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绕绕?你的意思是,他俩之间有点什么?”
“不然你觉得哪有女人跟男人单独出去的,还出去这么久,不得在外面过夜吗?这孤男寡女的,要说没什么,谁信啊?”
“可这叶姑娘不是有相公吗?而且她看起来也才十几二十岁,村长那年纪都能当她爷爷了,哪能有什么。”
“你真是笨啊,这有妇之夫还跟男人单独出去过夜,别说是年纪差距,这就是换谁都会多想的,她相公也真是放心她这么出去,啧啧啧,没准感情一点也不好。”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的确不怎么看到这小两口在一块,大多数时候都是各忙各的,说不定你想的还真是那么回事。”
“我就说吧,所以这叶倾染跟村长之间肯定有点什么。”
就这么口口相传,最后就变成了“村长带着叶倾染连夜私奔”,成为村里人的饭后谈资。
只不过他们这些话也只敢私下说,不敢真地传到叶家人的耳朵里,毕竟都知道叶卓宇是会武功的,得罪了他们家,往后肯定讨不了好。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要消停的意思,反而越传越离谱,最终也传到了村长家里。
李婶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完全不相信的,毕竟这太荒谬了,自家老伴都这个年纪了,哪还有这种心思。
但是外头的人将这件事传得太玄乎了,说什么叶倾染是狐狸转世,成仙之前要先吸人精气,更有甚者,说叶倾染是靠着男人才能起家的,所以没男人不行。
这些话停在李婶耳朵里,心底实在刺挠。
虽然不信这些话,但自家男人也的确两天没回来了,当时说的是去县城里看看,可只是看看要这么长时间吗?
在周围人的游说之下,她也开始觉得无风不起浪,既然能有这样的传闻,就必然是有苗头,否则别人为什么都这么说?
在这个思想萌发以后,就再也止不住了,在家里十分焦虑,担心自家男人真的被叶倾染给勾了魂。
分明她也认识叶倾染,还挺熟络的,多好一孩子,怎么就……她越想心越乱,这件事已经打破了她的认知。
直到她遇到赵大姐时,听到赵大姐说:“外头的人说的未必都对,但一定有原因,就像我们家李二麻,我就没让他去,现在好好地在家里的。你家男人去了,是不是真有事不说,这名声就先坏了,更何况你男人还是村长呢,名声多重要!”
听到这些话,李婶就跟顿悟了一样,心底的火往上冒,不由得怨恨起叶倾染来。
到了天黑时,村长才笑着回了家,身后还跟着手里提着东西的叶倾染,只是他不知道路上的人为什么看他的目光怪怪的。
叶倾染在进村之前先回了一趟医馆,姜氏早就将这些话告诉了她,现在进村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但她并没有在意,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李婶此时正等在门口,看到村长和叶倾染过来,还是笑着迎了上去。
“这一趟有些远,你们真是辛苦了。”
村长笑着答道:“辛苦谈不上,这一趟收获颇丰,可能以后都不用再上山采药了,只需要在县城里进货就可以了。唉,毕竟我这一把老骨头,采药也着实费力,以后就方便咯!”
听着这话,李婶看他没有半点作假的痕迹,以自己对丈夫的了解,村长这会子也是真的高兴,完全没有任何做错事心虚的样子。
她不免又怀疑外头那些人说的话的真实性来。
只是外面专门探出头来看热闹的人投来的目光还是让她感到不舒服,她又抬眼看向叶倾染,说道:“叶丫头也来了,正好来我家吃顿饭吧。”
叶倾染摆摆手:“不用了李婶,我来啊,是给您送点东西的,家里做好饭了,我回去吃就行。”
李婶有些惊讶,随后才看到叶倾染手里拿着的包裹,问道:“是什么东西?”
“这呀,是我从县城里给您带回来的胭脂和首饰,咱们这村里镇上都没有的,我看着新鲜,就想着带回来送给您。”
叶倾染将包裹里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正放着一盒胭脂和一对耳坠。
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东西,但对于这样一直生活在小村子里的人也还是很新奇。
李婶看了,也顾不上什么风言风语的了,接过来笑道:“你这丫头,好不容易去县城一趟还惦念着我,这叫我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村长随我跑一趟也辛苦了,只是他说什么也不肯要我给他买的衣裳,便只好先将这些胭脂首饰带回来给您了。”
看着咧嘴笑着的李婶,叶倾染又继续说道,“村长在县丞时也念叨着要给您买些东西,只是这一路上太着急,不好拿。你们成亲这么多年还这么好的感情,叫我看了都羡慕。”
李婶此时心情正好,想到自己那些荒谬的想法,心底还有些愧疚:“真是多谢你了,我家这老头子也没别的优点,就是会疼人,我看你夫君也总是护着你,想必你们也能这般长长久久。”
“那就借您吉言了。这感情越好的夫妻,便对对方越信任,我看那李二麻夫妻俩都不如你们恩爱。还有那些巴不得看热闹的,才叫心眼子坏呢。”
叶倾染这番话李婶自然是听懂了的,但也仍旧面不改色附和了几句。
“好了,东西送到了,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我家里人还在等我,就先走了。”
该说的话也都说晚了,叶倾染不打算在这里多留,径直离开了村长家。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李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阻止丈夫跟着叶倾染去县城,更没有因为那些空穴来风的传闻去跟叶倾染闹翻,否则闹得两家脸上都不好看不说,还要断了自家的财路,这可是大事。
她低头看向手里的胭脂和首饰,心底的担忧烟消云散,心满意足地拿着东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