?你以为你自己很厉害吗?还不是爹娘给了你钱你才能开铺子才能给其他人报酬,要是爹娘不帮你,你就什么也不是!”
她冷哼一声,“要是把这些钱给我,我能赚得比你更多,你这点钱有什么可骄傲的?我只是没机会罢了!”
这次叶倾染不是被气笑的,她是真的想笑。
“你笑什么?”叶芸莲不解。
叶倾染稍微收敛了一点笑意后,才说道:“是谁告诉你我用的爹娘的钱?你是不是得了癔症?我们家是被抄家流放的,哪来的钱?这一路上不都是我出的银子,我拿的食物吗?要是没我,你现在都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了。”
叶芸莲不肯相信她的话,连忙看向叶国栋和姜氏,便听到叶国栋说:“看我们也没用,你姐姐说的都是真的。我劝你最好老实点,我们一大家子都靠你姐姐养着的,你吃她的喝她的,还有脸说这些?”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叶芸莲始终都不肯相信。
其实她不相信也很正常,毕竟一路上的开销绝对不是小数目,在他们视线之外的开销更是算得上巨额。
光是一开始还没挣钱时付给村民们的报酬就已经是个不小的数目了,但她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多多少少也会有些积蓄,他们便也没问,更不可能找她要钱。
唯有叶芸莲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有吃的她就吃,有喝的她就喝,总之饿不死她就是了。
叶倾染吃着饭,听他们说完才接话:“不会吧,这年头不会还有年轻人不知道存钱吧?爹娘我肯定是要养他们的,我也不会让他们出力劳动,哥哥自己也有能力挣钱。那你呢?你自己挣到钱了吗?你都是我养的,算下来都欠我几条命了,劝你最好巴结着我点,别惹我,否则断了你的粮我看你怎么活。”
这话实在是让叶芸莲无话可说。
毕竟她实实在在是靠叶倾染养活的,这是反驳也不是,不反驳又憋屈,只好憋着一股子气扭头就往外走。
她边走边说道:“你不养我自然有人养我,你等着瞧!”
不用多问也知道她这么说就是去找赵志铭了。
没有人明白为什么之前闹到了那个地步,叶芸莲还是对赵志铭抱有好感,甚至赵志铭现在种地和跑腿也算勤恳,还是愿意哄骗叶芸莲。
他现在怎么也是在认真干活,他们也不好干涉他们之间的事情,并且也根本管不住,劝再多次也没有任何作用,就只好随她去了。
到了赵志铭家里后,赵志铭恰好跑腿回来,叶芸莲直接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哭诉道:“铭哥,家里人都欺负我,特别是叶倾染那个贱人,她处处针对我,还唆使家里其他人也对付我,还说要饿死我!”
这样的事赵志铭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他也受了叶倾染的恩惠,早就改邪归正了,此时听到这些话也知道是叶芸莲又在胡乱编排,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莲儿,我知道你委屈,但叶姑娘不是那样的人,她平日里对你也不错的,没少吃没少穿的,说要饿死你肯定也是气话,她不会这么做的。”
赵志铭知道叶倾染为村子里所有人做得贡献,怎么看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己的妹妹饿死,便直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